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凰萬歲》 第306章 但商漸珩不是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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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漸珩看虞安歌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由低笑出聲“虞公子是怕孤?還是厭孤?”
答案很明了了。
虞安歌深呼吸一口氣“下不敢。”
商漸珩嗤笑一聲“好了,孤知道虞公子想要增強軍備,孤可助你一臂之力。”
虞安歌盯著商漸珩那張邪肆的臉,并沒有覺得高興。
太清楚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尤其商漸珩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想從他手里討到便宜,就得先想想自己要付出什麼。
商漸珩察覺到虞安歌警惕的目,一臉不在意道“其實你不必把孤想得那麼壞,畢竟孤跟你一樣,都想要大殷繁榮昌盛,國祚綿長。”
虞安歌冷笑一聲。
上輩子哥哥死于他手,涼國侵時,他也沒能擔起大殷國主的擔子。
在這種況下,虞安歌怎麼可能不將他往最壞的方向想?
或許商漸珩的確想要大殷繁榮昌盛,國祚綿長,畢竟他是太子。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遲早有一天,要為大殷的主人,若他不能順利登基,他才不會好心為旁人做嫁。
看出來虞安歌眼中的諷刺,商漸珩笑道“先別急著拒絕孤,不若聽聽孤是怎麼助你的。”
虞安歌不說話,默默看著他。
商漸珩道“想必虞公子最著急的,是如何在邊關增強軍備,孤可以幫你。”
虞安歌眸一閃,固然,商漸珩是個毒蛇,可若他能讓邊關增強軍備,抵抗強敵,暫且與毒蛇共舞,也未必不可。
但虞安歌還未因這失去理智,開門見山道“太子殿下想要什麼?”
商漸珩笑瞇瞇地看著虞安歌“孤想要什麼,虞公子不是一清二楚麼?”
虞安歌一點點收斂了笑意。
商漸珩想要
什麼?
他自然想要這萬里江山。
他雖是太子,但是經歷了背鍋足的波折,想必也意識到了,太子和天子一字之差,卻相隔千里。
二皇子可是時時刻刻都盯著他,就等一個機會,把他給拖下水。
辛太傅和四皇子也不甘示弱,辛淑妃的一場眼淚,就能讓圣上三個月幾乎不踏足后宮。
商漸珩現在最缺的,不是朝臣的支持,不是圣上的看重,而是一支可以為他保駕護航的軍隊。
商漸珩看出來虞安歌眼中一閃而過的戾氣,決定屈尊降貴,向虞安歌拋出橄欖枝“虞公子,孤的能力你都看在眼里,孤比孤那兩個弟弟,不知道強多倍。你何不投孤麾下,為孤效力,日后位極人臣,金印紫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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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在心底冷嗤,商漸珩被關了三個月,倒是會說話了。
虞安歌道“太子殿下想要的東西過于貴重,下一時不敢答應,但若太子殿下適當表現出一點誠意,下自會放在心上。”
商漸珩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泛著淚花。
放眼朝堂,破了頭想要得他青眼之人數不勝數,到了虞安歌這里,卻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跟他講起條件來了。
不過商漸珩笑完,就對虞安歌道“萬一孤的誠意表現出來了,你卻翻臉不認賬,孤又當如何呢?”
虞安歌一臉認真誠懇“君子一諾千金。”
可虞安歌從來不以君子自居。
戰場上局勢復雜,千變萬化,更信
奉兵不厭詐。
商漸珩不知道信不信虞安歌這冠冕堂皇的話,但他還是道“好啊,那虞公子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的誠意。”
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他講條件的,誰讓他的確心急了。
他漸漸意識到恒親王臨死前對他的勸告,或許不僅是挑撥離間之言。
他要加快速度了,不能跟二皇子和四皇子那兩個蠢貨一直耗著。
虞安歌對他一拱手,就要退下。
商漸珩卻道“虞公子用的香料是哪一家的,孤實在喜歡,想要買一些。”
虞安歌瞪大了眼睛,拳頭被握得咯吱作響。
為什麼商漸珩會是太子?
他若不是太子,這一拳頭,必定砸他面門。
虞安歌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平復了想打人的沖。
從不熏香,若上有什麼香,估著是洗皂莢的味道。
商漸珩故意提起這個,就是為了惡心的。
虞安歌隨口說了一個售香的店鋪,也不管里面售什麼香,讓商漸珩自己去找吧。
從酒樓出來的時候,虞安歌心中泛起無限惡意。
君臣君臣,君不君,臣不臣。
為臣子想要保家衛國,卻還要跟為人君者斗心眼,談條件,才能達目的。
真是怎麼想怎麼惡心。
這樣本末倒置的朝廷,有哪里值得父親效忠的?
魚書將馬車趕了過來,掀開簾子要請虞安歌上去,恰在此時,驛兵騎著一匹快馬,從他們邊路過。
那馬上著的號旗,宣示著他要往邊關去。
虞
安歌知道,這傳令兵是給爹爹送召他京的圣旨去了。
哪里就這麼巧合,這才剛下樓,就看到這人心窩子的一幕。
虞安歌抬頭,恰好看到站在窗邊的商漸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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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漸珩的心似乎很好,還朝揚了揚手里的酒杯。
虞安歌磨了后槽牙,沖他一笑。
狗日的,不長記對吧。
等著!
三日后,盛京出了一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
榮國公府的一個子侄,酒后在賭坊放出狂言,說周貴妃是他姑母,姑母疼他,隨便一個枕頭風,就能讓他直攀青云。
這話同一個賭桌的人都聽到了,只這子侄酒醒之后,死活不認。
事關權貴,旁人不敢瞎傳,似是而非的酒后胡話應該漸漸銷聲匿跡的,可沒過兩日,這子侄便橫死家中。
榮國公的人看出這是龍翊衛的手筆,驚懼之余,只能草草給這個子侄收尸。
事到這兒,怎麼也該了結的,偏這子侄的父母執拗,覺得他死得冤枉,又在家中說了許多怨懟的話。
又沒過幾日,崔皇后尋了周貴妃一小錯,請圣上褫奪協理后宮之權。
圣上忙于政務,只拋下一句“后宮諸事不必來煩朕,梓潼看著辦便是”。
于是盛寵萬千的周貴妃,再次到凄風冷雨的滋味。
虞安歌點燃宮中來信,眼中閃過一抹痛快。
人與人的關系就是這麼奇怪,只要有利益在,不相干的人也可以暫且聯手。
有爹爹,但商漸珩不是沒娘!
商漸珩欺爹爹對圣上忠義,就欺周貴妃對圣上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