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的確是極好的。
夏聽嬋已經嫁給了嚴穆,回收站是嚴穆的家,自然也是的。
這天夜晚,忙完工作後,夏聽嬋給嚴穆發信息:【老公你吃飯沒?】
隔了幾秒,那邊回複:【沒。】
夏聽嬋蹙眉,視頻不客氣地撥了過去,接通後,著男人略帶倦意的眼,惱聲:“都幾點了,怎麽還不吃飯呀?”
“馬上,”嚴穆角抬出笑痕,“忙完。”
夏聽嬋:“先吃完再忙,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吃飯這件大事?”
“......”嚴穆笑痕漸深,“好,那現在吃,你看著我,嗯?”
飯菜是早就備好的,簡單的工作餐,他起換了位置,坐在沙發上。
夏聽嬋陪他聊天:“這是什麽?”
“嗯?”嚴穆用筷子夾起幾,靠近鏡頭,“蕎麥。”
夏聽嬋:“好吃嗎?”
“......”嚴穆鼻息溢出淺笑,“想吃啊?”
他放進裏嚐了嚐:“有點酸,很開胃。”
夏聽嬋下:“我也想嚐嚐。”
嚴穆輕笑出聲,故意似的:“幫你訂票,這邊特食很多,帶你去吃。”
“我就說說,”夏聽嬋咕噥,“你快吃,都涼了吧。”
“......”嚴穆眸溫,盯著鏡頭裏的孩子一不,“今天都做什麽了?”
“上課、開會、教訓小孩,”夏聽嬋碎碎念,“今天食堂的飯好難吃,青菜裏有蟲子,可是隻有半條,你說另外半條去哪裏了?”
嚴穆眉心跳了下:“......”
對著他,夏聽嬋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下午兩個舅舅來了,怕阿婆把房子留給一一,鬧了一頓...”
“夏聽嬋,”聞言,嚴穆表凝固,“難道不該先說這事?”
“這又不是什麽特別的大事,”夏聽嬋弱了音調,“你不是都解決了嘛。”
聽出的言外之意,嚴穆眉骨很輕地抬了下:“你同意了?”
“同意啊,”夏聽嬋杏眸中漾出笑,“之前不是說了嘛,我都聽你的。”
嚴穆眉宇間的肅重頃刻疏散開,他斂顎低笑:“喜歡什麽樣的房子和院子,我設計師發圖紙給你,嗯?”
“嗯...要兩層的,”夏聽嬋歪歪腦袋,邊思考邊說,“咱們住二樓,阿婆腳不好,帶著大白跟一一住一樓,院子裏有涼亭,小花圃,還要有個雕花秋千...”
說到這,暫停幾秒。
像是忽然想起什麽,明亮的眼睛稍稍黯淡,人也沒神下去:“你看著弄吧。”
“......”因的表,嚴穆心髒,“怎麽不說了,涼亭、花圃、秋千,還要什麽?”
夏聽嬋花朵似的微抿,輕輕搖頭:“我想睡了。”
“寶貝,”嚴穆喚住,“怎麽不開心了?”
“沒有不開心,”夏聽嬋打起神,“我要給伍先生發信息,他提醒你好好吃飯。”
語畢,沒給他講話的機會,夏聽嬋直接把電話掛了。
著黑屏幕上自己的影子,夏聽嬋呼出口氣,將那點任驕縱的念頭給扔了出去,調出伍文山的號碼。
聲音很甜:“伍先生,如果到了飯點某個人還不吃飯的話,麻煩伍先生跟我說一聲,我會罵他的。”
伍文山秒回:“太太,您喊我小伍就行。”
伍文山:“太太您放心。”
隔了幾秒,伍文山又回了一條:“方才提醒老板用飯,老板看了眼手機,隻說了句,再等等。”
伍文山:“老板可能是在等您陪他吃。”
夏聽嬋角翹了起來,覺得某個男人好黏人。
沉幾秒,夏聽嬋回:“那以後他吃飯前,您先發個信息給我。”
方便能準時點打電話過去。
另一邊的深港。
伍文山回完消息後,抱著文件敲門,聽到那聲磁沉的“進”後,轉把手走了進去。
“老板...”
“說什麽了?”
兩人異口同聲。
伍文山反應迅速,旋即明白沙發上的男人在指誰,他掏出手機,調出語音消息,點開最後一條播放。
孩子甜甜的聲音頃刻在冷淡風的辦公室回響。
嚴穆一雙長眸彎了彎:“準時提醒。”
“......”伍文山忍笑,“好的,老板。”
-
日子不溫不火的過著,施工隊駐四方鎮那天,許多人來跟夏聽嬋道喜,嚴詞林跟蔣華作為嚴家的長輩,代替應付回去。
“等完工了請大家吃飯。”
“婚禮啊,會的會的,倆孩子有時間了咱們再安排。”
“以後嬋嬋就是咱四方鎮的人了。”
一陣不必言宣的熱鬧之後,夏聽嬋蹲在當初那堵牆裏麵,如今這裏空的,什麽都沒有,隻依稀還能瞧見殘存的地基上牆壁磚石的痕跡。
嚴之平跑來陪:“看什麽呢?”
“沒什麽,”夏聽嬋手心托腮,兀自歎氣,“可惜了我那幅畫。”
嚴之平頓了頓:“就那幅七八糟的鬼畫符?”
“......”夏聽嬋慢吞吞扭過腦袋,惻惻的,“給你嫂子再重複一遍。”
嚴之平惹不起,立刻噤聲。
他手掌拍拍自己,忍耐幾秒,從掌心裏憋出句:“我在我哥的行李中看見了。”
夏聽嬋:“?”
“就那幾塊破磚頭,”嚴之平服氣了,“又重又占地方,我哥當寶一樣的帶著...”
夏聽嬋懵神片刻,沮喪的眼睛漸漸發亮,瞳孔清水潤,晚霞的落了進去,漂亮的不像話。
“我們基地那個家沒有呀?”
“在深港吧,”嚴之平沒好氣,“走一路帶一路,都快盤包漿...”
話沒說完,邊的孩猝然起,長款針織連的擺如花搖曳。
嚴之平:“你幹嘛!”
夏聽嬋臉頰深出笑渦:“想我老公了,我要去找他。”
“......”
神經病。
瘋子。
中的人都是瘋子!
明後兩天是周末,從草頭到深港一來一回就要兩天,夏聽嬋打了個時間差,趕了周五晚上的飛機,周六早上到,再乘周日晚上的航班回。
趕是趕了點。
但實在等不及想見嚴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