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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當真就答應將宮中種滿蓮花啦?”
太池邊,珍珍和祝思嘉並肩行走。
“嗯。”
祝思嘉輕輕應了珍珍一聲,聲音得像隻夏乏的貓兒,進了骨子裏,不得人的四肢連著心,一塊兒化在這夏日的大太底下。
珍珍被得差點忘了呼吸,這一瞬間,好像明白了晏修的快樂。
再側眼看去,隻見祝思嘉烏發高盤,完全出優雅細長的脖頸,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著碧瑩芳澤。
手執團扇緩緩扇風納涼,臉好看的人手生得更好看,十指纖白,指尖自帶淺淺的;長甲更是修理得漂亮,晶瑩亮似珠貝,比昨日摘下的那幾朵花苞還。
珍珍恨不得抓過祝思嘉的手仔細賞玩一番,但這也隻敢在心裏想想,看著一路上接連搬運荷花蓮花的宮人,豔羨道:
“陛下對昭儀真好,昭儀隻是隨口撒了個謊,陛下就願意為您種上滿宮蓮花。”
其實祝思嘉不蓮花。
真正喜歡蓮花的另有其人,便是眼前這位珍珍公主,蓮花在北涼可是稀罕。
本以為來到大秦會見到更多各式各樣的蓮花,沒想到晏修不喜歡花草,對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更不上心。
珍珍昨日隻是隨口一提,沒想到祝思嘉信誓旦旦地說,能讓晏修栽上一皇宮的蓮花。
晏修昨日應下的這件事,今日就見宮人們開始大肆打理太池了。
祝思嘉出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此事千萬不要到聲張,不然我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珍珍點頭,著角道:“聽說蓮子也特別好吃呢!婕妤這麽會做菜,什麽時候拿蓮子做菜讓我一飽口福?”
祝思嘉手,點了點的額頭:“你呀,就知道吃。”
不過說的也是,蓮子有去火清心的功效,待到宮中蓮子時,祝思嘉可以采來製點心給晏修嚐嚐。
們二人坐在連廊上吹湖風,看宮人們給太池慢慢放水、清理水草淤泥也是件趣事,甚至看得過於投,沒注意到一閃而過的張晚瑤。
張晚瑤帶著雪蓮匆匆藏進一偏殿,臉乍青乍白,驚慌道:“那些、那些宮人當真要給宮中大小湖泊都換一遍水?”
雪蓮自然知曉擔心所為何事,沉著安:“充依您別擔心,都這麽久了,一個冬天過去,那恐怕早就被魚蝦吃了個幹淨。”
“更何況是被扔到餘長使宮門前的,死無對證,無論如何都查不到您上的。”
張晚瑤淚流不止:“可是姓餘的和祝昭儀關係好,祝昭儀為保定會徹查此事,若是查到我頭上我該怎麽辦?”
雪蓮提議道:“是個太池放水、換水恐怕都要小半月呢,到餘長使宮門前那片湖水都什麽時候了?既然這樣,咱們不妨趁事沒鬧大前先去求助太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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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娘娘現在雖不手後宮之事,可您是伯父的孫,不會不管你的。”
張晚瑤憂心忡忡,帶著雪蓮往章臺宮走。
章臺宮,祝思儀也在,張晚瑤嚇得不敢多說半個字。
張太後見張晚瑤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麵不耐:“有什麽話就直說,思儀是哀家的親侄,你還能怕賣了你不?”
祝思儀站在張太後後替肩捶背,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模樣。
張晚瑤這才哭訴著將宮中要換水種蓮一事說出來。
祝思儀聽說失手殺人時也沒多驚訝。
張太後被蠢笑了,托腮笑道:“你能活到六月,算你走了去歲那場雪災的運了。若太池化得快些,三月初宮中就該例行換水之事,隻是今年拖到了現在。”
四月時和祝思嘉正鬥得水深火熱,確切地說是和祝思嘉後的晏修,他為祝思儀進宮一事與相看兩厭,迫不得已放棄獨攬大權,才換得祝思儀留在宮中的機會。
新舊權力接時要忙的事務很多,誰都沒想起要換水這一茬不痛不的小事。
張晚瑤呆愣著問:“太後娘娘此言是何意?”
莫非是要放棄的意思?
張太後隻覺無聊,起走回寢殿:
“你有空到章臺宮哭哭啼啼求哀家保你,不如多花些心思鑽研如何度過此劫。哀家明日就帶思儀啟程前往商州,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張晚瑤還是不肯接太後不出手相助的事實,一直渾渾噩噩跪於正殿。
直到祝思儀侍奉張太後午睡下外出時,張晚瑤幾乎是爬著跪到祝思儀麵前求助:
“思儀姐姐,從前你我二人在閨中那些爭執是我不好,我不該與你作對,四散播謠言詆毀你的名聲的!可如今咱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大家都視祝思嘉為敵,你一定要幫幫我!”
祝思儀蹲下子,皮笑不笑道:“幫?我怎麽幫你?明日我就要去蓮音寺了,我倒是能找小沙彌給你隻泥菩薩。”
“看著你這麽誠心道歉的份上,我就提點一二吧。你自己好好腦子想一想,祝思嘉有陛下為撐腰,餘欣背靠帝師,珍珍名義上是個和親公主,杜羨的出更是十分了不得。”
“話我就說到這兒,剩下的東西你自己慢慢品吧。”
回到自己殿中時,張晚瑤還在回味祝思儀的話。
書到用時方恨,祝思儀就算要幫,何必故弄玄虛?把話說得雲裏霧裏?
張晚瑤想破腦袋都沒想出來,倒是雪蓮靈一閃,提醒道:“奴婢覺得婕妤此計可行!您好好想想,剩下幾個婕妤沒說的,都有什麽特征?”
“什麽特征?”張晚瑤仔細思考,“莫非剩下的都瞧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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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為何會瞧不上眼?不就是因為剩下那幾個出都不高嗎?”
張晚瑤大徹大悟:“你是說,祝思儀教我找人頂罪?”
雪蓮:“正是!隻要您要們的命,們哪兒敢多言?不過韻兒的首既然丟到餘長使宮門前,咱們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好好籌謀一番。”
主仆二人在屏風後細聲談。
張晚瑤轉悲為喜:“好,就這麽幹!明日我們就去長樂宮說點好話,務必要在晚上回一趟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