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裴晏和章臨還沒有反應，霍畢倒是先倒吸了一口氣。

“你又怎麼了”蕭璃皺著眉頭問。

“你自己在那杵了那麼長時間，就在想這個”霍畢驚得語調都有點兒起飛。

自然不止這個，但這話不必說給霍畢知道。

“霍大將軍，你那是什麼表”

“是我佩服的表。”霍畢誠懇道：“論郎心如鐵，誰能及得上我們長樂公主殿下”

“彼此彼此，論鬼祟聽，誰能比得上我們霍大將軍”蕭璃回敬：“霍將軍，在北境沒別人家墻頭吧”

“你什麼……我才不……誰墻頭了!”霍畢被蕭璃一句話氣得語無倫次，話都說不清楚。

“我在北境時意氣風流，是萬千子的夢中郎好嗎跟本不需要人墻頭!”

“唔，是我想錯了，你時定是個人憎狗嫌的樣子，老將軍說不定天天揍你，你沒機會去討人嫌棄。”

霍畢：“……”他好想問怎麼知道阿爹天天揍他……但這里還有裴晏和章臨兩個外人，問出來太有失面，于是霍畢強行忍住沒有問。

功打了霍畢的氣焰，蕭璃暫時放過了他，開始說正事。

“章大人，你對洪州刺史趙念的夫人可有了解”

“這……”章臨語塞，“旁人的夫人，章某怎麼了解江南道誰都知道趙念是顯國公乘龍快婿，對他自然要敬著三分。”

“僅是如此”

“說來慚愧。因著下兩年前那一番話，江南道的員著實不太待見下……”換句話說，別人不帶他玩，他也不知道趙念究竟地位如何。

僅以一個不待見的下州別駕之就查到了這許多事……章臨倒也有可取之。

蕭璃回想著他所記錄的江南水系這幾年來的大小事故，心中如是想。

“裴大人呢可對范氏有所了解”

裴晏搖頭，問：“殿下為何要特別問起范氏”

霍畢倒是有些清楚了蕭璃的心思，跟著說道：“范燁與我們同行兩年一直相安無事，這不過就是去了洪州一趟，就有如此大的變化……”說到這兒，霍畢試探問道：“阿璃你是覺得范燁這些變化，皆因其姐”

蕭璃點頭。大庭廣眾之下了趙念一鞭子，范燁也不過是有些惱，不認為趙念對范燁會有很大的影響。不是趙念，那自然就是他口中的‘阿姐’了。

裴晏了然，然后道：“趙念于洪州為我設宴時曾有過一面之緣，并未察覺有任何同不尋常。”

蕭璃還在腦中回想著范燁的每一句話，聞言未多思考，一時口快道：“顯國公只有那一吧，我記得從前給你送過荷包來著”

裴晏愣住。

霍畢和章臨聞言，齊齊扭頭朝裴晏看去，眼中是尚未藏好的好奇。就連更遠候著的書叁和梅期都跟著一起看了過來。

“我……我并不記得有此事。”即便是被追殺時依然可保持淡定的裴晏此刻破天荒的出些遲疑的神。他認真回想了一下，道：“應當沒有……吧”還是不確定。

“嘖嘖嘖，裴大人別是收到過太多帕子荷包，所以才記不得吧”霍畢著下，嘿嘿一笑，問。

裴晏的抿了一條直線。

章臨見霍畢跟著蕭璃一起打趣裴晏，當即為裴晏說話，大聲道：“裴大人才子風流，潘郎不如，子傾慕，也是自然!別說帕子荷包，我相信裴大人連沾著口脂的花箋都收到過!”

印著口脂的花箋，那是平康坊的名才能送出的件兒。這自大周立朝以來，從不才子名的佳話。長安的那些自詡風流的才子們也向來以收到那樣的花箋為榮。

裴晏：“……”

“厲害呀，老裴!”霍畢猛地用力拍了拍裴晏的胳膊，給了他一個男人間都懂的眼神。

裴晏：“……”

躲開霍畢拍來的熊掌，裴晏板著臉對章臨說：“裴某從不狎，也不曾收到過什麼花箋。”又轉頭對霍畢說：“不及霍將軍，當不得萬千子的夢中郎。”

最后，對在一旁看笑話的蕭璃正道：“時出行時車馬上出現的荷包手帕，皆有專人銷毀理，裴某不曾留意過。至于朝之后……”

朝之后，裴晏步步高升，威勢愈盛，也愈發地讓人高攀不起，那些朝他投擲的帕子荷包，反倒了。

行吧。

蕭璃嘆了口氣，既然沒人了解，只得將心中那一不知緣由的古怪放在一邊，先議別的事了。

*

洪州

范燁牽著馬出現在刺史府大門前時，已是第二日夕西下之時了。他抬頭去，見阿姐站在大門里，溫地看著自己，仿佛是特地等在這里，等他歸家一樣。

“阿姐。”范燁低低喊了一聲。

“怎得這般沮喪模樣”范煙手幫范燁理了理被風吹的發，然后問道：“公主殿下怎麼說”

“阿璃，說貢水一帶水患許是會加劇，既遇上了，自然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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