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和葉溫言面面相覷，才知道鄭媽媽心臟病發的事兒。
難怪容煙會對葉溫言有這麼深的敵意！
容煙找了個無人的座椅，與顧行和葉溫言錯開很大的距離。
“鄭沅，蔡蘭萍家屬，繳費單已經出來了，快去繳費！”一個小護士朝等候區的三人晃了晃手中的清單。
“我是家屬，我來。”容煙急忙起去接。
不料，顧行早一步接過清單，遞給葉溫言，“你惹出的禍事，必須負責到底。”
葉溫言拿著單子去了收款室。
外面的夜越來越深，空的等候區只剩下容煙和顧行。
容煙只覺得渾乏累，甩掉鞋子蜷在椅子上。
顧行深深凝視住。
的高在人中不算低，但此時只有單薄的一團，像只傷的小，孤絕又無助。
顧行眉心微蹙，走到側，坐下，“你沒事吧？”
話音中全是關切。
眼圈很紅，淚水不停地流。
顧行的心被這一幕扯了碎片，手把擁住，“醫生都說了，不會有事的——”
“鄭沅喝了快一瓶安眠•藥！要在ICU里待七天！鄭媽媽去年剛做了心臟支架，看到鄭沅自殺才犯病的！”
容煙把頭在顧行懷中，崩潰地哭起來。
“都會好起來的。”顧行輕輕著的后背，安道，“我會好好和老葉談談。等鄭沅醒過來，你負責安。”
容煙哭累了，從顧行懷中掙出來，才意識到剛剛把這個男人當做了緒宣泄桶。
葉溫言完費，去見了鄭沅和鄭媽媽的主治醫師，回來的時候一臉凝重。
“醫生怎麼說？”顧行見他不說話，主問。
他煩躁地搖頭，了下上，朝顧行手，“給我支煙。”
顧行把僅有的半盒煙扔給他。
煙霧裊裊，葉溫言俊朗的五上布滿了愁緒。
容煙已猜出鄭媽媽況不容樂觀，忙跑進主治醫師辦公室。
主治醫師把鄭媽媽的各種檢查數據，遞給容煙，“蔡士心臟本就不好，有幾管比一般人細很多，去年支架也是勉強才做上的，現在又到這樣的刺激——”
容煙臉蒼白，容天德離世的景還歷歷在目。
都是嚴重的心臟病，容天德到破產被人債的打擊，鄭媽媽是被鄭沅自殺刺激的病發。
“后天我們會對蔡士進行一個微創手，功的幾率只有百分之六十，作為家屬，你們要有思想準備。”醫生的話還在繼續。
容煙想到還在ICU的鄭沅，一臉為難：“能不能等鄭沅醒過來再做手？因為鄭沅才是的兒，對手的風險有知權。”
“蔡士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如果不是虛弱，今天就該把手提上日程了。”醫生連連搖頭，“后天，會有京城二院的兩位心腦管專家過來主刀。”
容煙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回等候區的，只覺雙腳飄忽得厲害，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許久都不想說一句話。
葉溫言在對面不停地講電話，聯系著心腦管方面的專家。
“生死是無法掌控的。”顧行坐到側，低聲道，“事已經發生，太過傷心對孩子不好。”
雙手抱住膝蓋，抿嘆息。
鄭家三口人，兩個住進醫院生死未卜，現在只剩下一個在念高三的鄭騰。
鄭騰的績在市里都是拔尖的，如果還有一點選擇的余地，容煙也不想打擾他。
但現在兩人的病已經超出可控范圍，如果不通知他，鄭沅和鄭媽媽一旦有一個發生意外，容煙就了千古罪人！
點開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
找到鄭騰的手機號，撥了兩次才傳來鄭騰睡意惺忪的聲音。
“煙姐呀，怎麼啦，大半夜的打電話——”
“鄭騰，阿姨心臟病發住進了人民醫院，你趕起床，姐去你學校門口接你。”容煙思慮再三，沒有把鄭沅服藥的事兒說出來。
“我媽沒事吧？我馬上就去！姐，你快點過來，大半夜的我們學校這邊打不上車！”
鄭騰的聲音很急。
“我馬上就去。”容煙講完電話，被顧行摁回座位。
“把鄭騰的電話給我，我找人去接他。”顧行的目從臉上移到小腹，“去對面開個鐘點房睡一覺，這邊給我和老葉。”
“兩個人生死未卜，我睡不著。”容煙自從懷孕后，稍微活多一點就累得慌。
今天在醫院折騰半夜，渾無力，就靠著一氣神兒撐到現在。
聽到顧行說找人去接鄭騰，不舒了口氣，“我把手機號發你，快去把鄭騰接過來。”
“如果不去開鐘點房，就在這兒閉眼歇會兒。”顧行把正要起的容煙再度摁下去。
接著，他打通邵天的電話，待一番。
容煙閉眼，滿腦子都是昔日和鄭沅鄭媽媽談笑風生的景……
一只強有力的胳膊忽然把擁住。
悉的清潤氣息把席卷，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把頭埋在他懷中。
他用左手為攏了下凌的長發，聲道：“睡會兒。”
“鄭騰來了趕我。”容煙低聲喃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