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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凰萬歲》 第213章 你是寒舟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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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將江南的殘雪融化,春節也悄然離開。

江南各員重新上職,只是互相寒暄時,都不免帶著幾分戰戰兢兢。

這個春節,龔知府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爛了,但每個人得到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等。

可這一等,他們沒有等到大皇子的回信,卻是等到了朝廷派出欽差下江南的消息。

消息一出,江南人人自危,就連龔知府都有些坐不住,對前來傳信的驛卒問道“圣上派了誰過來?”

驛卒道“派了左都史姜彬過來。”

龔知府揮手讓驛卒下去,又接過師爺遞過來的帕子,拭額角的汗“怎麼會是他?”

白發史的名號,朝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鐵面無私,秉公事,憑著祖上的功績,就連圣上都要高看他幾分,也是朝中有不站隊,又居高位的員。

龔知府道“大皇子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師爺同樣一臉苦意“還沒有。”

龔知府陡然發怒“怎麼會沒有!可是送往盛京的信在半路遇劫了?”

師爺道“派了三路人馬去送信,不可能送不到大皇子手里。”

而后師爺小心翼翼地看著龔知府道“知府您為大皇子做了這麼多事,現在遇了難,大皇子怎麼連個消息都沒回來。”

龔知府不知道是安師爺還是安自己“我是大皇子一手捧上來的,大皇子不會不保我。一定是中途遇見了什麼岔子。”

師爺道“欽差大人眼看就要到了,不管大皇子后面有什麼安排,咱們總得先想想法子應付過去。”

龔知府坐到案桌后面,提筆寫下了幾個人的名字,不僅有鹽商,還有鹽,沈至青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師爺道“這是?”

龔知府道“

若欽差要人,先用這幾個人拖一拖,拖到大皇子來信為止。”

幾日后,江州渡口,龔知府率領一眾江州府員候在岸邊,眼看船即將到來,背后又傳來一陣熙熙攘攘。

眾人回頭,只見巡鹽史虞大人牽著那條作威作福的大狗趕來,后還跟著思惠夫人,和向府一眾侍衛。

等人走近之后,龔知府等人的臉都有些難看。

年前被虞安歌捉拿的鹽商,至今沒有放回,龔知府曾慫恿其家人上門鬧事,誰知虞安歌下手狠厲,直接讓侍衛將人打走。

彼此算是撕破了臉,就是眼下見了面,也只是面無表地行禮,而后候在一旁。

好不容易等船到來,兵開道,百姓避讓,渡口一片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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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只見一個白發男子從船上走了下來,腳步穩健,不怒自威。

龔知府先一步帶領眾人上前,與他寒暄行禮,而后道“欽差大人一路辛苦,我已備好酒席,為您接風洗塵。”

姜彬道“不必了,午時已在船上用過飯菜,不怎麼。”

龔知府又道“那欽差先隨我去府邸歇歇腳。”

姜彬道“不必,在船上已經歇過了。”

屢次三番的拒絕,似乎擺明了姜彬的態度,龔知府的臉也不由難看起來。

一個茬子還沒解決,這又來了一個。

狼青此時了一聲,把姜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姜彬看到一襲服的虞安

歌,也看到了穿誥命服的向怡

說句實在話,姜彬第一眼本沒認出來向怡,那個在京兆府大堂上,傷痕累累,面容蒼白的婦人,現在大變了樣。

誥命服穿在上,原本寡淡的容,也容煥發起來。

向怡往前走了一步,對姜彬行了個大大的拜禮,早已超出誥命夫人面見欽差的規格,頗為惹眼。

龔知府等人心下一沉,他們竟然是舊相識。

向怡聲音都帶著哽咽“妾還未謝姜大人的救命之恩。”

姜彬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虛扶了一下向怡道“這都是思惠夫人自己的造化,本只是盡自己分之事罷了。”

向怡道“若朝廷員人人都能盡自己分之事就好了。”

這句話倒是讓姜彬一直繃的表有些許松

向怡道“妾已在向府為大人收拾了住,若大人不棄,可否讓妾盡盡報恩心意。”

姜彬果斷拒絕道“不必了,我喜清凈,已經命人先一步找好了落腳地。”

姜彬雖跟向怡有過恩,但他前往江南,只想盡心查案,不被誰拉攏,無意間場傾軋的。

這里的人似乎都不清楚,新年伊始,圣上收到了兩封折子。

一是說龔知府勾結鹽,在江南大肆斂財,不惜制造鹽荒,來當鹽稅收繳不足的借口。

另一封,說的是巡鹽史虞大人在江南大肆弄權,意令向家在江南一家獨大,為此無所不用其極,連續發生數樁殺人滅口的慘案。

姜彬雖跟向怡打過道,但算不上深,再說人心易變,曾經難的婦人,未必不會因為錢權為毒害百姓的蛇

蝎。

真真假假,姜彬初來乍到,看不清楚,所以姜彬對這兩撥人的殷勤,都不沾邊。

面對姜彬的拒絕,向怡不免失是真心想要激姜彬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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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對姜彬的選擇并不意外,唯獨擔心一點,便是姜彬為求真相查案太久,讓大皇子有機會反擊。

江南鹽政可以說是大皇子的聚寶盆,虞安歌意圖踹翻,大皇子不可能放任不管。

到了晚上,姜彬落腳的府邸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仆從把拜帖送來的時候,姜彬正挑燈看江南最近的卷宗,他猜到了不是龔知府的人,就是虞安歌的人,直接將人拒之門外。

仆從在寒風中抖著子,過去門邊回話,看到一黑一白兩道影就有些發憷。

這兩個人怎麼穿得跟黑白無常似的,而且都帶著輕紗帷帽,看不清臉。

仆從道“我們大人已經睡了,二位請回吧。”

商清晏的帷帽在風中飄,在這沉沉的夜里,更添幾分詭異“勞煩小哥說清楚,是寒舟散人求見。”

虞安歌詫異地看向商清晏。

那仆從掂量了一下賞銀,還是臭著臉又過去問話。

虞安歌低聲道“你是寒舟散人?”

商清晏不把這事放在心上,輕笑道“是有這麼一個名號。”

虞安歌想了想“你與寒舟散人的畫風,可是大相徑庭。”

一淡泊,一孤峭,虞安歌實在難以把二者聯系起來。

商清晏淡淡道“我左右手皆可作畫。”

虞安歌一時無語,天下才,難道都聚集在他上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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