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年慕艾，與辛夷相識。”圣上說完這句話，便灌下一口酒，眼神著幾分迷蒙。

一旁的蘇貴人滿眼關切，輕輕依偎在圣上膛，纖纖素手著圣上的心口“臣妾知道圣上苦悶，臣妾愿做圣上的解語花。”

圣上將往事娓娓道來“那樣才貌雙全的子，朕只看過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朕當時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在太子的環下，毫不起眼，也從未被父皇看重。”

蘇貴人道“圣上何必妄自菲薄，您文韜武略，是天下一等一的偉男子。”

圣上笑了笑，輕蘇貴人的頭發。

“當年，辛夷在燈會上與侍走散，一個人站在人群中手足無措，朕看到有幾個登徒子已經盯上，往邊蹭，朕便帶著侍衛而出，將護送回府，從此結緣。”

蘇貴人溫聲道“圣上一片赤誠，誰承想？唉——”

看著圣上眼中的失意，蘇貴人靠在圣上上，悄悄勾起一抹笑。

圣上顧念舊，宮中嬪妃本就稀，圣上除了初一和十五要去崔皇后宮中，其余時間幾乎是辛淑妃與周貴妃平分。

底下的妃嬪宮后，別說侍寢抬位份了，就連見圣上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而今崔皇后空有皇后之名，公然提倡節儉，與圣上唱反調，惹得圣上不喜。

周貴妃囂張跋扈，在宮中宣揚陳年丑事，令圣上厭惡。

辛淑妃更甚，居然出省親后夾帶先帝之的丑事，被圣上不留面的怒斥，厭棄到底。

后宮的三座大山陡然傾塌，終于到了低位嬪妃了。

蘇貴人憑借溫婉長相，是淑妃遭叱后，第一個被圣上招幸的嬪妃，自然是使勁渾解數，也要讓圣上記得自己。

圣上繼續道“辛夷是才，但朕不擅詩文，為了討辛夷歡心，朕絞盡腦，寫了許多詩句，只為能見面了，跟趁機攀談幾句話。哪怕朕寫得再差，也不介意，還耐心告訴朕，哪里出律，哪里撞韻。”

圣上說這話時，滿臉溫，盡是對過往的懷念“后來，我們心意相通，卻被父皇賜給太子。你可知，圣旨下來那日，朕有多肝腸寸斷？”

蘇貴人拿起帕子拭眼角，對圣上道“似圣上這般癡心的男子，真是世間有。”

圣上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嫁東宮后，朕只聽聞有多寵，后來了皇后，先帝更是為獨寵椒房。你可知，朕有多怕，朕怕沉浸在先帝的寵中，忘卻我們當年的誼。朕念了那麼多年啊。”

蘇貴人嫉妒地眼睛發紅，辛淑妃真是何德何能，讓兩任帝王對這般寵。

圣上將心事幽幽道來“先帝死后，朕不忍年紀輕輕，就得去皇陵為先帝守節，便頂著天下罵名，也要將納宮，若非皇后與朕是年夫妻，若非貴妃霸道，娘家勢大，朕怎麼舍得讓屈就在淑妃之位？”

蘇貴人心頭一跳，圣上

對辛淑妃，竟然深至此？

一個二嫁婦人，圣上居然起過讓當貴妃，甚至皇后的心思。

蘇貴人驚覺自己窺到圣意的同時，又慶幸辛淑妃闖下這麼大的禍事，否則，后妃妃嬪永無出頭之日。

蘇貴人道“圣上，淑妃娘娘辜負圣恩，后宮中姐姐妹妹眾多，圣上這是何苦為了這樣的人傷心？”

圣上輕眼角淚痕，對蘇貴人道“你說的是，朕不該為這種人傷心。”

蘇貴人一笑，又將頭依偎在圣上懷中。

圣上道“朕的心事，從來不與旁人傾訴，你可要幫朕守好心事。”

蘇貴人伏在圣上膛，著角的笑道“這是自然，臣妾必定不與外人道。”

圣上肯將心事說與聽，便是信任的表現。

宮多年，這寵妃之位，終于到坐一坐了。

蘇貴人不著痕跡地寬解帶，出白皙的香肩，就聽圣上道“潘德，喚龍翊衛進來。”

蘇貴人大驚失，連忙收攏襟，對圣上嗔道“良宵一刻，圣上怎麼喚他們過來煞風景？”

圣上癡迷地看著蘇貴人的臉，再次了“替朕守好心事。”

兩個龍翊衛氣勢洶洶走了進來，一左一右抓住蘇貴人的肩膀。

蘇貴人臉大變，終于意識到，剛剛還低聲細語，跟訴說心事的圣上，此刻已經全然收斂緒。

蘇貴人驚慌道“圣上饒命，臣妾絕不——”

話沒說完，蘇貴人便被龍翊衛用鐵鏈鎖。

隨著鐵鏈一點點，蘇貴人致麗的面容，一點點失去生機。

臨死前聽的最后一句話，便是圣上道“蘇貴人病逝，以嬪位葬皇陵。”

蘇貴人的尸被帶走后，宮殿中一片死寂。

圣上在酒意中沉沉睡去，直到隔日，潘德過來喚他晨起，他才睜開眼睛，第一句話便是問道“淑妃如何了？”

潘德道“淑妃回去后哭個不停，滴水未進，傍晚時昏死過去了。披香宮的宮人求請醫，消息報到皇后娘娘那里，皇后娘娘說披香宮在您的吩咐下封，不敢擅自做主，便請了宮人來您這邊。但您昨天睡得晚，就耽擱下來了。”

圣上面無表地由宮人伺候穿“還有呢”

潘德低頭道“夜里淑妃娘娘應當是醒了一次，依然不愿進食，沒多久就又昏過去了，披香宮里一片哀聲，但據守門宮人來信兒，說是并無命之憂。”

圣上沒有說要不要讓醫進去，只是徑直離開。

到了宣德殿，圣上和尋常一樣理政務，朝臣大多看不慣辛淑妃這個二嫁婦人，自然不會主提及。

唯有辛太傅一直上書求見圣上，卻被圣上直接拒絕。

四皇子跪在宣德殿丹壁之下，求見圣上，求見辛淑妃，同樣被圣上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