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多言，朝著院子走過去。

院門口的腳步雜，院子里頭那口活青尸煞，依舊被定著沒能彈，其余煞化青的尸則徹底被誅滅了。

舒子徽之前站著的位置，著兩張符。

符紙似是人臉一般，極其怪異。

另一頭的院墻上有一串雜的腳印。

顯然，無先生和老先生，是從那邊追著舒子徽跑了……

我先走到院墻前邊兒，一躍而起，落在了墻頭。

院墻外是黑的一片山林，他們離開的時間儼然不短，我什麼都瞧不見了。

我又跳回了院子里頭。

復盤了一下舒子徽和唐先生的能力。

舒子徽并非先生，他善于一種奇怪的步伐，沈髻說，踩在了后天和先天之間，那又是什麼東西？

另外，他的針很怪異，一針能定住人，又能將人重創。

唐先生的本事如今看單一一些，他步法不如舒子徽，現在展出來的東西，除了先生的眼力，就是那怪異的人形符，以及能讓人忽然失控的本事。

西北的舒家，是個什麼樣的家族？

他們要用我救人，是要用我什麼去救人？

我腦子里莫名就冒出來了心肝脾肺這幾個字眼，接著我又自己否定，心想著，不會那麼俗吧？好歹自詡那麼大的家族，肯定不可能嘎我的腰。

難道是因為命數？

接沈髻久了，知道自己的世多了，我更知道自己命不凡。

只不過，唐先生和舒子徽都口口聲聲說舒家的高級，要是看上的是我命數，那也太雙標。

輕微的咀嚼聲傳來，我抬頭看了一眼。

柳絮兒站在那幾口煞化青的尸前頭，幾只發都發白的耗子，正在啃尸的臉……

說實在的，我有點兒想吐……

“那什麼……死者為大，

能不能別啃臉？”我口而出。

“哦……”柳絮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間微，發出一點我聽不明白的話音，那幾個白耗子鉆進了尸的領口。

咀嚼聲變小了很多……

我“……”

心頭輕嘆，柳絮兒過于單純了，說不啃臉，還真的就不讓耗子啃臉。

腳步聲恰好傳來。

沈髻有些虛弱地走進院門，前的服滿是斑駁的痕。

柳玄桑跟在的后，有種如影隨形的既視。

我心頭一喜，趕朝著沈髻走去。

“你沒事吧？沈……”我本來想喊沈小姐。

可話到邊兒，又沒說完。

我們算是經歷許多事，生死艱險不，再這樣，未免生分。

思緒快速落定。

沈髻眼中略有疑，我咧笑了笑，喊了聲姑。

沈髻眉頭一皺，不過很快又若有所思。

“無礙，一些小傷。”沈髻說完，便看了一眼柳絮兒。

柳絮兒又有些警惕和不安。

我走至沈髻跟前，小聲解釋了一遍柳絮兒的事兒。

當我說了柳絮兒能看開，老仙兒的尸和老嫗的死，沈髻眼中出愕然。

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再看柳絮兒，眼中就流著思索之。

半晌后，沈髻道“紅河答應了你，這件事他就會做。”

柳絮兒松了口氣，低下頭，還是看著地上的煞化青活尸。

“無先生和老先生一起手，舒子徽應該跑不掉吧？”我問了沈髻一句。

沈髻卻讓我說清楚舒子徽和唐先生的況。

我言簡意賅地的說了一遍我與那兩人接的過程。

沈髻面更沉，眼底霾和思索更多。

“先天后天的卦象，本就是變化萬千，他這步伐太詭異，能不能抓住，不好說。”沈髻如實開口。

“這……”我額頭上又見了汗。

下意識的，我看了一眼柳玄桑，才發現他拉著一繩子，后邊兒唐先生被拽著，還在院門檻外。

“他里，應該能套出來不話。”我恨恨地說道。

接著，我趕又問沈髻，老張叔和秦姨怎麼樣了？

沈髻臉微微一變。

我心跳頓時落空了半拍，一時間，心慌無比。

沈髻沉默了片刻才告訴我，瘸子張是沒什麼事，離魂略久，有些恍惚，秦六娘應該是傷到了魂魄，現在變得很遲鈍，至離開的時候是那樣。

我心頭猛地一沉，咬著牙關道“那老雜用秦姨點了燈籠，傷了魂……”

沈髻扭頭看了一眼柳玄桑。

并沒有說話，可柳玄桑一抬手，唐先生就被拽了院，他一手剛好接住唐先生肩頭，唐先生便坐在了地上。

柳玄桑抬手一點唐先生頭頂正中。

唐先生微，竟是慢慢醒了過來。

他臉上極為痛苦，不過沒有剛才那麼虛弱了。

顯然，柳玄桑的瘡藥也有效果。

之前的唐先生趾高氣昂，現在卻狼狽至極，灰頭土臉。

“秦姨被你傷了魂，應該怎麼讓恢復？”我嘶啞的質問。

唐先生顯然沒反應過來，說了一句，誰？

我登時怒火中燒。

沈髻瞥了我一眼，忽然反手一抓，便抓到了唐先生肩頭。

唐先生發出一聲慘，顯得更狼狽，更痛苦了……

“人符燒魂，散了就散了，損了就損了，無法恢復……”他栗答道。

我眼睛瞪得更大。

“你媽！”我沒忍住，破口大罵。

一拳頭，我就狠狠砸在了唐先生的鼻梁上。

他一下子朝著后方仰倒。

可柳玄桑在其旁，手一下子又接住了他。

我又一拳砸在了唐先生臉上。

他整張臉高高腫起，鼻子就和開了染坊似的，鮮長流。

我再次揚起胳膊，沈髻卻攔住了我，讓我先別打了，傷魂未必真的沒辦法，還是要再看看秦六娘的況，畢竟之前沒來得及檢查。

我強笑不出來。

唐先生腦袋垂著，他勉強又抬了抬頭，話音都在哆嗦。

“蔣紅河，抓我，你知不知道什麼后果？”

“我勸你……”

我愣了一下，因為我著實沒想到，唐先生的，居然還這麼。

我正想再給他點兒“甜頭”。

沈髻卻淡淡開口“后果，我們倒是不知道，不過你現在要回答我一些問題，還要如實說，否則的話，憑你殺人不眨眼，害人不淺的手段，柳家斬你首級于此，也是替天行道。”

顯然，沈髻直接說要他的命，要比我的厲害一點兒……

唐先生頓時噤若寒蟬，眼中盡是驚懼。

沈髻再開口道“舒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族，你是哪一派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