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喜歡。
隻是也不配喜歡。
他唯一比墨錦衍好的,就是他沒有墨錦衍那麽自私。
說是將功贖過也好,自欺欺人也罷,但是他這一次,確實是希以後能好好活下去。
“你不需要尋死了 ,你會好好的,瓷音,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機會重新開始。”
……
安澤西將所有想對說的話,一口氣說個幹淨。
今夜以後,他們可能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麵了。
他以後也會結婚生子,可能會遇到別的人,但是再也不可能會有這一次那樣,那樣心疼和心。
令他有拋下一切跟離開的衝。
瓷音在他懷裏,靜靜地,一句話也沒說。
安澤西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鬆開手,低頭去看的臉。
的小臉靜靜的,沒特別多的緒變化,隻是神有點淡淡的茫然。
好像他的話語裏,有些容,令聽不懂,到迷。
安澤西了的臉,低聲喚了一聲的名字:“瓷音。”
瓷音緩緩垂下睫,視線並不在他上,隻是道:“你還記得那天在船上,我跟你說什麽了嗎?”
“哪句?”他低聲問。
“我把錢給你,然後等你功了,再從墨錦衍手裏救我離開啊。”抬起頭,衝著他淡淡笑了一下,“安澤西,你確實是一個好人。”起碼,比墨錦衍要有點人味。“這一次,你也算是允諾了你當初的話吧?”
安澤西嚨上下滾了滾,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句話,就原諒了他的所作所為。
“安澤西,我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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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澤西站起來,低聲道:“那我去關燈。”
瓷音笑了笑,應了一聲,目送安澤西的背影,然後偏過頭,看向窗外。
又大又圓的月亮。
今夜,竟然是個滿月。
倒映在海平麵上,銀輝波粼粼,像是一場淡淡的夢境。
雙人間,安澤西去了隔壁的臥室。
瓷音側著子,打開手機,點開了相冊。
手機裏是一張全家福。
是十八歲的時候,在瓷家拍的。
裏麵有瓷德天,有瓷君眠,也有和墨錦衍。
挽著墨錦衍的手,笑容滿麵的看著鏡頭,臉上的表,是天真幸福的。
是真的累了。
有些撐不下去了。
一個人很用力。
恨一個人,也是需要花很多力氣的。
不墨錦衍。
也不恨安澤西。
隻想好好地靜一靜。
*
半夜的時候。
船突然輕輕地晃了一下。
瓷音敏銳的在黑暗中睜開眼,漆黑的眼眸,在月中閃。
躺了一會兒,然後無聲的披著浴袍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往外看去。
一無垠的海麵,波粼粼,周圍很安靜,什麽異常的聲音都沒有傳過來。
就在瓷音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敲門聲。
瓷音扭過頭去,看著門板,還沒有出聲,就見到安澤西打開房門走了出來,跟對視了一眼,然後問道:“誰?”
“服務生。”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威廉先生,”安澤西在這裏用的是英文名,“對不起,上一個客人的床單我忘記換了,您開一下門,我給您換一下被套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