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院那天,白誠松破天荒的買了水果過來道歉。
可白瀅也永遠記得,那天白誠松帶來的水果是獼猴桃。
不喜歡吃獼猴桃的,從小都是,可白誠松從來都不知道。
白瀅跟著江月笙回了老宅,開始觀察他,想見他的時候就泡茶端去書房。
可能是進出的次數有點多了,江月笙丟給一臺筆記本電腦,讓自己玩。
也正是因為如此,發現了很久很久以前、從來都不知道的一件事。
白瀅從夢里醒過來,現在躺在醫院。
清楚自己的,前段時間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就開始頭暈。
腦供不足,以前還在白家的時候也經歷過,所以對這個病比較清楚。
躺在那兒緩了一會兒,病房里沒有其他人,四周安靜,偶爾聽見從外面傳來的說話聲。
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桌子上放著的幾個水果。
里面又有獼猴桃。
皺了皺眉,拉開屜找手機。在那個回憶的夢里,最后還惦記著一件事。
拿到手機,打開某個網站平臺,進了那個賬號。
賬號下,收藏了很多畫。
這些畫的水平不怎麼好,但每一副上都標注了日期,七年前,的七年前。
白瀅從小就喜歡畫畫,可因為這個興趣與媽媽相關,白誠松從來都不準畫筆。
于是,的用鉛筆在草稿紙上畫,畫完就用橡皮掉。后來,用節約下來的零花錢去買手機,最注重的是高清拍照功能。這樣,就可以在把畫掉之前拍下照片,隨存好。
當時,已經高中住校。
怕畫畫這件事被白誠松知道,所以也沒告訴任何同學。
但與同興趣好的人流學習,于是在一個畫友平臺注冊了賬號,上傳了一些自己的作品。
慢慢的,在到了幾個同好,其中一個昵稱“繭”跟很聊得來。
繭常常鼓勵、幫助,兩人從好聊到生活,從生活聊到最近的煩心事。
人就是這樣,有些東西,不愿說給邊的人聽,卻能夠跟一個陌生人袒心底最深。
白瀅就這樣和一個網友,掏心掏肺了兩年,也漸漸從吐傷心變分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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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抱著手機笑,舍友就湊過來問是不是網了?難怪這麼多人追,都沒同意。
白瀅紅紅臉說才沒有。
可這事兒還是傳了出去,舍友在外面無心的一句,班主任找了白瀅談話。
白瀅請求老師不要把事告訴白誠松,老師很嚴厲,說這事一定要讓家里知道。白瀅咬咬牙,把江家老宅的電話給了老師,心虛地說江老夫人是的,江月笙是的哥哥。
電話打了過去,那邊是江月笙接的。老師跟他提到網時,白瀅低著頭站在旁邊,臉紅到了脖子。最后,老師讓寫了一份檢討,這事也就過了。
在那之后,白瀅準備把心思都用在學習上,打算跟繭告別。
可后來,繭消失了,沒再回的消息。
白瀅原以為,這樣就能安下心來復習,可發現這樣的離別更讓把整顆心都懸起來。
反反復復打開那個賬號,終于在有一天重新收到了繭的消息。
繭說,想和見面。
約定的那天,白瀅站在學校門口,熾熱的艷下,等了三個小時。
繭最終也沒有出現,從那以后徹底消失了,白瀅不懂這是為什麼。
多年后,在江月笙的舊筆記本電腦里,發現了“繭”自登錄的賬號。
當時白瀅的心無法形容,而當想過問江月笙時,又接踵而至發生了許多荒謬的事。
白瀅記下了他的那個賬號碼,一直登在自己的手機上,而江月笙也從未再打開那個平臺。
現在,也該對這件事放下了。
其實在七年前,這就已經結束,是自己又撿了起來,、不見日的藏著。
白瀅點了“退出”按鈕,清除了手機上所有的痕跡記錄。
這時醫生進來,問覺好點沒,并告訴說的家屬在樓下給繳費,應該很快就上來。
的診斷跟白瀅料想的一樣,長時間晚上不休息,導致了腦供不足的頭暈。
這時醫生又問:“你有流產史嗎?”
江月笙繳費回來,聽到醫生問的話頓步在門口,視線落在白瀅上。
白瀅目閃了閃,抿著不說話。
醫生背對著門口沒看見江月笙,聲對白瀅說:“問這個是為了解你的狀況,所以最好真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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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江月笙臉有些泛白,白瀅沒有直接干脆地回答這個問題,難道是……他心跳快起來,眼睛直愣愣盯著白瀅,這種沉默讓他窒息。
白瀅垂著眼
,想起那一天跳下泳池……之后生了一場重冒,也流了產。
那個孩子,才在肚子里待了一個月。
甚至都沒會過他存在時的驚喜,就這樣突然失去了。
“流產過一次。”
白瀅語氣平靜,再抬頭看門口時,目只捕捉到一抹轉離去角。
后來,醫生跟聊了很多,并給一份診斷書。
白瀅盯著上面的診斷結果,愣了好一會兒,最后把它撕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