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林浩，與冉舒他們年齡相仿，據說也是個天才，提前拿到了研究生學位，做過周晏辭的學生，這才獲得了進周晏辭研究所工作的資格。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從研究所辭職，此后周晏辭也再也沒有請過助手。

此時他背靠著實驗室的門，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臉上閃過諸多復雜的緒。

冉舒雖然覺得這麼揣測不好，但是林浩這個表……就跟見了鬼一樣。

見到冉舒二人，林浩的語氣有幾分激，拉著冉舒的袖子：“冉舒，是不是你負責把周教授接來北方基地的？他來的時候，邊有沒有其他人？我指的是人！”

冉舒其實不太愿意跟林浩打道。林浩為人高傲，看誰都是抬著下的，其實冉舒同樣也是研究生，論學歷兩人沒有差多。只是他這麼問了，冉舒還是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是說……顧小姐？”

林浩更加驚愕：“連名字都有了？！”

他的眸中劃過鷙之。周晏辭是個瘋子，林浩早就知道，但是他沒有想到，周晏辭對他人和對自己一樣瘋……

在竊取病毒的時候，林浩曾無意中看見了一個浸泡在營養中的試驗，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的一張臉……那時試驗尚在沉睡，哪知才過去了多久，不僅蘇醒過來，還有了名字，有了“周晏辭的朋友”這個份。

那可是個機人……周晏辭他瘋了不？

冉舒眉頭微皺：“你是什麼意思？周教授從未介紹過顧小姐的份……”難道林浩知道些什麼不？

林浩冷冷一笑。要不是病毒泄，這個世界一團，一個沒有份的試驗本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他本來只是想問冉舒，現在得到了答案，已經沒有了跟他們廢話下去的心思，直接推開了另一間實驗室的門。

卻被蘇野住：“等等。”

“我們都很好奇顧小姐的份，”蘇野笑了笑，語氣聽起來頗為輕松，一枚小小的金屬薄片，卻不知何時飛了出去，緩慢地抵住了林浩的咽，“林先生不妨說一說？”

林浩沒有異能。

從病毒泄到現在，他一直活得十分小心。憑借“周教授前任助手”的份，得到了研究所的庇護，又作為科研人才被請到北部基地，終日呆在研究所，連喪尸都沒怎麼見過。

他一直在極力洗清自己與病毒的關系，以“為人類事業奉獻的科研人員”的份來偽裝自己。病毒傳播的速度太快，破壞力又強，有關部門連救人都來不及，本沒有時間尋找病毒的源頭，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將一直作為一個謎團被瞞下去。

在林浩看來，所謂異能者，也不過是變異的人類，只是保留了神智，與喪尸并無區別。對這些異能者，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基地里的異能者對他也頗為敬畏。

他第一次被這麼明目張膽地威脅。

他是認識蘇野的，基地排名第一的異能者嗎……

想起周晏辭，林浩頗為諷刺地勾了下，“行，我告訴你們。那位顧小姐，是個機人。”

冉舒如遭雷擊，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什麼平等和尊重，什麼愫，什麼讓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想來，在他們眼里，自己就是個笑話吧？

*

周晏辭向研究所申請了一間單獨的實驗室，一待就是五天，顧緋始終陪在他邊。

隨著越來越多的晶核被送到研究所，第一批試劑也制作了出來。

眼下有不異能者已經發現，基地一反常態，沒有讓他們銷毀喪尸的尸，而是送到研究所，再不給他們一個代，恐怕在喪尸來臨之前，異能者要先暴了。

看著這一排咕嚕冒泡的明溶，包括侯老師在的這些研究人員都有些猶豫。

疫苗是一個長期的工程，他們短時間自然無法完，如今最重要的，是擴充異能者隊伍，抵極有可能來臨的喪尸。

他們發現，晶核的結構與異能者的基因結構相似，由此制造了一批試劑。

可他們該怎麼試驗呢？活捉喪尸，或者招募志愿者？

末世之中，每一條人命都彌足珍貴，會有人愿意做這種事嗎？

一群人中，只有冉舒的心沒有全放在試劑上。

看著陪在周晏辭邊的顧緋，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切。

冉優優一直于失聯狀態，這幾天，他一邊在研究所幫忙，一邊尋找冉優優，整個人眼可見地頹敗下去，下上冒出了青的胡茬，頭發也糟糟的，早就不復之前溫干凈的模樣。

他還是不能接……二十多年的第一次心，居然是對一個機人。

真的太完了，這樣的，與人類有什麼區別？

也只有周晏辭那樣的人，才最適合……冉舒本邁不出心里那道坎。

喜歡的人不是人，一直照顧的妹妹下落不明，疲憊與無力幾乎要將冉舒垮。

沉默許久，有研究員看著試劑，問出了大家心中所想的問題：“周教授，用喪尸晶核制作的試劑真的可以使普通人獲得異能嗎？”

這里有一半研究人員都是普通人，被基地保護起來。他們雖然每天都在與病毒打道，卻很正面與喪尸接，理論知識多于實戰。

這個構想是周晏辭提出的。但在他們看來，一直在研究所閉門不出的周教授，與喪尸打道的經驗應該更才是。

“撕拉”一聲，是周晏辭拆開了一支注。

他淡淡道：“我來做試驗。”

他挽起袖子，出線條流暢的手臂。消毒、取、注，試劑打進管，他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研究所寂靜無聲，所有人的腦海里都不約而同地浮現一個念頭：這是個瘋子。

倘若他染喪尸病毒，選擇站在人類的對立面，恐怕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顧緋彎了下眼，朝周晏辭出手：“周先生，我陪你一起。”

*

但這一次，有緋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