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後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第217章 被針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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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蠶線隻供皇宮專用,與普通金的繡線不同,產自姑蘇,若以之繡,則有華溢彩、皎如異星之奇效,十分難得。
宮中後妃皆不紅,隻有尚局和陳太妃,存有各式各樣的珍品線。
今年姑蘇還未備好貢品,尚局那裏所剩無幾的金線,也被碎玉用計弄到手扔出了宮外,想要借,自然隻能去毓秀宮。
祝思嘉略表憾,隨意了個懶腰:
“姑姑當真生了雙妙手,隻是天已晚,不便去打擾太妃娘娘。許久沒去探,待明日,本宮親自去毓秀宮向討些金線。”
鍾姑姑隻當和晏修深厚,小小一個香囊也值得四登門拜訪、虛心求教。看年輕人談說也是趣事一樁,不由得心生歡喜,伺候祝思嘉梳洗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祝思嘉先去太極宮陪晏修用膳。
他夙興夜寐慣了,自發病後,更是被頭風折磨得幾乎沒有好眠過。
可白天一旦睜開眼,腦袋的痛楚隻會加倍清晰,還不如喝下安神湯狠狠補一覺,既能規避疼痛,又能將從前沒睡夠的覺通通補回來。
祝思嘉喂晏修喝下安神湯,哄他睡,輕聲走出寢殿。
醫最卓絕的柳太醫在正殿恭候多時,見祝思嘉出來,連忙上前磕頭謝罪:
“娘娘,恕老臣無能。”
祝思嘉:“柳大人何出此言?”
柳太醫老淚縱橫:“老臣觀陛下之癥,表象雖有好轉,可他的脈象實在……若長此以往,陛下隻怕是會油盡燈枯。”
祝思嘉噙出淚:“柳大人此前可曾遇到過此種病癥?”
柳太醫:“老臣見識淺薄,從未在任何醫書古籍上見過。”
沒想到這味藥的功效竟能將柳太醫都瞞天過海。
據碎玉說,厭雪樓此前隻對極數文臣用過這藥,用的劑量輕,所以他們發病癥狀較之晏修和太後,本不值一提。
且厭雪樓部的事,又豈是宮中太醫可知?若柳太醫等人見過這味藥的威力,就不會斷言是突發之癥了。
折騰了晏修整整七日,把他人都折騰消瘦了一圈,祝思嘉於心不忍,若再在他飲食中下藥,保不齊他日後真的會變一個傻子。
那檔子缺德的大事祝思嘉萬萬不敢做。
祝思嘉一邊垂淚,一邊不忘正事朝毓秀宮走,在經過長樂宮時,碎玉按計跟在側,一同前行。
到毓秀宮時,碎玉主站到正殿門外。
陳太妃一如既往和親切招呼:“昭儀今日怎麽得空來老這兒?”
自從祝思嘉給晏修繡完寢祝壽,許久不曾來過這裏。
陳太妃抬眸去看,隻見祝思嘉今日穿了條竹青煙羅蜀繡纏枝花團的褙子,外係一條水貂領的螺青及踝披風。深淺不一又有條有理的綠,輔以上和發間的各花瓣飾,綠鬢朱,這張豔絕俗的臉多了幾分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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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麵而來的春意,看得人心中盎然怡人,大秦春日未至,滿地春就被這妙人提前穿於上了,那副豔得過分的狐相,竟不知何時不再礙眼。
陳太妃越看越一個喜歡,甚至悔不該放過這個好兒媳。
就算晏行不喜,但單憑這張臉、這管家能力,進了逸王府到的寵絕不會比現在半分。
隻是祝思嘉那張臉、那段則矣,一雙瑩潤的靈眸裏卻帶了點點迷霧似的紅,思及宮中近日之事——
陳太妃主關照道:“昭儀可是為陛下之憂哭過?”
祝思嘉說話都帶著哭腔,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妾無用,讓太妃娘娘笑話了。”
一邊說,一邊冷眼觀察毓秀宮。
自先帝駕崩,毓秀宮幾乎與冷宮無異,太後倒下後雖略有好轉,但到底生活在晏修眼皮子底下,陳太妃隻能維持不計浮華的表象。
除了一直跟在陳太妃邊伺候的侯嬤嬤,餘下宮太監並不算多,且都是太後昔日弄進宮中。
陳太妃不喜,隻打發他們負責每日灑掃而已,剩下的之事皆由侯嬤嬤接手,這殿可勉強誇一句清靜。
清靜是樁好事。
陳太妃可謂對太後提防到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到了極致,就連端茶倒水這種小事,向來都是吩咐侯嬤嬤親力親為。
祝思嘉看著退下去備茶水的侯嬤嬤,著手帕,將這段時日在晏修榻前的苦水盡數向陳太妃傾訴,全然是一副小兒家向母親撒的態。
陳太妃手忙腳地安:“娘娘別擔心,陛下向來健朗,一定會好的。”
心裏卻在暗暗高興,要晏修真來個英年早逝,膝下無一子嗣,大秦江山易主到誰手裏還不一定呢,的兒子可還有陳家在背後撐腰。
祝思嘉同假假意坐了半晌,侯嬤嬤也在一旁伺候。快到正午,才將自己此行目的道出:
“太妃娘娘,您宮中可否還有剩餘的鎏金蠶線?妾想借些給陛下繡個香囊,妾殿的鍾姑姑說,這蝶翼上的蝶啊,要用此線繡才漂亮。”
陳太妃正對著的繡樣加以修改,以祝思嘉之手法,上好的線落在手裏隻會是暴殄天,但聞言,還是來侯嬤嬤:
“你去庫房裏把各類線都端上來。”
侯嬤嬤剛想退下,祝思嘉的肚子就響了幾聲,陳太妃朝腹上看去,打趣道:
“方才就聽見昭儀的肚子得咕咕,現在更甚,莫非您還未用早膳”
祝思嘉道:“陛下憂勞疾,多數時候都不省人事,妾怎會有心思吃得下。”
病這麽嚴重?
陳太妃皺眉:“昭儀若不嫌,可在老宮中用膳。”
祝思嘉:“好,多謝太妃。”
侯嬤嬤便改道先去通知廚房,再去庫房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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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思嘉低著頭,擋住陳太妃的視線,與繼續談繡樣,趁此空隙,碎玉迅速鑽進庫房。
隻不過彈指間,碎玉又重新站回殿外。
侯嬤嬤慢他一步,端著一個小箱進殿:“啟稟昭儀娘娘、太妃娘娘,線取來了。”
陳太妃:“嗯,打開箱子。”
侯嬤嬤照做。
祝思嘉不是頭一回欣賞這箱子,更是進過毓秀宮的庫房看過一回,每次見了陳太妃這些花花綠綠的線,都故作喜歡,這回也不例外,半蹲著子和侯嬤嬤一起查看。
“哎呀。”祝思嘉指尖泛疼,冒出珠,“妾好像被針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