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凰萬歲》 第224章 指鹿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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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道“欽差大人明鑒,下檢舉龔知府,問心無愧,絕對不會畏罪自盡,昨夜確是被人所害,若非獄卒發現及時,只怕已經了一縷亡魂。”
那殺手也不是什麼骨頭,在虞安歌的威利下,說出了實“小的一時鬼迷了心竅,收了線人一百兩銀子,讓小的潛獄中殺人滅口。線人先給了小的五十兩做定金,被小的藏在了床頭墻壁的上數第三行第五列墻磚后面。”
差捧上來五十兩銀子,被紅布包著,確是殺手口中的地方找到的。
姜彬道“證據確鑿,容不得抵賴”
“且慢!”太子這個時候了“是畏罪自盡,還是殺人滅口,雙方各執一詞,不若請仵作前來驗尸。”
虞安歌和姜彬對視一眼,姜彬道“喚仵作前來。”
三個仵作上前,一一檢查了尸,最后齊聲道“回大人,這十幾尸,皆是上吊自盡而亡。”
虞安歌眼神倏然狠厲起來,姜彬險些從椅子上站起來。
明明清晨,他們喚這幾個仵作前來驗尸的時候,他們眾口一致,這些鹽都是被勒死的。
這才過去多久,且中間這幾個仵作并沒有接任何人,現在陡然改口,打了虞安歌和姜彬一個措手不及。
姜彬一臉沉道“再去喚幾個仵作過來!”
又有五個仵作被喚了上來,在檢查完這些鹽尸后,話與前面三人別無二致是上吊自盡死的。
可是,可是即便虞安歌不懂驗尸,也知道被人勒死和上吊而死的區別。
最簡單的,上吊而死的人后脖頸不會有痕跡,而被勒死的人,后脖頸有繩子叉的印記。
是仵作不專業嗎?
不是的,是他們都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虞安歌看向氣定神閑的太子,口憋著一口氣,舒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太子則滿眼戲謔地看著虞安歌,指鹿為馬這種事,要做起來可太簡單了。
只要上面的人份足夠重,甚至不需要他代,下面指鹿之人,便會主討好。
那是馬,不是鹿。
那是上吊自盡,不是被人勒死。
無論來多仵作,都只有這一個答案。
就算中間出了一兩個骨頭,那也是他水平不夠,誤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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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虞安歌和姜彬知道怎麼回事,心有不服又能怎麼樣呢?
整個江南,都籠罩在太子和龔知府的五指山下。
想要拿到真相?
可以。那就去盛京,求圣上派人出面,求圣上派人過來驗尸。
只是天氣轉暖,活人等得起,死人等得起嗎?
到時候尸腐爛,蚊蠅叢生,連臉都看不清,再多的疑點,又有什麼用呢?
太子角勾起一抹笑,殷紅魅“姜欽差,無中生有,構陷上,該當何罪?”
李立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是上吊的,不是的!”
此時
殺手見大勢已去,連忙改口道“是虞大人用小的的家人威脅小的做偽證,小的不敢不從啊!”
太子看了一眼虞安歌,輕嗤一聲,便吩咐帶來的侍從“把人拖下去。”
太子帶來的人就要手,姜彬猛然站起來道“此案尚有疑點,不得傷害證人,擇日再審!”
太子低聲笑了笑“不得傷害證人?他這一傷痕,難道是孤打的不?”
姜彬和虞安歌一時噤聲,那一傷是虞安歌在姜彬的默許下,對這些鹽嚴刑供造的。
太子站起來,方侍彎下腰幫他撣了撣發皺的擺,殷勤小心。
太子道“姜欽差有再多疑慮都不要,要的是江州府事務龐雜,龔知府頻頻被你押到公堂,失了面不說,還耽擱了整個江州的政務。若期間江州上下出了什麼疏,我怕姜欽差吃罪不起啊。”
龔知府長吁短嘆起來“清者自清,下是不怕欽差大人查的,只是這三天兩頭的傳訊,實在是讓下招架不住。只得上書一封,言明誤政緣由,求圣上諒。”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將虞安歌和姜彬堵得話都說不出來。
末了,太子直接就帶著方侍和龔知府走了。
大堂上尸被抬下去,衙役和侍從也都被姜彬遣散,剛才指認龔知府的李立和殺手,被太子的人拖下去,杖刑活活打死。
慘聲似乎還回在耳畔。
姜彬走到虞安歌邊道“果真如你所說,太子一來,就沒人敢說真話了。”
虞安歌心有些抑“龔知府已廢棋,卻得太子再次庇護,不知答應了太子什麼條件。”
姜彬長嘆口氣,拍了拍虞安歌的肩膀道“好在我們還留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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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低垂眼簾,并不到慶幸。
有一種無力,是你做了再多事,上位者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完全抵消,并高高在上嘲笑你的徒勞。
虞安歌虛虛握了一下手。
權勢。
需要的是權勢。
是像太子那樣,能夠一手遮天的權勢。
或許到了那時,付出的所有努力,才不會被人輕易抹去。
另一邊龔知府誠惶誠恐,又恩戴德地跟在太子后,太子不開口,他就一句話都不敢說。
一路回到龔府,卻見門口候著一個獄卒,正滿臉焦急地來回打轉。
在看到太子和龔知府那一刻,他像是遇見了救星,連滾帶爬跑了過來,湊到龔知府耳邊道“知府,不好了,昨天不止活下了一個李立,還有一個郭康,郭康和您親隨的表兄一起失蹤了。”
龔知府一時氣急攻心,狠狠甩了獄卒一個耳,他聲音打著,也打著“為何不早點兒來報?”
那獄卒道“小的也是剛接到消息。”
方侍聽到這話,當即尖聲罵道“在大堂上缺個死尸你都沒發現嗎?”
龔知府覺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回頭一看,太子那張魅致的臉,氤氳著一場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