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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舒捧著茶盞的手頓了頓, 想起那個一年四季總是穿得十分單薄的年, 也不知道他遠在千里之外有沒有聽的話, 好好吃飯，好好穿。
正思索時，里間傳來一陣響，玉珠忙走過去從里面將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扶了出來。
見狀, 許明舒站起向走上前行禮, 道：“孫給祖母請安。”
余老太太面容慈善, 向許明舒時眼里含著笑意, 緩緩走過去開口道：“小舒今日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有什麼急事想同祖母說嗎？”
許明舒接過余老太太的手，攙扶著在榻上落座, 一邊替余老太太倒了盞茶一邊道, “有些心里話想同祖母說，這邊清凈便過來了。”
余老太太笑著接過茶盞, 打趣道：“哦？小皮猴子有自己的心事了，快說來同祖母聽一聽。”
許明舒笑而不語，從沁竹手中接過食盒，拿出兩盤致可口的點心放在桌案上，又將其中一盤遞給余老太太邊的玉珠，笑著道：“玉珠姑姑，我帶了重月樓的點心過來，您嘗嘗。”
玉珠察言觀，知曉許明舒是有些私的話同余老太太說，自己不便在場，便接過點心拉著沁竹道：“那就多謝姑娘了，我同沁竹一起出去邊烤火邊吃。”
人走遠了，余老太太抿了一口茶，抬起頭看向許明舒笑盈盈地道：“什麼事這麼謹慎，連你玉珠姑姑都不便在場了。”
許明舒在邊落座，道：“是有些急事不太好旁人聽了去。”
聞言，余老太太眸微，放下茶盞突然正道：“怎麼了小舒，你可是有喜歡的人了？”
許明舒愣了愣，還以為是同鄧硯塵的事被家人發現了，轉念一想是多心了而已。不過是今日做事看著神張，讓余老太太誤以為有了心上人害怕被別人發現。
連忙擺擺手，道：“祖母你想到哪里去了，沒有的事。”
余老太太看著，道：“你也快到了相看親事的年紀了，有意中人也正常。前幾日昌邑伯家的馮夫人還打聽到我這里，問你可有婚約在。還有中宮皇后娘娘那邊，若非太子病一直不穩定，你一早就該是同他訂了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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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舒笑了笑朝余老太太撒道：“我還小，還想在祖母邊多待幾年。”
余老太太慈祥地了的頭發，“祖母也是這樣替你回絕的，咱們府中只你一個兒家，不求你嫁得有多風，也不會拿你的婚事穩定家族基的助力，萬事有你父親叔叔們扛著，你自己能無憂無慮地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就足夠了。”
“祖母疼我，我一向是知曉的，”
說著從袖里拿出一疊子書信放在桌案上，手指推著送到余老太太面前。“孫今日過來，的確是有很重要的事想同祖母談一談，事關四叔孫拿不定主意特意來先行過問祖母。”
余老太太接過書信打開，眼神自上方逐次掃過，記載的是一些地方的稅務賬目。
從縣到州府再到朝廷一層一層的記錄后，末尾的私印余老太太悉地不能再悉，是那個在在戶部任職的小兒子的名字，許昱康。
余老太太仔細打量一番，這些賬目無論是在流程上還是數額上都暫時沒有看出任何問題，符合一個州府一年應繳納的稅收。
抬起頭看向許明舒問道：“可是你四叔在此賬目上存在徇私枉法之？”
許明舒搖搖頭，“四叔進戶部的時間短，這些都是地方的一些陳年舊賬，想來只是他后來歸檔時負責審批而已，對此并不知。”
朝余老太太坐近了幾分，手在賬面上指著道：“雖說一個州府一年需繳納的稅的確應當符合這一數額，但祖母你看這里，蘇州府下設七縣，本應當是七個縣共同承擔的稅收，幾經輾轉實則由遂城縣獨自承擔。”
余老太太朝指的方向看過去，一應賬目仔細看來的確存在諸多問題。
許明舒趁著思索時從下方翻出來幾張遂城縣縣衙發布的訃告，緩緩開口道：“近十年來，遂城縣先后去世了四位知縣，這四位知縣都非本地人，是經朝廷調任至此，短短十年接二連三的遭遇禍事。”
許明舒手指點了點桌面，道：“祖母，此事存疑。”
余老太太道：“這些東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許明舒笑笑，“祖母您忘了，黎將軍故人之子鄧硯塵，他生父親曾是永德三年的探花郎鄧洵，后經朝廷調任至遂城縣擔任知縣。他被黎將軍接進京城的前一年，他父親含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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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余老太太看向，眼中閃過一驚訝。
“這些年鄧硯塵從來沒有放棄追查他父親當年的案子，他是如此，我想同他一樣的人或許大有人在。如今，太子蕭瑯已經派遣七皇子前往遂城縣查案，這件事興許過不了多久便能水落石出。”
許明舒將桌案上的諸多證據推進，又道：“祖母，孫擔心此事會連累四叔。”
“若非鄧硯塵是自己人，查到這一步時先行將四叔這邊的事告知于我們，日后一經東窗事發，四叔資歷淺屆時人陷害也是極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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