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位賓客圍著圓桌坐，寧乾洲上座，沈靜姝陪同。談笑風聲，中英文無線切換，舉止大方得。
男人們聊及平京特菜肴，展開平京的山川河流，閑話這里厚重的人文背景。
我再度轉要走，被士兵堵在門口。
適逢寧澈拎著一瓶人頭馬走進來，經過我邊時，他忽然止了步子，轉臉看我，“你不吃嗎？”
我不吭聲。
寧澈笑說，“你跟他犟啥？”
我依然不言語。
寧澈說，“妹子，學聰明點兒，你看看沈靜姝如今多快活。這兩年，利用乾洲的權勢，沒撈錢，快沈家半個當家人了。就連母親，都再度為沈老爺子面前兒的大紅人了，剛復婚。”
我轉眸看向寧澈，他跟寧乾洲是堂兄弟，廓幾分相似，但寧澈氣質接地氣許多。
寧澈眉梢微揚，似是點撥我，“讓男人權勢為你所用，會不會比你現在干站著，一無是，要好很多。”
我看著他沒說話。
他說，“依乾洲的子，他能讓你站到明天，站夠為止。你著他子，換策略啊。跟沈靜姝多學學。”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我反問。
他凝神，“我讓你學會變通，吃點苦頭。”
“跟你有關系嗎？”我不買賬。
他好氣又好笑，“難怪乾洲拿你沒辦法，你這人真特麼軸。”
“跟你沒關系，我樂意。”
“他能關你一輩子。”
“我不怕。”
“你不怕他殺了你？”
“我怕有用嗎？怕了他就不殺了嗎？不管我怕不怕，他該干什麼還是會干什麼。不是嗎？”
寧澈還想說什麼。
我突然問了句，“我好看嗎？”
他愣了一下，“什麼。”
我說，“我長得好看嗎？”
他氣息肅穆收斂起來，沒了剛剛那樣親和尋常的態度。
我看著他的臉，“我被關了好些年，長了白頭發，好像沒有以前好看了。你以男人的
洲，我一步都不愿意靠近。
哪怕被囚多年，我也一步都不想向他靠近。
若是換了旁人囚我，興許我早就服，換策略了。
“施小姐，過來吃點兒。”洋夫人用蹩腳的中文笑著喚我，“別跟你哥置氣了，都是一家人。”
我突然來了幾分興致，來到餐桌旁，對寧澈邊的那個位置說了句，“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那位置上的貴賓紳士起，請我落座。
我在寧澈邊坐下。
寧澈子微僵，若無其事斟酒。
看見他筷子，我便給他夾菜。
看見他放酒杯，我就給他斟酒。
他轉臉看我，眼底惱意警告，似乎察覺我在故意搞他。
我眼眸彎彎，“寧澈哥哥，你剛剛對我說的‘掏心窩子’的話，我都記在心上了，我學得快不快。”
寧澈尷尬笑了兩聲，從牙里出一句，“快他，別快我！”他飛快看了眼寧乾洲。
寧乾洲神如常，拎著酒杯喝了口酒，誰也沒看。
“施小姐，怎麼只給寧副帥倒酒。”有人笑侃了一句，“兄妹關系這樣好麼？”
我說，“我也可以給你們倒啊。”
我拿過酒瓶，起，禮貌地給每一位酒桌上的人斟滿酒。
除了寧乾洲。
我徑直跳過他，給他側兩位滿上。
我發現我不是軸，也沒那麼倔強。
我只是不愿意對寧乾洲這樣而已。
誰都行，就寧乾洲不行。
眾人看出端倪，沈靜姝善解人意起，給寧乾洲續酒。
寧乾洲依然對我視而不見，他甚至一個眼神都不屑于給我，聽著側的人說著什麼。
雖如此，我卻快意。
像寧乾洲這種優越慣了的男人，歷來都是別人圍著他轉，將他當人高高捧著，他早
習以為常。怕是出生那刻起，他便被捧著了。
正是他這種與生俱來的優越，讓他有種渾然天的上位者姿態。
今晚，他其實沒吃什麼菜的，酒倒是喝了幾杯。
我坐在寧澈旁，若無其事與寧澈閑聊，我說，“澈哥哥，你都娶五房姨太太了？”
寧澈不想理我，但是滿桌人看著，出于禮節，他說，“是。”
“孩子都八個了？”
“是。”
“你可真行！”我說，“真招人喜歡，老婆多，孩子多，好，又能干，還年輕。真是給寧家撐門戶，長大臉了。”
寧澈更惱了，一副“你快別說了”的表。
我說，“現在不是提倡一夫一妻嗎？你娶這麼多老婆，真的好嗎？”
寧澈不接招了，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吭聲了，冷汗從他臉頰落，我拿衛生紙幫他臉。
寧澈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再度面紅耳赤，“我出去解解酒。”
他轉就走，結果起的時候，他敞開的大腰間槍套環扣莫名掛住了我寬大的大氅，導致我整個人猛然被扯向了他，猝不及防撞進他腰間，我下意識抓了一把，尋求著力點。
一不小心抓住了他的皮帶，往下一拉，我穩住了。
可是……
他的皮帶被我拉的松垮向一側，出紅的一角。
而我……蹲在他的雙前……正前方是他的鏈靶心……
這種姿勢分外香艷下流……
我若無其事松開他，細細解開那環扣跟大氅的糾葛，幫他把皮帶提了提……
寧澈一把攥住我的手制止。
我看他一眼。
下一秒，他似是察覺不妥，猛然松開。
我以整理衫為由，往衛生間走去。
寧澈這種風月場的老手，居然還會臉紅？真是奇怪他媽給奇怪開門，奇怪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