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著的耳垂,他看著安靜甜的睡,滿腦子都在想著怎樣欺負,把欺負哭,欺負到求饒……
可惜,現在也只能想想。
小姑娘才剛接他的意,他怕進展太快,會嚇著,又讓回去。
裴延閉上眼,心想著,來日方長,如今忍下的,以后再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陶緹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只大尾狼安排的明明白白,無憂無慮的睡了個好覺,第二日醒來時,天大明,日上三竿。
用完午膳后,懶洋洋的趴在榻上翻話本,一邊尋思著晚膳吃什麼。
就在這時,玲瓏走了過來,恭敬稟報道,“太子妃,勇威候夫人求見。”
張氏來了?
陶緹一怔,忙將艷話本往墊下一塞,坐起來,“玲瓏,我這副打扮還好吧?頭發沒吧?”
玲瓏覺得還好,又安道,“侯夫人是太子妃您的生母,便是太子妃打扮隨些,也不會往心里去的。”
陶緹心道,雖是這麼個道理,但張氏一向重規矩,保不準會挑刺。
但現在再打扮也來不及,照了照鏡子,確定還算齊整后,便讓玲瓏將張氏請了進來。
張氏一石青衫,梳著圓髻,打扮的不算華貴。幾月不見,消瘦了一大圈,臉上的憔悴傅都遮不住。
陶緹心頭詫異,張氏怎麼這樣了?難道是知道遇險的事,擔心這樣的?
思忖著,張氏要朝行禮,連忙上前扶住了,“母親不必多禮。”
張氏這才起,往后退了一步,一雙眸抬起,仔仔細細打量著陶緹,眸中有淚閃爍。
這副神,與昨日昭康帝打量裴延時一模一樣。
陶緹心頭嘆息,可憐天下父母心,張氏雖不善于表達意,但心底還是關心兒的。
想了想,陶緹走到張氏面前,手抱住了眼前韶華不再的中年人,手輕輕拍著的背,低聲道,“母親別擔心,兒沒事了。”
這突然的溫暖擁抱,讓張氏渾一抖。
隨后,也忍不住抬手,抱住了跟前的兒,哽噎道,“好…好……你沒事就好。阿緹,之前都是為娘的錯,是我的不對,我不該那般苛待你的……是我糊涂了……”
這些日子,張氏想了許多。
覺得簡直失敗了,婚姻一塌糊涂,與兒的關系也一塌糊涂。
自以為是的將自己的想法,強加于兒,卻忘了兒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也是有思想、有的……
所幸現在醒悟還不算晚,起碼兒還在,還能彌補,盡力去修復。
張氏抱著陶緹,抱了許久。
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抱著兒是什麼時候了,好像是很多年前,兒還是個孩。
一想到們母之間生分了那麼多年,張氏一顆心滿是愧疚與自責,沉甸甸的,難的厲害。
擁抱結束后,陶緹與張氏一起坐在榻上。
陶緹遞了塊干凈的帕子給哭紅眼眶的張氏,輕聲道,“讓母親擔憂了。”
張氏了淚,等緒平穩了,才開口道,“你盧姨來的信中,報喜不報憂,只簡單提了一,說是你腳崴到了,你如今覺得怎樣,沒大礙吧?”
陶緹訕訕的笑,“沒事,就簡單崴了一下,早就好了。”
說著,還起,輕松自如的在張氏面前轉了一圈。
張氏這才放心,一疊聲道好,又迫不及待的問起裴延的傷勢,以及那日遇刺的況來。
陶緹邊吃著糕點果脯牛干,邊將事又說了一遍。自己說的時候,卻像昨日裴延一般,并沒有細說,而是簡單概括。
怕說的太細,張氏聽著揪心。
饒是這樣,張氏的眉頭也越擰越,狠狠咬牙罵道,“那些天殺的刺客,還有那穆王,一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陶緹給倒了一杯玫瑰花茶,推到面前,“惡人有惡報,陛下會收拾他們的。母親,你嘗嘗這花茶,容養的。”
張氏端起玫瑰花茶,那馥郁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味道清香,有淡淡的甜味。
趁著氣氛好,陶緹不再說那些沉重的,只將話題引向的有趣見聞,又說起盧姨,“盧姨人很好,溫和藹,臨走的時候,送了我一大馬車的禮品,還有些是送給您的特產。我在也給您買了些布料首飾,等晚些,您正好一齊帶回去。”
聽到兒去還不忘給自己買禮,張氏心頭,之余,慚愧更甚。
從前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專挑兒的不好,看不見的好呢?
張氏放下手中茶杯,朝著陶緹道,“阿緹,母親今日來,也給你帶了件禮。”
陶緹愣了愣,烏黑清澈的眼眸著好奇,“是什麼呀?”
張氏輕笑一下,朝外喚了一聲。
不一會兒,就有婆子提了個籠子進來,里面是一只通雪白的臨清獅子貓。
那小貓絨絨的,長著一雙漂亮的鴛鴦眼,一只是金閃閃的亮黃,一只是晶瑩剔的湛藍,宛若琉璃珠般清澈。
小貓咪本來懶洋洋的睡著覺,被人從籠子里抱出來后,兩只圓眼睛看了圈周圍環境,最后小腦袋定定的朝向陶緹,綿綿“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