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生得實在太快,轉眼間就出了兩條人命!
殿沉寂了好一會兒,突然有膽小的閨閣小姐沒忍住驚一聲,場中霎時人心浮。
能在朝中為做宰的,都有蠢人,一看眼前這場景,便知這是一場針對喬家的謀。
若他們沒有猜錯的話,關鍵就在喬忠國手中的那杯茶!
這茶是在喬家大兒媳案上的,所以賊人要害的是......
“弦兒!”
韓明哲滿臉后怕地走上前來,韓夫人更是臉煞白,眼中含淚。
韓雅弦深呼出一口氣,暗暗抱了懷中的喬。
今日是萬壽宮宴,照例是不能見腥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須得盡快將喬家和為害者的份定下來。
否則若是有心之人提前做文章,蓋下一個大不敬的帽子,喬家定是要吃罪的!
想到這里,立刻一臉弱和驚懼地投進韓夫人懷里,口中聲低呼:
“娘,有人要害弦兒!”
“這......這是圣上的萬壽宮宴啊,怎的會有人敢做下這樣的事!”
“娘,弦兒好怕!這賊人連圣上都不放在眼里,這是何其的膽大包天啊!”
喬方才還能故作懵懂,如今看到大嫂都開始作戲了,趕配合起來。
但是今日萬壽節,又不能真哭,便癟著呀呀哼哼起來。
眾大臣聽到韓雅弦這番話,神頓時微妙了起來。
難怪喬家當初舍了那麼多高門大戶,選了韓家的兒!
聽聽這番話,說得多及時、多圓啊!
等等,有一個問題!
“臭名昭著”的韓石頭是怎麼教出這般通的兒的???
喬忠國聞言,亦在心中暗贊起韓雅弦!
如今忌已經犯了,只能將事鬧大,讓雍帝替他們喬家做主!
“蕭大人,麻煩你置一下此,兩國使團馬上就要來了,不能失了咱們雍朝的面。”
“在下去找圣上!”
蕭宏達如今是定國公,又是太子的準岳丈,份尊貴無比,由他置,眾人自然沒有二話。
最重要的是,喬忠國只信任蕭宏達!
蕭宏達點了點頭,“喬大人自去,此予我便是。”
喬忠國臨走之前,又看了韓明哲一眼。
韓明哲暗暗點頭,他自會護住弦兒和親家夫人的。
喬忠國安了心,端著茶杯出去了。
孟谷雪坐得遠遠的,瞧見這一出鬧劇,心中驚駭難以名狀。
想起來了!
喬家大兒媳中毒的事,知道!
夢境中,那時候已經被定為準靜王妃了。
大公主約了去踏青,亦上了沈郎,其實是想給他們制造相的機會。
在護國寺小憩時,出去更了,回去的時候,剛好聽大公主同沈郎說起喬家的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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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啊,喬忠國向父皇求了恩典,請了鄒太醫為他家大兒媳診脈。”
“嗤,估著是肚皮這麼久沒靜,終于急了。”
還能回憶起大公主當時的語氣,那般輕蔑,幸災樂禍。
“也是野飛上枝頭了,真不知當初喬天經是怎的看上的,要說起來,本宮原是要將喬天經招為駙馬的。”
“那韓雅弦啊,是一輩子都別想有了。”
這時候,沈郎略顯驚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姐,我當時不過提了一,你當真去做了?”
大公主輕笑一聲,“自然呀~那般絕妙的法子,怎能浪費了呢。”
“本宮呀,早在一年前的萬壽節,就把那杯摻了毒的茶送到了韓雅弦的邊!”
“呵,可笑當時覓得佳婿,春風得意,卻不知的子嗣之路,從那天便被本宮斷了個干干凈凈!”
當時就站在門外,被這番話驚得心頭拔涼。
喬家確實是擋了沈郎的路,但是韓雅弦為這個時代的子,大公主讓不孕,這不就是要死嗎?
思緒走到這里,孟谷雪突然攥住了手中的帕子。
夢境中,對韓家小姐下手的是大公主。
可是今時今日,大公主早已被雍帝關在了宮廟里,據說都與世隔絕了,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和能力對韓家小姐出手?
如此一來,今日下毒之人是誰,已經呼之出了......
想到這里,孟谷雪便止不住地手腳冰涼。
雖然不知道喬家是怎麼躲過這一次算計的,但是看得出來,他已經對喬家手了!
而且行事之果決與狠辣,完全可以說是不擇手段、不計代價!
這一刻,孟谷雪是真的怕了。
已經不知道,到底是一切出了偏差,還是說,連在那個夢境中,都不曾真正看清二皇子!
另一邊,喬忠國在宮人的領路下,來到了雍帝面前。
此時雍帝正與一華服的皇后坐在一起,他已然事先收到稟報,此時眉宇沉沉,一臉不悅。
喬忠國進殿后,手中依舊捧著那杯茶,沖雍帝行了個大禮。
“圣上,臣有罪!”
雍帝聞言眉頭一挑,他還以為喬忠國一開口就要喊冤,讓他做主呢。
喬忠國俯首在地,言辭懇切地說道:
“今日乃圣上萬壽,上明元天,下彰皇化,寰宇外皆垂裕無窮。”
“此普天同慶之時,圣上切不可因臣小家之事壞了興致,否則臣萬死難辭其咎啊!”
雍帝聞言神微微一,這喬忠國當真是......
今日一事,喬家雖是害一方,但事畢竟因他家而起,還見了,犯了忌。
他方才確實被拂了興致,甚至有了遷怒之意,卻沒想到喬忠國當面請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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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將雍帝的神瞧在眼里,見他神稍霽,便跟著說道:
“依本宮看來,喬大人倒不必如此惶恐。”
“圣上臣如子,方才聽聞宮人稟報,第一時間也是擔心喬大人一家的安危。”
喬忠國聞言,當即一臉寵若驚地抬起頭來,念無比地喊道:“圣上!”
皇后轉頭看向雍帝,又接著說道:“況圣上乃真龍之子,福壽可比山海,澤披天下,區區賊人,豈能犯到圣上?”
“不僅如此,喬大人,圣上英明神武,今日之事,圣上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皇后這一句接一句的,幾乎將雍帝捧到了天上去。
雍帝偏頭去瞧皇后。
自端午那日小四落水開始,皇后對他雖恭敬如常,卻總著疏離與冷淡,已經極如今日這般和悅了。
雍帝再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喬忠國,只見他一臉的恩戴德,正滿懷期待地著自己。
這一刻,雍帝心中那不悅兜了個圈,終究還是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