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突然來了陸家，陸家上下都頗為意外，可更為震驚的，是跟在他后的那些甲胄森然、步履極重的黑甲衛。

對著刀劍臨門的眾人，陸家門房面無，匆匆趕到前院的陸崇遠等人也都是震愕。

陸欽看著幾乎將整個前院都圍了的黑甲衛，腦子里就突然想起之前陸肇被人帶走的那一天。

也是同樣形，亦是黑甲衛突然圍府，蕭厭那閹賊帶人闖進府里，一劍斬在他間。

陸欽這輩子從來沒有丟過那麼大的人，不僅當眾失，被所有世家之人瞧了個正著，那一劍更了他心里最大的影，明明未曾斬到要害，可從那一日之后他卻再也不能行房事。

無論以前寵的姨娘，還是細心的妻子，床笫間溫存，到濃時那卻毫無反應，面對緋紅著臉的小妾，還有神怪異的妻子，他總是狼狽而逃，后來更是只能躲在書房佯裝事忙。

眼下看到那一日形再現，陸欽頭一個怒聲呵斥“四皇子，你帶人擅闖陸家是想干什麼？！”

四皇子說道“我奉父皇之令，前來測查鋮王與陸家勾結一案。”

陸崇遠聽到他的話后驚愕雜著怒意，怎麼都沒想到四皇子居然回來查這件事，而且是這般不留面的帶著蕭厭的人直闖陸家。

他臉沉凝下來，老目染上寒霜“殿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家從未有過不忠之舉，鋮王之事陛下也還未有旨意，陸家是你母后親族，脈至親，殿下竟是帶著這些人來查陸家？！”

陸崇遠聲音冷怒，就差喝問四皇子此舉是不是瘋了。

四皇子對著他滿是寒意的眼睛忍不住瑟了，實在過往這個外祖父在他心中威勢太重。

滄浪眼見著四皇子竟是出驚懼之，忍不住無聲嗤笑，就這慫樣居然還想著得皇位？

“陸中書不必以脈親緣威四皇子，他上的確流著陸家的，可他更是天潢貴胄、皇子龍孫，陸中書在朝多年，該不會連君臣之別都不懂吧？”

滄浪上前半步站在四皇子旁“今日殿下既敢帶人來陸家，那自然是得了陛下準允，鋮王跟陸家勾結，走私朝中，賄賂朝中員，勾結兵部藏械屯兵，樁樁件件哪一個不是死罪？”

四皇子聽到滄浪的話后，想起父皇對陸家的態度，還有陸家對他做的那些事，底氣變的充足了起來。

“外祖父，我也不愿相信陸家跟鋮王勾結，可所有證據都指向陸家。”

四皇子看了眼滿臉驚怒的陸崇遠“陸家幫忙鋮王走私，囤積軍械也就罷了，可是陸家竟還有人敢與鋮王茍且通多年，龍轉調換鋮王妃之子，混淆皇室脈。”

“父皇震怒至極，令我帶人捉拿審問，我也不愿來此，可陸家實在是……”

他說話時忍不住搖了搖頭，臉上滿是難言之。

四皇子的話如同一瓢涼水潑進滾燙的熱油里，陸家原本滿是憤憤的那些人都是瞬間“轟——”的腦

子嗡嗡炸響，那些跟來的陸家眷們，特別是幾個未出閣的娘，以及們的母親更是臉頓白。

茍且通？

龍轉？！

“你放屁！！！”

陸欽旁一個年模樣的人瞬間漲紅了臉，他是陸家四郎，也是二房嫡子，聽到四皇子的話頓時滿臉怒地大罵道

“謝廣崢，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陸家家教至嚴，府中娘向來都是潔自好，怎會做此無恥之事？！”

站在他旁稍年長許多，已是青年模樣的陸家大郎也是沉然開口“四皇子還請莫要妄言，陸家存世二百年，雖不敢道人人正直，可府中娘卻都是清清白白極重閨譽，斷無人會與鋮王行此茍且。”

他不是陸崇遠這一脈的親兒子，算起來跟這一脈只是堂親，因著祖父早逝，父母也雙亡，才會養在堂祖父膝下。

陸崇遠對他未曾苛待，也允許他上進，可他能覺到他在某些事上面刻意著他，不讓他越過他的親孫兒，更從未想過要讓他承繼陸家，他對陸崇遠雖然心有不滿，可是四皇子說的話卻是關乎整個陸家娘的聲譽。

陸家大郎沉聲道“還請四皇子慎言！”

四皇子說道“我所說句句皆是鋮王親口招供，刑司的手段想必外祖父和舅舅都很清楚，鋮王親口所說謝寅乃是陸家脈，陸家藏匿那人才是與他相許多年之人，不僅如此，他更在多年之前，就將他真正脈藏于陸家嫡出之中……”

本是推測之言，四皇子卻說的言之鑿鑿，那篤定的模樣讓陸崇遠忍不住變。

別的他可以不在意，可是陸家嫡子……

“不可能！”陸欽寒聲道“父親你別聽他妄言，陸家脈豈是那麼容易混淆？！”

滄浪聞言頓時笑了，抱著劍吊兒郎當地說道“那可未必，同是嬰孩，呱呱落地時腦門上總不會刻著你們陸家的姓，小陸大人就敢保證，礽一堆孩子在你面前，你能辨別得出來哪一個是你的親兒子？”

他這句譏諷讓陸欽和他旁的年都是鐵青了臉，那陸家四郎更是氣的破口就罵。

滄浪卻充耳不聞，只扭頭看向四皇子“殿下，陛下還在宮中等您回復，您既應承陛下親自來查，也無須跟陸家人廢話。”

“鋮王手中還有那人予他書信、通之，想來他也曾贈予那子不，陸家上的了臺面的眷都在這里，除去三十以下，不足以跟鋮王茍且育有子嗣之人，五十以上，年紀太大鋮王也瞧不上眼的，剩下的那些就如來時您說的那樣，直接命人搜一遍就是。”

他看著臉陡然蒼白的那幾個陸家眷，言語悠悠。

“您今日來的突然，陸家這邊未有防備，那通之人想來也不會知道鋮王已將吐出來，只要比照著鋮王手中之，搜出同樣訂的東西或是信件，陸家狡賴不了。”

陸崇遠原以為是蕭厭那狗賊故意嫁禍，以為是四皇子被人糊弄才會來此，可是聽著滄浪的話，再看四皇子臉上神，他心中陡然就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