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蹲下,取了一雙草綠中間搭配一個紅小心的拖鞋遞到我腳邊,說“試一試。”
這小子有時候細心得讓人咋舌。
事實上穿著這種淺口中跟尖頭靴確實有些累腳,經元天野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腳步酸痛,沉的跟灌了鉛一樣。
五分鐘后,我跟元天野一人穿著一雙棉拖鞋游走在皖南的商業街上,用他的話說,威風的。
可就在我們沾沾自喜之時,我忽然瞧見了站在不遠的周寒之。
巷口不寬,男人逆著站在青石路上,面上一半晦暗一半明晰,變換的影像一把刀,鑿出了男人冷的廓和寒戾的眉目。
不知為何,對視的這一秒,我的心口竟莫名地慌了一下。
按理說,這個點,周寒之是不該出現在這里的。
突兀的是,他不僅出現了,還是一個人。
目視而來,讓人無法忽視。
元天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收起面上的笑意,嚴肅道“姐姐能理嗎?”
“嗯,”我不想元天野摻和到我跟周寒之的矛盾之中,說“今天先到這里吧,明晚準時來接我。”
漂亮的桃花眼里閃過一抹猶豫,我聽見元天野說“如果姐姐理不來,我其實是可以代勞的。”
我故作輕松“小看我?”
元天野這才作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后的那束目,依舊地黏在我上。
我定了定神,佯裝淡定地朝周寒之走去。
“好巧,”我語氣平和,“沒想到周總也有這種閑逸致時。”
寒戾的眸在我的上上下掃,最后停留在我腳邊的棉拖鞋上“你的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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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是很卡哇伊的款,從前的我,其實是喜歡的。
也曾一度想給周寒之買同款,什麼拖鞋啊,睡之類,可因為他一句太稚,我則一直裝作不喜歡。
沒想到到了周寒之的里,竟了低趣味。
不過我也懶得跟他爭辯,隨口道“沒別的事,我先失陪了。”
說完我
轉便走,耳側卻響起了周寒之的質問聲“這就是孟經理拒絕跟榮域合作的理由?”
男人聲音沉冷,像是裹著千年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多年的相讓我清晰地意識到,周寒之生氣了。
也對,他那樣一個習慣于把事玩弄于掌之間的人,一定沒想到我會拒絕他遞來的“橄欖枝”吧?
心口微微一,我平淡道“周總應該高興啊,了我這麼一個競爭對手,你也了不麻煩不是嗎?”
聞言,周寒之眉宇間擰作一團,冷冷道“來到皖南這些天,你費盡心思想找到逍遙客的下落,事到如今你居然說放棄就放棄,就因為找了這麼一棵大樹?孟南絮,你也不過如此!”
周寒之說到最后竟有些失控,連嗓音聽上去都是抖的。
但,他在氣什麼呢?
難道他和林西西出手,朝我勾勾手指,給我一點憐憫,我就該著臉接?
“周總不是說了嗎?”我吸了口氣,克制著心口涌的怒火,說“我孟南絮,本就善于取舍,不是嗎?”
“你以為你不線索就能阻止我的計劃?”周寒之語氣里帶著不屑,說“孟南絮,機會只有一次,你應該明白,沒有你,我一樣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這是在暗示我他周寒之跟我合作就是給我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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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林西西之間,有時候,還真的像的。
“周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強住心口的不適,“但抱歉,我主意已定。”
聞聲,周寒之黑眸一凜,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一樣,怔怔地站在原地。
好一會,他指著元天野離開的方向說“就為了那麼一個貨?孟南絮,那麼的你也看得上?”
他說這句話時眼神里滿是鄙夷,嫌棄的調調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也是,元天野看著是有些不著調,為人世跟明老練的周寒之確實沒法比。
他瞧不上也正常。
就像他,一直也瞧不上我一樣。
“說到,周總不也喜歡林西西這種得能掐出水來的生嗎?”我劃清界限,溫聲道“我們之間,有時候品味還真是出奇的一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