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凰萬歲》 第286章 不知辛六郎為何如此反應
Advertisement
許是曾經住過的原因,辛府的搬遷十分順利。
在最近盛京這種張的環境下,搬家已然高調了,就沒有專程設喬遷宴。
虞安歌聽哥哥說辛六郎曾經救過一命,待辛府安定下來之后,就命人備上了一份厚禮,帶著就要往辛府趕去。
此時四皇子和辛太傅對坐在廊下烹茶,廊檐雅致,前后兩扇屏風在廊下隔出一小片天地,不覺仄,只覺。
四皇子正一臉沉寂,坐在辛太傅面前,語氣充斥著厭煩“工部那群蠢貨,什麼事都干不好,芝麻大點兒的屁事都要來找我,煩都要被他們煩死了。”
先前四皇子看太子理這些事,十分游刃有余,但是落在他手里,卻是事事不如意。
辛太傅默默點茶,一張不茍言笑的臉在茶霧中變得朦朧。
四皇子抱怨了一通,而后對辛太傅道“好在大皇兄之前備好了許多料,不至于讓我手忙腳,但朝堂上依然反對聲不斷,頂著這個風頭還有去建,我豈不是要步大皇兄的后塵。”
雖然四皇子沒有像太子一樣,做出江南鹽政這種喪心病狂之事,但現在看來,朝野外,都在歌頌崔皇后和二皇子的賢良,四皇子真要做下去,豈不是給自己招罵。
眼看著辛太傅一副鎮定自若烹茶的樣子,四皇子著急道“太傅!您得幫幫我。”
辛太傅放下茶壺,發出“咚”一聲的響,四皇子當即蔫兒了下來,知道這是辛太傅在發火。
四皇子的聲音中不乏委屈“我才剛朝,的確沒有經驗嘛。”
辛太傅默默看了一眼旁邊的屏風,對四皇子語重心長道“殿下,您的子該好生磨一磨,這次圣上代的事,對您來說是個極好的歷練。”
四皇子忍了忍,還是道“太傅說這個,與廢話無異。”
商清晏通過屏風的隙,正好能看到辛太傅那張萬年不變的嚴肅臉。
在商清晏年的許多時間里,他對這張臉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常因對方的一皺眉,一斜目,一句話而張謹慎。
朝堂上常說姜彬不近人,但姜彬只是針對律法,辛太傅的不近人,卻是對目所及,一切事的苛責。
商清晏如今潔到了魔怔的地步,便深深到了辛太傅的影響。
而現在,一向不近人的辛太傅卻對四皇子頗為無可奈何。
Advertisement
四皇子是被圣上和辛淑妃寵大的孩子,一切以自我為中心,并不把辛太傅的苛責當回事兒,只想著完自己的目的。
商漸珩看穿了這二人的格,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輕輕吐出一口氣,沒有再理會屏風里面那兩個人,眼神不自覺游離起來。
就在辛太傅被四皇子的愚鈍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時,一個侍從過來道“太傅,隔壁的虞公子登門拜訪,說是恭賀辛府喬遷大喜。”
辛太傅的注意力終于得以從四皇子上偏移,辛太傅對虞家雖不至于討好,但神威大將軍手握十余萬兵馬,他自不會得罪,更別說還有虞安歌在江南遞消息的分。
辛太傅道“先迎府,我等等便去見。”
沒一會兒,那侍從便帶著虞安歌府。
商清晏隔著門廊,能看到虞安歌的影出現在曲徑。
夏天來了,萬茂,唯有一襲黑,甫一出現,就帶著風雪般的冷寂。
商清晏一看到來,心便了。
亦或者說,面對虞安歌,他的心一直都是的,只是近來得尤為激烈。
虞安歌跟著侍從往里面走,嘆辛府的雅致,但沒忘過來的目的,對侍從打聽道“小哥,辛府六郎可在府中?”
侍從指向一個方向“六公子啊,喏,就在那里調琴。”
虞安歌順著侍從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見一個著白的翩翩公子,就坐在一個小涼亭里,低著頭撥弄琴弦。
虞安歌看著那道白的背影,心頭一跳,一些朦朧的記憶在腦海中閃回。
秋千
碧空
白
隔壁,大幾歲
似乎都對應上了。
“虞公子,虞公子?怎麼走神了?”
虞安歌在侍從的呼喚下,忽然回神,連忙整理好緒,對侍從道“既然辛太傅在忙,我可否先前尋辛六郎說說話。”
侍從自無不應,帶著虞安歌過去。
辛六郎在亭中調琴之后,聽得滿耳鳥鳴風,一時興起,想要譜個曲,奈何清雅之樂已經夠多了,想要破此瓶頸卻難。
琴聲滯之時,忽聽背后傳來一陣腳步聲,辛六郎皺起眉頭,頭也沒回,就語氣不耐道“走!”
辛六郎奏樂時有個規矩,不許旁人近前打攪,誰打擾他的思路,他是要發火的。
這侍從原不是新六郎邊伺候的,一時忘了這茬,又不好推拒虞安歌的請求,就帶虞安歌過來了,聽到這聲叱,侍從誠惶誠恐請罪。
Advertisement
“六郎息怒,是隔壁的虞公子前來拜訪太傅,太傅此時正忙,無暇接待,虞公子提及想見您,小的就帶過來了。”
辛六郎心更加郁郁,他一心鉆研聲樂,除了不得不在國子監任教外,向來不喜這些人來往的俗務,也鬧不懂這個虞公子過來找他作甚。
正要讓侍從把虞公子帶離,便聽后一道清洌的聲音道“是在下唐突了,六郎見諒。”
辛六郎不由回頭,看到百綠千紅的園子中,出現一道孤寒的影,煩熱的心底,忽涌出一道清流。
辛六郎琴的手指無意識一勾,一道破冰之聲在辛六郎的指尖響起。
辛六郎腦中靈一現,手指憑那清流的覺翻飛,原本滯的琴音,霎時也流暢起來。
一曲畢,辛六郎緩緩呼出一口氣,而后站起來,頗為激地握住虞安歌的手,對虞安歌道“虞公子真是來得正好。”
虞安歌有點兒懵,不知辛六郎為何如此反應。
目睹這一切的商清晏一時沒忍住,忽然拍向屏風,發出“咚”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