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那群紈絝子弟分外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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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七月,雨季接近尾聲,今年最熱的那幾日已經過去,西京的餘夏可謂無比舒服。

雖出宮心切,但祝思嘉還是在宮中待到雨停時才選擇出宮。

雨天外出總讓不安。

臨出宮前,特意換了件淡雅常服,便是連眉都未描一下,極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與朱雅結伴同行。

二人剛到長樂宮大門,一襲黑金勁裝的碎玉也現於此。

他左手提刀,右手一把長傘,今天的日頭雖不算毒辣,卻也在他臉上曬出一層薄紅,像極一塊浸於中的玉。

見到祝思嘉時,他握刀的手微微一

碎玉似乎在此地等候許久。

這段時間祝思嘉都在長樂宮活,碎玉並非太監,自然不會無故出現在眼前打擾的興致,一聽說今日決定出宮,他的影才再度出現。

祝思嘉再見到他時,心中早就沒了氣。

原是最討厭被人欺騙的,可轉念一想,這一世自己也騙了旁人尤其是晏修許多,便暗暗將此事一筆勾銷了。

而朱雅見到碎玉時,甚至熱地同他打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為二人是認識多年的摯友。

碎玉臉上不自然的紅愈發明顯:“見過娘娘、朱姑娘。”

下,他的瞳異於常人,淺淺的茶似一對通的琥珀,這對琥珀瞳上帶了點點小心和好奇。

碎玉分外疑,為何祝思嘉和朱雅沒有因為百味齋一事怪罪於他。

祝思嘉和朱雅坐上馬車,碎玉則順便充當今日車夫,駕馬駛向宮外。

馬車,朱雅低聲和祝思嘉說道:“娘娘,您覺不覺得碎玉和別的護龍衛很不一樣?”

祝思嘉淡淡道:“他已經不是護龍衛了,自然不一樣。”

朱雅搖頭:“奴婢說的不是這個,奴婢是覺得他的眼神很不一樣。偶爾遇見別的護龍衛時我觀察過,一個二個都是死魚眼,沒有一點,看著怪嚇人的。”

“可碎玉那雙眼睛可真好看啊,他就算是盯一頭牛都顯得無比深,是他全上下最像孩子的地方了。”

祝思嘉覺得朱雅說得有道理,碎玉在們二人麵前明顯還帶著局促,便刻意提高了音量:

“朱雅,你為何與碎玉這般絡?你難道就沒有因為百味齋一事疏遠於他?”

“怎麽會?”朱雅立即領會了祝思嘉的意思,拔高了嗓子,“我要是有湘王這樣的上司,哪天他命令我吃屎都不足為奇。俗話說得好,奴才何苦為難奴才,碎玉不也是不由己嗎?隻怪他倒黴接到了這個任務。”

碎玉耳力過人,隔著厚厚的馬車門,兩個人的談話也一字不落落他耳中。

二人正大明地說晏為壞話,按理來說,他現在不是護龍衛也不該笑的,但他還是沒能克製自己的角向上揚。

……

祝思嘉今日不去百味齋,而是去馳香堂,馳香堂掌櫃隻認識朱雅,從未見過這個名義上的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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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窈娘家對賬時,碎玉常常與馬掌櫃打照麵,昔日百味齋小廝搖一變,了大當家旁的護衛,倒也不顯得奇怪。

碎玉找地方將馬車停靠好,輕叩車門:“大當家、二當家,馳香堂到了。”

祝思嘉戴好帷帽才走出馬車。

從前在燕王府時眼的人不多,可在勳貴雲集的秋獵上大出風頭,難免不會有人記住的臉。

聽朱雅說馳香堂的常客多是京中貴更要事事謹慎小心。

祝思嘉雙腳一沾地,碎玉便撐傘站到了後。

哭笑不得:“碎玉,我戴了帷帽的,不用打傘。”

碎玉好不容易白回去的臉又迅速紅了起來:“屬下冒昧。”

他收傘時,朱雅從他邊經過,對他吐舌取笑道:“小呆子。”

現在正值正午,店裏客人不多,馳香堂馬掌櫃熱接待了幾人,看到站在門外的碎玉時,納悶到猛搖著手中團扇:

“嘶——外麵那個站著的小白臉,就是大當家的侍衛?”

祝思嘉的聲音隔著帷帽傳出:“不錯。”

馬掌櫃又道:“可奴家怎麽覺得,他長得跟百味齋那個裴公子這麽像啊?”

隻是這二人的氣質判若兩人,外麵的玉麵侍衛服料子更好,姿勢也更為英,比裴醉玉好看很多。

朱雅笑嘻嘻地撒了個謊:“他就是裴公子啊,大當家的知道他手好,這才將他調至邊呢。”

馬掌櫃恍然大悟,以為祝思嘉還未婚嫁,便打趣道:“我看裴公子不僅手了得,更重要的是他生得好,才得了大當家的垂青吧?”

西京貴圈子流行養麵首,甚至還流行以彼此麵首互相攀比的風氣,馬掌櫃理所當然地認為碎玉是祝思嘉養著的。

祝思嘉急忙澄清:“不是的,馬掌櫃慎言,妾已經有夫君了。”

馬掌櫃輕輕給了自己一子:“看我這欠兒了吧唧的,大當家的別往心裏去啊。侍衛好,就是該多來點裴公子這樣的人,往馳香堂外一站,嚇嚇那些個紈絝子弟。”

祝思嘉:“紈絝子弟?”

馬掌櫃無奈道:“不瞞二位當家的,近些日子馳香堂生意冷清了許多,皆是因為那些紈絝子弟。”

原來城紈絝得知西京城年輕姑娘都往馳香堂跑,隔三差五便來馳香堂蹲守,等看見自己中意的,無論對方份高低,也要上前擾一番。

許多姑娘不了此事,寧願用那些次一品的胭脂,漸漸地便不來馳香堂了。

馬掌櫃不是沒想管過此事,可那些紈絝子非富即貴,哪裏是敢得罪的人?況且人家一沒砸店二沒在店鬧事,驅趕人家也沒個正理。

整個六月都不算太平,朱雅就也沒怎麽外出,沒想馳香堂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祝思嘉當即吩咐:“你去龍虎堂挑幾個手好的練家子,即日起天天守候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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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掌櫃:“龍虎堂?聽說那裏要價很高啊。”

祝思嘉笑道:“無妨,馬掌櫃的生意最要。”

龍虎堂也是朱雅置辦的鏢局,隻是與那幾大店鋪分開經營,馬掌櫃自然不知道。

和馬掌櫃又談了會兒,兩個人肚子都空空作響,馬掌櫃便熱邀請祝思嘉和就地找個酒樓解決午膳。

祝思嘉剛往門外邁出,忽然,不知從何鑽出一群錦玉帶的公子哥,將團團圍住。

人兒,怎麽在馳香堂待了這麽久啊?可我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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