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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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捧起他的臉仔細查看,漆黑的房間,將他整個人籠罩了一層清冷的,那桀驁狂狷的眉眼,鷙靈的雙眸,不是他,還會是誰!

確認是靳安!他真的沒有死!

“你怎會!”我心澎湃,“你不是……”

“死了麼?”他高高挑起一側眉梢,語氣帶笑,“勞資不玩了!去他媽的。”

被洋人瞎指揮,被寧乾洲往死里整,兩頭夾擊,腹背敵。

沒有自主權。

他不玩了。

“那報紙……”我疑

他說,“勞資故意的。”

炸是真的麼?”我說,“上面說你被炸死了。是你自己設計的?”

“不然怎麼全而退?”他笑著說,“要來找你真不容易,背負的東西太多,就沒辦法。不如全放下!勞資不要了!”

我怔怔看著他,“為了我?”

他笑容漸止,沒言語。

“那你上輩子為了誰?上輩子你也玩了這麼一手?你最好不要為了我!我可不想背你的因果!”

“為了我自己。”靳安淡漠眼神染上偏執的暗調,“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沒聽懂我莫名其妙的話語,但他曉得我表達的意思。

“你得償所愿了麼。”

“一半一半。”

“什麼意思。”

“對于過去,我得償所愿了。對于未來,我還不得。”他忽然傾向前,“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我被迫后仰,閉口不言。

多年前,寧乾洲想活捉他,派了很多兵都久攻不下。最后派出最銳的騎虎軍團炮兵旅直接把靳安的大本營全給轟平了,據說死傷無數。

為了報仇,靳安利用洋人的勢力蟄伏,執著地要廢掉寧乾洲最引以為傲的軍隊,戰況膠著打了這麼多年,終于用一個師滅了寧乾洲騎虎軍團半數以上的兵力,將那個炮兵旅給搞廢了。當然,這九死一生的戰況,上輩子他是慘烈戰死的。

興許也是假死。

我以為他真死了,所以隨口給了一句承諾,從未想過兌現。

沒想到……

門外傳來士兵的呼喚聲,他們都頂著風雪艱難地在找我。刺鼻的腥味兒越來越濃烈,我下意識尋找出來源,便見靳安漉漉滴著

開他軍外套看了眼,

一口冷氣。

他的像是補補過,纏滿繃帶,仿佛一不小心就會碎掉。依然在滲……

這家伙!在炸中了很嚴重的傷!居然還跑來這里!該不會從昏迷中轉醒后,第一件事是跑來找我兌現承諾吧!

看這傷,再耽擱下去,怕是活不了多久!

我說,“你的傷要立刻接治療!不能耽擱。”

“怕。”靳安角帶笑看著我,“你不就是醫生麼。”

我起開了燈,“我是醫生,不是神仙。你再這麼胡鬧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就問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我說什麼了?”

“你說跟我走。”

“走個線啊!你這個鬼樣子!你讓我跟你去哪兒啊!”我瞪他,“你連這個門都出不去!你先把你的傷養好再說!”

他靠坐在門口的地板上,息著低低笑,“我當你默認了!”

他似乎很開懷,從剛剛到現在,他就一直在笑。那種快意恩仇的笑容。

“瘋子。”我低低罵了一句,“一會兒士兵就會找來這里,你要躲躲。”

我住的小院兒距離暖閣并不遠,靳安穿著寧派冬款軍裝,趁著暴風雪肆的長夜潛府中。

這個時候,外面守門的士兵本站不穩,暴風雪大到能刮起一個人,士兵們也紛紛避風頭。僅僅站在院的墻底下,鵝大雪遮蔽了視線。

這是千載難逢的搞事機會,若不是他上有傷,恐怕他能借機擄走我。

許是傷太重,剛剛又大幅度接住了我,將傷口大面積撕裂了,導致他沒能帶走我,僅僅將我帶回了所住的小院,便仿佛花了力氣。

他應該對我在這里的況了如指掌,才會在大暴雪的夜里,跋涉而來。將我穩穩當當帶回。

外面傳來士兵凌腳步聲,依稀聽見有人高喝,“這里有跡!”

我打開柜,慌忙將靳安從地上拽起來,“又給我找事!我真服了!”

我自己被囚的事都還沒解決,轉而還要

保護靳安不被發現,這男人每次出現都給我惹一堆麻煩!

“怕什麼。”他站在柜前不肯進去,轉臉看我,“我有后手,你……”

不等他說完,我一腳蹬他在屁上,將他踹進了柜里。

“我靠。”他猛“嘶”一口氣,雙臂撐在的木板上,怒視我,“你他媽能不能輕點!”

“別出聲!”我飛快關上柜門,拿出抹布柜上的跡,隨后用刀在自己腰際和大上劃出兩刀深深的槽子,又在肩膀上扎了一刀,任由鮮染紅白袍。

怕被人發現傷口是刀扎的,我特意將刀刃旋了一圈,飛快在地板上抹了抹土按在傷口上。

房門被人踹開的時候,我一副凄凄然的樣子趴在地上哭,是真的疼哭了。

媽的。

好疼。

靳安這個麻煩包,盡給我的生活添

我哭著看向門口追來的士兵,“我傷了……流了好多,給我醫生來輸……”

話沒說完,便僵住了。

只見敞開的大門外,士兵頂著風雪列隊,寧乾洲披著寬厚的黑大氅,手中攥著黑手帕,緩步出現在我的房門口。

四年,他頭一次來。

在這樣暴雪夜。

積雪落在他肩頭,寒風冽冽翻起他袍子的邊緣,他眼眸冷徹,高高俊俊走進房間。居高臨下,注視我。

我嚇住了。

以為會是士兵沿著跡一路找來,萬萬沒想到寧乾洲也會來。

心臟都仿佛凝固了。

祈禱靳安那家伙別失過多暈倒了,若是摔出柜,神仙都救不了他。

寧乾洲來到我面前,他銳利視線掃視了一圈我房間的構設,在他開口之前。

我哭出聲,“我死都不跟你睡一塊兒!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回來!”

他眼眸如淵俯視我,原本神波瀾不驚的,聽及此,忽然笑了。

“有骨氣。”

“那是自然。”我繼續吸引他的注意力,“寧乾洲,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來看我笑話是嗎!姑好著呢!”

“你流了。”

“一點也不疼。”

“不疼,哭什麼。”

我往床上爬去,在地板上拖出長長的跡,“這喜極而泣。”

“全上下。”

“你管我。”我忍痛爬上床,抱著床桿撐住,“你想還沒得呢,我就算死,也不會向你求饒,你死了這條心。”

他微微揚眉,突然不說話了。

忽而咳嗽起來,黑手帕,他轉往外走去,隨手示意,“鎖門,繼續關。”

“哎,等等!”我急忙說了句,“我o型,可不可以幫我醫生輸,不然我要失過多,休克而亡了。”

我記得上輩子在報紙上看到過跟靳安有關的信息,他應該是o型吧。傷的那麼重如果不輸,八要死翹翹。

寧乾洲止步,回看了我一眼,“城東的殯葬鋪子,最近手工承制了一批彩棺木,有款的適合你。”

“你……”

“求我。”

我一噎。

許是剛剛冒雪而來了寒,寧乾洲又開始咳了,士兵心關上門,又拉上了我的窗簾。

“做夢!”我冷笑,“四年我都過來了!還差一時嗎?你看我像怕死的人嗎?”

士兵打開門,寧乾洲徑直離開。

我僵坐了會兒,沒頂住,沖到門口扶住門框,看見寧乾洲越走越遠,若是我失過多,我寧死都不開口!絕對跟他死磕到底,大不了一死,老娘早都不想活了。

可是靳安這家伙不住。

狗日的。

出現一次,給老娘添一次麻煩。

我咬咬牙,“寧乾洲!”

寧乾洲在風雪中長玉立,回看我。

我恨不得咬舌自盡,失語許久,說,“求你。”

“求我什麼。”

我有種咣咣撞墻的沖,倔強繃臉許久,說,“求你……救我。”

“沒聽清。”

“求你救我……”

“聽不見。”

你他媽聾了啊。

若是平日我這句臟話就罵出來了,可是今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不耐煩地大喊一聲,“求你救我!”

寧乾洲蹙的眉心豁然明朗,轉步走向風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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