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對于四皇子去而復返毫不覺得意外，聽聞他愿意接手陸家的案子，親自去查跟鋮王茍且之人。

蕭厭也沒太過為難他，只跟縉云說了一聲留人在衡廷閣等“約好”的人后，就跟棠寧一起帶著四皇子去了詔獄。

四皇子似是怕蕭厭誤解，去的路上還解釋“我只是不想讓父皇失。”

見蕭厭頷首，神冷淡，四皇子臉上有些訕訕，只能扭頭看向一旁的棠寧。

“宜縣主也去詔獄？”四皇子問。

棠寧“嗯”了聲“陸家的事跟我姨母有關，被蒙在鼓里多年，替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我也想要知道是誰這麼大的本事能得鋮王真心，讓他這般踐踏姨母深。”

四皇子聞言說道“此事鋮王的確可惡，那與他之人也是無恥至極，他們無茍合，欺騙世人，混淆皇室脈，這般下賤之人我定會將揪出來，還鋮王妃一個公道。”

和離和冊封的圣旨還沒出來，四皇子全然不知榮玥已跟鋮王府沒關系，只是他對于那個跟鋮王茍且的人是真的不齒。

在他眼里，子當該溫謙順，守禮自重，更該在意清白，更何況那還是陸家眷，居然暗地跟鋮王茍且多年，還生下謝寅那個孽種，四皇子眼底的厭惡毫不掩飾。

棠寧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殿下若將人查出來當該如何？”

四皇子冷聲道“自然是給父皇置，這種不知廉恥之人，就該花了臉皮押去游街，千刀萬剮以示眾人！”

他說完后見棠寧詭異的沉默，不由緩和了聲音“嚇到縣主了？”

棠寧揚笑了笑“沒有，只是覺得殿下公正。”

如陸皇后那般無恥之人，就該千刀萬剮，死無葬之地！

四皇子毫沒聽出言外之意，只是被棠寧臉上的笑容驚艷。

馬車線不算昏暗，對面小娘那惹眼的容貌幾乎全落在他眼里，一張小臉漂亮極了，瑩潤白皙，臉上淡淡的紅痕若不細看已然瞧不清楚。

此時微側著頭笑著時，杏眼水瀲滟，那浮的笑意如漣漪散開，淡淡嫵撥心弦。

四皇子心里猛地跳了下，間微滾時，就突然一道影擋在眼前。

蕭厭抬眼時滿是冰寒“到了。”

“啊？”四皇子愣了下，掀開車簾一看，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詔獄前。

沒想到自己會因一個娘走神，四皇子難得臉紅了下“縣主先請。”

棠寧沒察覺到不對，直接就下了馬車。

見四皇子忙不迭跟在棠寧后下去，蕭厭神淡漠著，劍眸里蘊著戾氣，手指一彈，剛下馬車的四皇子就踩在了什麼上面，子一歪砰地一下摔在了棠寧面前。

“……”

棠寧被他五投地的姿勢嚇了一跳。

四皇子連忙被程平扶著從地上爬起來，見棠寧臉上古怪，只能漲紅了臉說道“剛才腳了。”

蕭厭掀開車簾從馬車上下來，涼颼颼地道“詔獄路不平，殿下多看路。”

再敢盯著小海棠，也不

用等將皇后如何，他就剜了他一雙招子。

……

詔獄里早就有人打過招呼，蕭厭帶著人時無人阻攔，等到了關押鋮王的地方，蕭厭命人打開了牢門，一濃郁的腥臭味就撲鼻而來。

他拉著棠寧退后半步站在牢門前，遞給棠寧一方錦帕讓掩著口鼻后，就朝著猝不及防被人推進去的四皇子。

“鋮王就在這里，殿下審吧，本督候著。”

四皇子捂著臉都青了，他不是不知道牢獄之地不會太干凈，也早預料到鋮王過刑訊后人不會太好，可是這一進來，就被幾乎能將人熏暈過去的腥臭味包圍的況，他也是萬萬沒想到的。

在角落里的鋮王早不見當初鮮模樣，他長發干枯凌，里面混雜著斑駁寡白，上都是干掉的跡，一雙如同沒了骨頭似的扭曲著耷拉在地上，環著自己的手更是禿禿的不見指頭。

四皇子眼皮跳了一下，眼底滿是驚懼，這蕭厭果然比傳聞中更狠。

他不由看了眼鋮王旁不遠的一團東西，那上面已見蚊蠅，還搭著半截染的，瞧著古古怪怪的。

四皇子到底沒忍住問了句“蕭督主，那是……”

“哦，那個啊，鋮王的兒子。”

“……”

兒子？？？

兒子！！！！

四皇子滿是驚恐地瞪大了眼，驀地想起先前約聽人說過鋮王府出事前，鋮王妃剛懷有孕不久，后來得知過往真相了刺激落了胎，這一團該不會是……

他猛地扭頭捂著就“嘔”了起來。

棠寧“……”

阿兄心不好嗎，這麼嚇唬四皇子？

見四皇子扶著旁那個下人吐的昏天黑地，蕭厭掀了掀眼皮“陸家的事，陛下還等著回復，殿下有什麼話趕問吧，詔獄之地不宜久留。”

四皇子“……”他能不能不問了？！

此時他恨極了自己賤。

剛才干什麼要多問一！

還有蕭厭……

他怎麼會把這種東西扔在牢里來？

四皇子吐的小臉慘白，簡直被惡心壞了，好不容易聞著程平遞過來的香囊平復了一些，眼角余掃過那一團東西時，胃里又猛地朝外泛酸水。

他捂著口半晌才下去差點吐出來的反胃，扭頭背對著那邊，竭力不去看鋮王的“兒子”，只走了幾步靠近鋮王之后，朝著在角落里一不地鋮王喊道“鋮王叔。”

鋮王毫無靜，只埋頭在蜷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樣。

四皇子喚了兩聲都不見靜，只能靠近想要推一下他肩膀，可誰知指尖才剛到他，鋮王就像是了刺激一樣，猛地一抖后整個人尖出聲。

“鋮王叔，我是……”

四皇子剛想說自己是誰，就見鋮王揮手朝著他這邊打了過來。

他嚇的連忙就想后退，可還沒等他推開，鋮王那沒了手指如同瘤一樣的手就“砰”地落在四皇子下上，將他打的慘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