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錦之不好糊弄，攤販老板只能將零錢拿出來，一邊找零錢一邊小聲嘟囔了一句。“裝什麼有錢人？看起來倒是有錢人家的爺小姐，如此斤斤計較……”
“你說什麼？”攤販老板說話的聲音不算太小，葉錦之又不是聾子，自然聽到了。
“你怎麼說話的？你當我們是人傻錢多嗎？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你這樣的商是沒有回頭客的，還想賺大錢？”葉錦之越想越生氣，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有這樣勢利眼的老板。
見葉錦之氣勢洶洶，老板這才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一個不好惹的人。見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圍觀，老板也不想將事鬧大，他趕找出零錢塞到葉錦之手里。
“姑，算我怕了您了……”
“零錢找您，求求您趕走吧。”
“這還差不多。”葉錦之接過零錢細數了一下，將銀子遞還給了旁的男人。
“王爺出門買東西從未講過價吧？”
夜凌煜站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看完葉錦之的一番作，他不由皺了皺眉頭，算是默認了。
他很親自上街買東西，需要什麼東西吩咐一聲就是，哪里知道還有講價這種作。
付出去的五十兩銀子，竟然要了四十多兩銀子回來，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像這種沒有固定攤位的小攤，都是比較黑心的老板，見咱們都是從外地來的又都是有錢人的打扮，肯定會故意喊高價的。若是再不講講價，那就真的是人傻錢多……”
兩人繼續往前走，葉錦之又發現一些好玩兒的小東西，趕了旁的男人。“王爺，我教你講價吧？”
沒有別的特長，琴棋書畫什麼都不會，也就只有吵架和講價還不錯。
“這講價還有技巧？”夜凌煜不由皺了皺眉頭。
“那當然了！”葉錦之點了點頭，抬眸看了眼前面的小攤，接著一臉嚴肅地說道：“其實，講價也沒有那麼難，王爺只需記住一個口訣就行了。不管對方要多銀子，王爺盡管對半砍，這些小攤上的東西都是圖個新鮮，并不是什麼奇珍異寶，本就不值那麼貴的價格。”
葉錦之說完，遞給男人一個眼，便退到了邊上的柱子后面暗暗觀察。
讓他堂堂一個攝政王去講價，沒有為難他吧？
實在是好奇，這無所不能的攝政王，在講價方面到底行不行？
這男人格如此冷漠，他若是板著一張臉去講價，很容易被打吧。
葉錦之看著夜凌煜走到小攤面前，小攤老板抬眸盯著夜凌煜打量了一番，見他穿著不凡立刻睜大了雙眼，面上寫滿了熱。“公子隨便看隨便瞧，這些都是剛拿回來的新鮮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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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煜隨手拿起一盒胭脂，淡淡問道：“多銀子？”
“公子真是好眼，這盒胭脂可是搶手貨，只剩下這最后一盒了。公子若是想要，可以給您算便宜一些，就拿十兩銀子好了……”小攤老板推銷的套路全都大同小異，介紹完自己的東西，便開始拍馬屁。“公子如此英俊有風度，又這麼有眼，哪位姑娘收到公子送到胭脂水，真是太有福氣了。”
葉錦之起初還擔心，這男人會不會經不住夸，忘了講價直接掏出銀子付錢。
好在，面對小攤老板的一番拍馬屁攻勢，男人依舊是一臉冷漠。
那張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緒變化。
他記得葉錦之教的口訣，不管對方提出多銀子，對半砍就好了。
于是乎，夜凌煜冷冷吐出兩個字。“五兩。”
聞言，小攤老板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如此一位貴公子會跟他講價。還這麼狠，一開口就砍了一半……
“公子可真會說笑，我給您的已經是最低價格了，看您也不像是缺這幾兩銀子的人。這樣吧，您要是誠心想要就再給您便宜一些，八兩銀子我也圖個吉利，您看如何？”
夜凌煜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著手里的胭脂盒，冷冷回了一句。“四兩銀子。”
“喲，公子……您這不是跟我鬧嗎？”老板無奈，開了個實在價。“給您六兩銀子，真的不能再低了，六兩銀子都沒有賺您錢。”
“三兩。”夜凌煜說完，從懷里掏出三兩銀子遞了過去。
站在不遠的葉錦之，簡直看呆了他的作。教他對半砍沒錯，誰知道這男人會如此死板，真的對半砍了又對半砍……
真擔心這男人會挨打！
這些胭脂都是外地商人帶到江城，這些本地的小攤販再從外地商人手里買來的。如此倒賣一次，一盒胭脂本價都不止三兩銀子，小攤老板自然不會做虧本生意。
他將夜凌煜當了搗的，試圖將他手里的胭脂盒子搶回來，就要趕人走。“您要不賣就趕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小攤販的手還沒有到夜凌煜，就被男人那冷厲的眼神嚇住了，一只手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小攤販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立刻便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不是普通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故意搗，但他清楚這個男人似乎不太好惹……
葉錦之距離不算太遠，但周圍聲音比較雜，小攤販與夜凌煜之間后來說了什麼沒有聽清楚。只看見兩人談了幾句，攤販老板接過夜凌煜手中的三兩銀子，夜凌煜便帶著胭脂盒子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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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真用三兩銀子，買下的一盒胭脂。
“你真的……只給了老板三兩銀子？他賣給你了？”葉錦之還有些驚訝，這胭脂水可不是便宜的東西，更何況這是外地商販帶來的高貨。
正常價格，起碼要貴一倍不止。
這男人砍價比還狠啊！
“不就是砍價，有何難？”夜凌煜淡淡回了一句，隨即別開了視線，那張冷峻的臉上似乎帶著幾分小得意。
以前買東西，他從未在意過價格。
不砍價不知道，原來砍價能省下這麼多，這人所說的對半砍口訣的確好用。
“還想要什麼？本王給你買。”
“不用了。”葉錦之略顯僵地扯了扯角，方才沒挨打算這男人運氣好，可不想跟著這男人一起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