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在很久以前,我就發現自己喜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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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將馬車駛他位於西巷的小院前,十一聽到院牆外的聲響,連忙跑來開門。

祝思儀款款走下馬車,十一見到時大吃一驚,結結道:“祝、祝……婕妤。”

昔日準王妃一朝變為婕妤,可今夜又偏偏出現在王爺新購置不久的別院外,十一這張宛如糊了幾層豬油,什麽都別扭。

他都快要對這段剪不斷理還的關係頭疼了。

祝思儀側目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裏全是高高在上的縱,為婕妤的尊榮顯無疑,再不似從前那般見到他時的親近。

十一迅速掩好門,心複雜。

正堂

祝思儀和晏行麵對麵而坐,二人中間隔了張長桌,桌上置著剛沏好的熱氣騰騰的茶,似王母劃分出隔絕牛郎織的銀河般,默默隔開二人。

祝思儀把茶盞推了回去:“我夜間從不飲茶。”

注視著那張將折磨得悲痛絕的臉,胃中一酸。

這才短短幾個月,眼前人早已非彼時人,從前能將的大小習慣記得一清二楚,如今他都盡數忘了。

時間分明早將對晏行這麽多年的慢慢抹平,可再見到他時,還是難抑苦

到底年輕,心智並不如意料中的堅定。

晏行笑了笑:“寒舍簡陋,招待不周,委屈婕妤了。”

祝思儀眨了眨眼,薄薄一層未流淌出的淚水迅速幹涸,道:“王爺有話直說,再過兩個時辰宮門便關了。”

晏行:“婕妤從前是我最為欣賞之人,以後也會是。”

祝思儀忍不住問出那個困已久的問題:“僅僅隻是欣賞,並無半分真,對嗎?”

晏行:“並非如此,在下曾經是真心慕過婕妤的,甚至是很長一段時間。”

“隻是在下明白,婕妤與尋常子完全不同,於你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之。可婕妤本就是世間子中最輝燦爛的錦繡,這朵花於你而言,本不重要。”

“比之錦上添花,婕妤更在意的,是華長存。”

祝思儀:“確實不重要,可這就是你非要在大婚當日未娶先休,當眾辱我的緣由嗎?晏淵之,我不是傻子,你這麽做無非是出於報複。”

“可你我之間的種種過往,我問心無愧;你蓄意報複我,我自認倒黴。所以究竟是何人,竟能讓你不惜壞了一世名聲,也要讓你替惡心我?”

晏行:“昭儀娘娘。”

祝思儀驚愕抬眼,寒秋將至,夜裏風大,竟是浸骨髓的寒涼,蔓延到了的五髒六腑。

怎麽會是祝思嘉呢?怎麽可能是祝思嘉呢!

祝思儀將西京才一個不落地在腦中過了一遍,試圖找出晏行移的那個,甚至已經認定了人選,準備隨時將一家老小都趕盡殺絕。

可晏行卻告訴,是為了祝思嘉。

隔絕在二人之間的不再是那方桌子,而是漫長的沉默,直到杯中茶水涼,祝思儀臉上漸泛止住抖,才幹啞著嗓子再度開口:

“什麽時候的事?”

他是在什麽時候喜歡上祝思嘉的。

晏行:“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發現自己喜歡了。

何止是很久以前,那已是遙不可追、無法挽留又無法回頭的前世。

他自私、涼薄又卑劣,他在外人麵前、在天下人眼前,都是位端方一生、鬆風水月般的君子,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隻有在祝思嘉麵前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麵。

他不滿自己的人生大事皆由上位者控,父皇尚在人世時是如此,晏修執政後更是變本加厲。

所以他厭惡,他嫌空有貌、鄙傖俗,帶著窮酸寒磣的北地氣息,所以他不惜設計毀清白,可命運弄人,祝思嘉還是嫁給了他。

在他們二人短短十六載的夫妻生涯裏,他不僅管不住自己可恥的下,他居然抑製不住地對這樣的了,甚至想過要和地老天荒。

那時晏修已死,祝思儀這天上月和祝思嘉這朵枕邊牡丹,他為何不能兩全!

他憑什麽不能圓滿?為男子三妻四妾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們姐妹二人做當世娥皇英又如何!

可惜一切都結束於那碗被祝思儀調換的毒藥。

等他想起一切時,祝思嘉已經徹底不屬於他了。

祝思儀靜靜盯著他那隻得青筋暴起的手,忽然覺得可笑至極,左臉現一條淡淡的淚痕,哂笑道:

“逸王,若是今夜你大費周折地找我來,隻是為了向我傾訴對的一片衷,我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

祝思儀冷下臉,立刻起

晏行攔住:“自然不是。”

“婕妤既然知道本王想要什麽,那不妨和本王做個易,婕妤想要的,本王也能親手奉上。”

祝思儀:“我憑什麽相信你一個朝秦暮楚的負心之人?”

晏行:“待到皇兄一統天下,燕王府日薄西山,藩王失權,世家被抑,四海之再無任何能威脅到他皇位之人時,祝思嘉就一定是大秦皇後。”

“婕妤是不是以為那個時候還早?可皇兄是何種人,想必婕妤自己也清楚。六月前大秦還是張氏獨大,人人都以為張氏還能再風一二十載,可短短一個月,九族盡亡。”

“由不得你不信我。”

……

燕王府。

祝思盈的及笄禮結束,祝思嘉不負眾,也不負自己在鍾嬤嬤那兒苦學一個月的果,給挽了個漂亮規整的發髻。

今日起,祝思盈就是個大人了。

賓客皆打道回府,姐妹二人在王府門前道別,祝思盈抱著祝思嘉撒手不放:“姐姐,真希您今夜能宿在燕王府裏陪我。”

以祝思嘉的寵程度,想留宿燕王府並非難事。

隻是最近……想格外關照晏修。

祝思嘉:“好啦,都是個十五歲的大姑娘了,今日便允許你再破例撒一次。姐姐若是不回皇宮,陛下會擔心的。”

自己也舍不得祝思盈,但宮外不宜久留。

的馬車卻被人挪了位置,一番詢問才知,是燕王命人把的馬車牽到後院的。

祝思嘉帶著碎玉朱雅往後院走。

四下無人,碎玉快步跟上祝思嘉,走了朱雅。

“昭儀,陛下昨日問我驛使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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