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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欲醉》 第264章 四皇子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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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外間的熱鬧,禧宮里氣氛沉悶至極。

那夜的驚嚇讓陸皇后當真病了一場,哪怕已經過去了好幾日,臉上依舊病氣未散,禧宮上下宮人走時都是盡量放輕了腳步,就連金枝和德順也都大氣不敢出。

四皇子臉上傷口斑駁,猛地怒吼出聲“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孫太醫苦著臉“殿下落馬的時候傷到了腰脊,老臣已經盡力醫治了,可這傷的地方實在是救不回來,殿下往后怕是會有高低足……”

“砰!”

四皇子抓著手邊的東西就朝著孫太醫砸了過去,坐在床上死死瞪著他“你騙我,我怎麼可能跛腳,你騙我!”

孫太醫眼疾手快的退開些,瞧著跟瘋了似的的四皇子,滿臉驚懼。

陸皇后忙德順著四皇子,扭頭看向孫太醫“四皇子只是落馬傷了一些,前兩日何太醫過來診治的時候還說無礙,如今怎會突然變得這般嚴重?”

孫太醫言又止,見皇后厲,他才低了聲音“殿下落馬時就應該傷了腰,否則這幾日不會連地都下不了,可他腰上傷一直未曾用過藥,而且尋常外傷幾日修養,傷口早就應該已經結痂,可是殿下這臉……”

他遲疑了下,瞧著四皇子臉上那些傷因為他太過激撕扯下滲出來的膿,連忙低頭道“殿下臉上傷起了膿癥,尋常傷不該如此,許是何太醫用藥不同,不如娘娘尋了何太醫過來問問?”

陸皇后猛地看向德順,德順臉發白“何太醫這兩日都沒當值,奴才去問了何家的人,說是何太醫家中老母親病重,回鄉省親去了。”

“奴才沒找到何太醫,才請了孫太醫過來。”

皇后和四皇子聽到這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何翁然,他害我,他竟然敢害我,我要殺了他,殺了他!!!”四皇子滿眼猙獰,嘶聲怒吼。

孫太醫見他臉上跡滲出的更多,連忙急聲道“快,快住殿下,別讓他,要不然牽扯到腰上傷勢,若是再嚴重下去怕是往后連路都走不了了。”

皇后聞言大驚,連忙讓德順和金枝上前住四皇子,可四皇子太過急怒,本就聽不進別的話,眼見著他掙扎著愈烈,臉上傷口裂開,那膿幾乎染紅了臉上白紗。

“打暈他!”陸皇后厲聲道。

德順連忙出手,一掌拍在四皇子后頸上,原本掙扎的人這才安靜下來。

扶著四皇子躺下,陸皇后看著滿是凄慘的皇兒只覺心痛至極,扭頭沉聲道“孫太醫,四皇子當真沒得救?你若是能幫本宮醫好四皇子,想要什麼本宮都可以答應你。”

孫太醫跪在地上滿臉苦“皇后娘娘,不是微臣不治,是微臣真的治不了,如果早上三、四日,殿下落馬后立刻就微臣過來,微臣還有個五、六分把握,可是先在……”

對著皇后那張幾乎掩不住戾氣的臉,孫太醫低頭“微臣醫,不如皇后娘娘再問問太醫署其他人,或是在外間尋一尋治療骨傷的圣手,說不定能讓殿下恢復如初。”

陸皇后聞言卻臉更加不好。

太醫署里孫太醫已是醫極高之人,否則也坐不到副院判的位

置,若再尋別的太醫,先不說能不能比孫太醫更好,豈不是將皇兒廢了的消息鬧的人盡皆知,至于去找外頭那些醫者,就算要找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回來的,難道要拖到四皇子的徹底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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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皇后死死掐著掌心“本宮是相信孫太醫醫的,還請孫太醫盡力醫治四皇子。”

“可是殿下……”孫太醫,小心翼翼地道“殿下的會留疾,面上清楚膿瘡之后怕也會留疤…”

一位皇子,跛了腳,毀了容。

這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清楚。

陸皇后臉上白的厲害,與之相對的是那雙黑沉沉滿是滲人的眼睛“勞煩孫太醫了,只四皇子的傷勢,本宮不想讓旁人知曉。”

“娘娘……”

孫太醫想說這事瞞不了多久,可見陸皇后滿眼沉,怕自己再多說話會小命不保,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只低頭“微臣明白,微臣絕不會與人提及此事,只是殿下傷勢并非微臣一人知道,若旁人從其他得知……”

“放心,只要你不開口,就算消息泄,本宮也不會怨你。”

孫太醫聞言這才放心下來。

四皇子臉上本只是嚴重些的傷,可這幾日“用藥”之后,傷口惡化下來,那黏著膿幾乎腐蝕了半張臉,孫太醫小心翼翼替他清理了膿瘡,待到將腐剝離,出新鮮時,他半張臉都被鮮覆蓋。

見四皇子暈厥時依舊下意識喊疼,陸皇后紅著眼睛,眸子里都染了

等將四皇子的臉理干凈,重新上了藥后,孫太醫又替四皇子診治了一番他腰,待收回銀針時已是大半個時辰之后,孫太醫累的滿頭大汗,卻還是將往后用藥的方子給了皇后。

“這是四皇子接下來要服用的方子,娘娘稍后讓人去太醫署取藥,拿回來自己煎服,至于這方子,微臣也會復寫一份留在太醫署脈案局,娘娘若尋到更好的大夫,隨時可以前往翻看。”

陸皇后聽懂了孫太醫是在主隨時檢驗方子,自己煎藥以防小人下手,溫和了些“麻煩孫太醫了。”

等命人將孫太醫送出去后,陸皇后才命金枝和德順替四皇子洗了上,待重新替他換好干凈裳,陸皇后才起從后殿走了出來。

“把程平帶上來。”

德順連忙應聲,轉出去沒多久,回來時后就跟著一人,手中提著淋淋的程平。

他手指被上過夾,后背也被打了板子,跡落在地上紅彤彤的。

程平被甩在地上后,就連連磕頭“娘娘,奴才……奴才沒有背叛殿下,奴才自就跟在殿下旁,生死榮辱全系于殿下一人上,奴才絕不敢做吃里外的事。”

“沒照顧好四皇子,沒及時攔著他涉險,讓主子傷就是你的過錯!”陸皇

后寒聲道。

程平臉慘白,看著皇后滿眼寒霜只覺心

“奴才攔了,奴才真的攔了殿下,那日馬球會奴才和四皇子妃都勸著殿下不要上場,是二皇子一直激怒殿下,又借著先前衡廷閣那日的事嘲諷殿下,殿下才會氣怒之下非要上場。”

“奴才本想陪同保護,卻被二皇子譏諷殿下離不開奴才這個太監,還說貴人賽球不著我一個奴才上場。”

皇后垂著眼“衡廷閣是什麼事?”

程平低聲道“就是那日殿下去陸家之前,跟蕭督主約在衡廷閣見,誰知意外撞見了二皇子與京中幾個紈绔議論殿下和陸家,那些人說殿下失了陸家依仗不如從前,還說殿下如今是喪家之犬,只靠著娘娘強撐著臉面,怎還有臉奢想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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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大怒,跟二皇子起了沖突還了手,是后來蕭督主趕來才攔住了他們。”

程平上傷的重,說的太急有些息“陛下讓殿下去查陸家的事,殿下起先是不愿的,可后來從衡廷閣出來,殿下臨時起意進宮來尋娘娘,結果繞過坊市人太多,奴才換路進宮時,就到了二皇子和馮家的人,還有府里的白姨娘……”

他將那日的事告訴了陸皇后,還有白姨娘的份。

陸皇后沉聲問“你是說,那白姨娘是陸家的人?”

程平低聲道“奴才不敢撒謊,那日奴才和殿下親眼看到二皇子跟馮秋荔一起,事后白姨娘又鬼鬼祟祟去見了他們,奴才照著殿下的吩咐擒了白姨娘,用了些手段才從里知道,白姨娘本不是什麼小,而是陸家從旁支挑選過來從小養到大的棋子,就連殿下去房中所食所用都被下了藥。”

“這事為何不告訴本宮?!”陸皇后厲聲問。

程平臉變化一時不敢說話。

“還敢吞吞吐吐,德順!”

見陸皇后邊的太監朝他走過來,程平頓時一激連忙急聲道“是殿下不準奴才告訴娘娘的,白姨娘給殿下下的那些藥能讓男子旺盛,日日,可是一旦用多之后卻十分損傷。”

白姨娘溫解語,又頗有才氣,加之一副弱無骨,床笫間吊著嗓子嫵放浪時,有著與白日里全然不同的大膽。

四皇子覺得新奇火熱,很長一段時間都宿在房里,每每見都忍不住與歡好。

那些藥藥十分霸道,用時可讓四皇子龍虎猛,可一旦停了那藥,藥反噬之下,四皇子床笫之事不僅大不如前,甚至還有一些不舉之像,哪怕對著府里如花似玉的那些個子,他居然都沒了致。

四皇子慌了,忙府醫看過,只說他是被兇猛藥傷了子,而且對那藥有了依賴,若是往后不能繼續服藥,恐怕連子都不得,四皇子大怒之下差點沒打死了府醫,又怎會讓他將這種事告訴皇后。

陸皇后今日本就了重擊,眼下聽聞四皇子居然“不行了”,整個人險些暈厥過去。

“娘娘!”金枝連忙扶著

陸皇后強著腦中暈

眩“那藥,是陸家給的?”

程平說道“奴才不敢妄言,白姨娘親口代,那藥是陸家二爺給的,送府時也曾叮囑讓他不擇手段留下殿下的脈。”

“事后殿下怕冤枉了陸家,還曾暗中查過,白姨娘府之后每隔五日就會跟一個奉三的人見面,從他手里拿取那些藥,奴才帶人順著那人查去,那奉三的叔父在陸家當差,奉三雖未陸家,可的確在替陸家做些跑的事。”

程平知道陸皇后手段有多狠,也知道有多在意四皇子這個兒子,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娘娘,奴才不是沒有護著殿下,實在是陸家和二皇子歹毒。”

“陸家那邊分明早就起了旁的心思,想要舍了殿下和娘娘,他們知道就算有了陸家和皇室脈的子嗣,那孩子想要長也需多年,眼下他得推一人保陸家周全,所以選了毫無依仗的二皇子。”

其他皇子都有母族,后或多或都有勢力,就算得陸家輔佐將來得了大位,陸家也得不到太多回饋,惟獨二皇子,他母妃是賤婢宮侍出后毫無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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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二皇子能登基,陸家就能如當年輔佐陛下那般,得到最大的好,把持朝權維系陸家地位。

陸皇后子搖搖墜,整個人踉蹌著幾乎要站不穩,可到底還是穩住心緒“你說衡廷閣那日,四皇子跟蕭厭約在那里?”

“是。”

“那后來進宮呢,可是蕭厭提的?”

程平愣了下,搖搖頭“不是,蕭督主當時曾出言挑撥娘娘和四皇子關系,殿下為了取信他佯裝信了,還故意擺出對娘娘的惱怒。”

“奴才跟殿下出來后本是要回皇子府的,是殿下想要與娘娘商議陸家的事,才臨時起意進宮,到了坊市那邊,也是臨時決定換路。”

“娘娘,蕭督主未曾做過什麼,是二皇子和陸家想要害殿下,是他們聯手做局,奴才死不足惜,可是殿下遭小人陷害,求娘娘定要替殿下報仇!”

程平腦袋磕的砰砰作響,額前很快就見了跡。

陸皇后聽著程平的話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見默不吭聲,金枝連忙示意德順堵了程平的,將人拉了下去。

等殿中安靜下來,金枝才低聲道“娘娘是懷疑,衡廷閣那日,蕭厭算計了殿下?”

陸皇后低聲道“那閹人從不做無用之事。”

他一邊跟示好,一邊卻又挑撥跟四皇子關系,就連四皇子突然去查陸家的事,怕也是他在皇帝面前進言,哪怕后來那些事跟他無關,他也決計沒有什麼好心思。

“那陸家……”

“砰!”

皇后猛地一拍桌子,臉猙獰“陸家,陸崇遠!!”

原沒想要做那麼絕,原沒想要毀了陸家,可是陸崇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的皇兒,不該毀了所有的希

毀容,沒了子嗣,的皇兒徹底廢了。

“金枝,讓人去告訴蕭厭,本宮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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