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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這首歌,來自另一個時空一支來自廣西的平民樂隊瓦依娜的作品。
這支樂隊用最質樸的音樂講述普通人的人生困境,而《大夢》更是將這種共力拉到了極致。
陳墨印象裏,這首歌有兩個讓他難以忘懷的版本:
一個是瓦依娜樂隊與任素夕在《樂隊的夏天》舞臺上的合唱版;
另一個則是陳楚笙在《歌手》舞臺的演繹版。
陳楚笙雖號稱 “嗓子價值 227 億”,唱功毋庸置疑,但他唱的《大夢》總了點靈魂 —— 技巧滿分,卻隔著一層,隻能算 “不難聽”,遠遠達不到 “人” 的境界。
可瓦依娜與任素夕的版本不同,們沒有炫技,隻是用最本真的聲音,把普通人從年到年的迷茫、掙紮娓娓道來,每一個音符都像針一樣紮在人心上,早已超越了 “好聽” 的範疇,達到了 “人至深” 的高度。
所以。
這次在演唱會選擇《大夢》的編曲時,陳墨毫不猶豫地偏向了《樂夏》的合唱版。
昨天彩排時,他拉著林薇薇、李丹妮、趙等一眾歌手挨個試唱任素夕的 part,
可無論是林薇薇的颯爽、李丹妮的霸氣,還是趙的甜,都差點意思。
直到李芯開口,那帶著清冷又藏著的聲線,瞬間讓陳墨眼前一亮 —— 這就是他要找的 “任素夕”——幹淨、克製,卻能在不經意間中人心。
……
昏暗的舞臺上,一束追緩緩聚焦在林薇薇上。
中的林薇薇一月白旗袍,領口和袖口繡著淡青的竹紋,擺長度剛過膝蓋,出纖細白皙的小;
長發被挽一個簡約的低髻,斜著一支玉簪;
原本銳利的眉眼被和的妝容修飾得格外溫婉,手裏握著一支古樸的紫竹簫,站在那裏,宛如從江南水墨畫裏走出來的子。
隨著陳墨的手勢落下,林薇薇將簫湊到邊,輕輕閉上眼。
嗚嗚…
一道悠揚又帶著幾分滄桑的簫聲緩緩流淌而出,簫的聲音不似笛子那般清亮,也不像古箏那般華麗,而是帶著一種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哀怨。
原本喧鬧的幾萬人育場,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觀眾都停下了談,屏住呼吸,靜靜聆聽著這穿越時的簫聲;
連直播間裏瘋狂滾的彈幕:
【天吶,林總這旗袍造型也太絕了!】
【溫婉又大氣,完全看不出是平時雷厲風行的總裁!】
【這簫聲也太好聽了——我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總也太全能了吧!會做生意、會唱歌,現在連簫都吹得這麽好,這是什麽神仙姐姐啊!】
【聽著這簫聲,我腦子裏已經開始放自己的人生片段了,這就是音樂的魔力嗎?】
【這簫聲一出來,現場瞬間就安靜了,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破壞了這氛圍!】
【林總吹簫的時候好專注,眼神裏都有,這種認真的樣子也太迷人了吧!】
【原來簫這麽好聽,我之前一直以為隻有老頭才會吹,現在被林總圈了!】
【簫聲像一條溫的河,把我心裏的煩躁都衝走了,太治愈了!】
【林總的蕭聲固然好聽,不過我有一個問題——誰能告訴我林總這旗袍鏈接,太好看了,我也想買一件!】
【……】
…
《樂夏》版本的編曲開場原本吹奏的是嘟嘟克笛,那種略帶沙啞的異域音,能瞬間把人拉回憶的氛圍裏。
可陳墨找遍了整個樂隊,都沒人會吹這種冷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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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沒辦法,他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音最接近的簫。
而吹簫的人選,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林薇薇 —— 之前在《龍國好樂隊》的舞臺上,林薇薇就曾幫樂隊吹過笛子,吹笛子的人大多也會吹簫…簫。
一問之下,
林薇薇果然是懂吹簫…簫,就被陳墨拉來做壯工。
…
簫聲漸弱時,陳墨輕輕撥了吉他弦。
沒有複雜的和弦,隻有左手一個簡單的 C 和弦,右手重複著最基礎的 “53231323” 節奏型,旋律簡單得像謠,卻和簫的餘韻完銜接。
前奏一過,陳墨深吸一口氣,唱起了第一段歌詞:
“我已經六歲
……
一個不小心
撲倒在水裏
該
怎麽辦?”
這一段,陳墨刻意提高位,使得清亮的聲線裏帶著幾分稚,像極了一個六歲孩子的口吻。
尤其是 “該,怎麽辦” 這四個字,尾音微微上揚,又帶著一無措,瞬間擊中人的心窩。
現場不觀眾都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卻慢慢紅了 —— 這像極了小時候遇到難題時的自己。
接下來,
“……
爸爸會生氣
媽媽會著急
該,
怎麽辦?”
陳墨的聲音依舊保持著真,可到“該,怎麽辦?” 時,他在 “辦” 字上做了輕微的下沉理,聲音裏多了幾分失落,把一個六歲小孩的茫然與無助,演繹得淋漓盡致。
臺下有個抱著小孩的媽媽驀然想起昨天兒弄丟最喜歡的玩偶時,也是這樣委屈又無措的樣子。
隨著陳墨把第一段“六歲”的歌詞唱完,李芯的聲音緩緩響起。
這次沒有用自己標誌的空靈唱腔,也沒有刻意炫技,隻是用一種近乎敘事的平淡語氣,唱起了“十二歲”的唱段:
“我已經十二歲
沒離開過家
要去上中學
離家有幾十裏
該,
怎麽辦?”
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極強的代。
現場不觀眾瞬間起了皮疙瘩,那些關於初中住校的記憶,突然就清晰起來;
直播間裏,80 後、85 後、90 後、95 前有過住校的小縣城網友,更是集陷回憶殺,彈幕刷得飛快。
【救命!我十二歲第一次住校也是這樣,晚上躲在被子裏哭,想媽媽想得睡不著!】
【我爸也是這樣,送我去學校的時候什麽都沒說,就幫我鋪了床,走的時候塞給我五十塊錢,現在想起來還想哭!】
【初中第一次住校,不知道怎麽疊被子,被宿管阿姨罵了一頓,躲在廁所裏哭了好久,太真實了!】
【我十二歲的時候,也是每天盼著周末回家回家,現在想想好傻又好懷念!】
【初中住校的時候,和室友一起在被窩裏吃零食、聊八卦,現在和那些室友都斷了聯係,好可惜!】
【李芯的聲音太有代了,好像在說我自己的故事,瞬間就回到了初中時代!】
【……】
…
“我已經十八歲
沒考上大學
是應該繼續
還是打工去
該
怎麽辦
…”
李芯“十八歲”這段一唱響,現場的氣氛瞬間變了 —— 不觀眾都直了子,眼神裏多了幾分共鳴。
對於考不上大學的小鎮青年來說,去珠三角、長三角打工,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第一次從小鎮來到大城市,麵對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那種害怕、彷徨,幾乎是每個人的共同記憶。
直播間裏,打工人群徹底破防,彈幕裏滿是同的留言:
【我十八歲也是這樣,拿著幾百塊錢來深圳,站在銀湖汽車站,看著人來人往,不知道該去哪裏,那種無助這輩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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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東莞找工作,住二十塊錢一晚的招待所,房間裏又髒又臭,晚上不敢睡覺,怕東西被!】
【我十八歲來廣州,被中介騙了五百塊錢,當時覺得天塌了——坐在路邊哭了一下午!】
【第一次在大城市看到天大樓,覺得好神奇,又覺得好陌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在這裏立足!】
【我第一次去大城市,連地鐵都不會坐,跟著親戚後麵學,怕被人笑話,現在想想好傻!】
【十八歲的我,以為大城市遍地是機會,結果來了才知道除了打螺還是打螺!】
【十八歲第一次麵試,麵試問我為什麽來打工,張得話都說不利索。】
【李芯唱的就是我——沒考上大學,來深圳打工,第一份工作第一個月一千五,華強北買了個諾基亞。】
【……】
…
“十八歲”部分的唱段唱完,歌曲進過門。
滴滴答答…
噠噠嘀嘀…
林薇薇、李芯、趙幾人的和聲加了進來,和李芯的聲音織在一起。
這一段沒有歌詞,卻像時鍾的滴答聲,又像流水的聲音,緩緩流淌,把時間一點點推向未來 —— 從六歲到十二歲、十八歲,時匆匆,從不等人的推向二十八歲。
現場觀眾跟著和聲輕輕點頭,有些人不自覺地看了看邊的人,眼神裏多了幾分慨——原來,我們已經走了這麽遠。
接著,陳墨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的聲線沉了下來,了真,多了幾分疲憊,唱起了二十八歲的片段:
“我已經二十八歲
了個對象
…
姐姐問我
沒正式工作
要不要房子
要不要孩子呀
要,
怎麽辦
…”
這一段剛一出口,現場不觀眾瞬間紅了眼眶,有幾個年輕男人甚至別過臉,抹了眼淚;
直播間裏,彈幕徹底失控,滿是抑又無奈的留言。
【這段歌詞寫得太真實、太紮心了!】
【我朋友催結婚,可我連首付都湊不齊,該怎麽辦啊!】
【直擊靈魂的歌詞——這就是我們普通人的生活,沒房沒車,連結婚的勇氣都沒有!】
【太特麽真實了,我和我朋友談了五年,爸媽說沒房就不讓結婚,現在還在僵持著——好抑!】
【這就是現實主義歌詞吧!沒有湯,隻有赤的現實,聽得我不過氣!】
【現在的結婚率這麽低,不是我們不想結婚,是結不起啊——房價就算再跌了一半,普通的你我買不起還是買不起!】
【主播的歌詞永遠是那麽人心肝——這首歌就是我們的人生寫照,從六歲到二十八歲,每一段都中痛點!】
【這首歌哪裏是歌——這就是我們普通人的人生劇本,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人心疼!】
【……】
陳墨昨天能想起《大夢》這首歌,也是因為這段二十八歲的歌詞——昨天王強和朋友家人吃飯時,就被問了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