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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一首…
生活下去的歌?
陳墨暗自嘀咕,
我自己都還在為生存下去掙紮;
我自己好好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攢夠多。
還要去鼓勵別人?
“別……別啊,我現在早就江郎才盡了,寫不出什麽能給人力量的歌了。”
陳墨一副為難的模樣,皺著眉擺手。
“而且說句不好聽……不,應該說是好聽的話,你活著比什麽歌都管用——你好好的,廖醫生活得比什麽都快樂,哪還用得著我寫歌來安?”
“切,又是這一套。”
花明一副“老娘早就看穿你了” 的樣子。
“我可是你直播間的老——你哪次不是說自己江郎才盡,結果轉頭就掏出首好歌來,蒙我沒那麽容易!”
吐槽完,還手拽住陳墨的胳膊輕輕搖晃,語氣帶著幾分撒。
“求求你了……拜托拜托,要是我真不在了,你就給凱文寫首歌唄,到時候我肯定給你打賞!”
陳墨被這話說得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出聲。
“你都不在了,還怎麽給我打賞啊?難不托夢轉賬?”
花明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些,眼神也落寞下來,輕輕 “哦” 了一聲,沒再說話。
嗨,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墨趕打圓場,故意裝出一副誇張的害怕神。
“再說了,就算你頭七真回來給我打賞,我也不敢收啊!”
噗呲!
花明被逗得一下笑出了聲,剛才的落寞瞬間煙消雲散。
“你看,笑起來多好看,你就該多笑笑。”
陳墨見狀,趁熱打鐵地開始灌心靈湯。
“不管什麽事兒,笑著麵對總比愁眉苦臉強,說不定笑多了,不用打針吃藥病都好了!”
“不要!”
“什麽不要?”
“不要不用打針吃藥病都能好!”
“啊?”
“不用打針吃藥病都能好,凱文可要失業了,到時候我沒病死也要死。”
噗呲!
這下到陳墨一下被逗笑了,忍俊不的笑出了聲。
“笑的孩運氣總不會太差,我相信你一定能戰勝病魔!”
說著頓了頓,語氣認真了些。
“我跟你說真的,你要是真不在了,我未必能寫出歌來;
但你要是好好活著,哪一天靈來了,說不定真能為你們倆寫首歌——記錄你們的。”
“真的?”
“嗯。”
陳墨認真的、鄭重的點點頭。
“不過有個前提,這歌得在你活著的時候聽,不然我不寫。”
“為什麽呀?”
“你想啊,你要是不在了,總不能把唱歌的人燒了去下麵唱給你聽——這樣太耗歌手了,這活沒人敢接!”
“你比直播的時候還好笑,逗得我肚子都笑疼了!”
花明捧腹大笑不已,笑完之後,認真地看著陳墨。
“那我們約好了,我要是活下來,你就得給我寫歌!”
“行,就這樣約好了!”
“那得有個期限,總不能讓我一直等下去。”
“六十年為期限,怎麽樣?”
“不行不行,六十年等一首歌也太久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好好活著,活過八十歲,可我怕你……”
花明臉上出一個逗趣的笑容。
“ 倒不是怕你活不過我,隻是你們這些做明星的,不知道哪一天忽然就塌房了,說不定沒等六十年,你就先涼了!”
陳墨被這話逗得哭笑不得。
“行吧行吧,我盡快,一有靈就寫,這總行了吧?”
“好。”
隨後,
花明拉著陳墨,又喊來廖凱文和黃求之,四人一起拍了張合照。
照片裏,花明靠在廖凱文邊,雖然臉蒼白,卻笑得格外燦爛。
拍完照,廖凱文牽著花明準備回醫院,花明走之前還不忘回頭叮囑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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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啊!”
“放心,忘不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黃求之忍不住慨。
“廖醫生也太難了,作為醫生卻救不了自己的朋友,人生最難過的事莫過於此!”
陳墨聽著的話,心裏滋味也是不好。
“如果…… 我說如果,哪一天我先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黃求之瞪了他一眼:
“你又沒病沒災的,怎麽可能會死,快……快吐了口水重說!”
“人生的事兒哪說得準。”
陳墨歎了口氣,
“尤其是我這種開網約車的,我不去撞別人,也不能保證會不會遇到酒駕的來撞我。”
“那你就不能好好找份辦公室的工作,不開網約車?”
“上下班也要坐車啊,坐別人的車……還不如我自己掌握方向盤更放心。”
陳墨撓了撓頭,隨口敷衍:
“我就是說萬一,你哪那麽多問題。再問你一次,哪一天我真意外走了,你會不會傷心?”
黃求之眼珠一轉,答非所問。
“那你買意外保險了嗎——如果益人是我,我不隻不傷心,估計半夜睡著都能笑醒!”
陳墨佯怒手要拍,黃求之笑著躲開。
“好啊你,我哪天要是真意外死了,絕對有理由懷疑是你幹的!”
“那你就別死在我前麵!”
陳墨明白,黃求之是上不饒人,其實是擔心他,心裏暖了暖,卻還是。
“那有點難。”
“你這人怎麽這樣!”
黃求之急了:
“就不能想點好的,老是琢磨自己出意外!”
“就算不出意外,按照人均壽命統計,人普遍比男人活得長,我怕活不過你啊。”
“你說得倒是有點道理。”
黃求之理所當然地擺擺手:
“不過沒事,你要是先死了,清明重我多燒點元寶給你。”
“咦…也不對。”
“什麽?”
“你年紀比我大,說不定你比我先走呢!”
陳墨報以打擊。
“不過沒關係,清明重我燒幾個猛男給你,生前沒用過,死後好好!”
“滾!”
黃求之臉一紅,手拍了他一下。
“你這是咒我孤獨終老!”
嗨,那還不是因為你是拉拉,燒幾個壯男給你也是為了你好。
說不定,
能改變你下輩子的取向呢!
當然,
這話陳墨也就心裏想想,明說出來怕要被黃求之一頓暴擊!
“不貧了,說正事。”
“啥?”
“車賣了,我們怎麽回酒店?”
“網約車唄。”
“好,你車。”
“你怎麽不?”
“我一個開網約車的,現在網約車,傳出去網友不得笑死我!”
“呸!”
黃求之翻了個白眼。
“你就是摳門不想花錢,還找這麽蹩腳的借口!”
上吐槽著,還是拿出手機打開狗滴APP,陳墨湊了過去。
“豪華專車啊,別點快車……太慢!”
“滾,不是你掏錢,你當然不心疼!”
黃求之可不慣著他,還是了輛快車。
沒一會兒,網約車就到了。
上車後,黃求之見出風口上架著個手機亮著屏。
“師傅,您這是在直播嗎?”
“是啊。”
司機點點頭,語氣有些無奈。
“現在經濟不好,很多應屆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跑來開網約車……太卷了!”
“我兒說,有個開網約車的同行兼職做直播,現在都千萬了,財富自由到旅行,讓我也學著做直播,賺點外快。”
“你們要是介意出鏡,我可以關了直播。”
網友車同行?
直播?
千萬!
這…
是說我?
黃求之強忍著不笑。
“師傅,那您直播有多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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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十個人,連流量費都賺不回來。”
司機歎了口氣。
“我看我兒說的那個同行,肯定是托……直播平臺的托,哪有那麽好賺錢的事兒!”
嗨,
我還了騙子!
“對,就是騙子!”
黃求之說這話的是對著陳墨的臉來噴,懟完又看向前麵的司機。
“不過您今天載了我們,很快就有流量了。”
“承您貴言!”
司機後視鏡上瞥了一眼黃求之,隨即笑了。
“小姑娘你長得好看……比大多數網紅都漂亮,說不定真能給我帶來流量!”
被誇了好看,黃求之心裏滋滋的,又好奇地盯著方向盤上的車標。
“師傅,您這方向盤上的車標,看著像狐貍又像火焰,是什麽牌子?”
“人頭發長見識短!”
陳墨被噴了一臉“騙子”,此時終於找到報複的機會。
“這是那吒汽車,這都不懂!”
“聽都沒聽過,一起是雜牌貨。”
黃求之撇撇。
“雜牌誰知道,不懂很正常!”
“那吒不是雜牌,算是二線品牌。不過……”
陳墨搖搖頭,看向司機。
“師傅,我聽說哪吒汽車倒閉了?”
“嗯。”
司機低沉地應了一聲。
“那這車子要是壞了,不是沒地方修?”
“嗯。”
司機又應了一聲,聲音更低了。
陳墨沒察覺出不對勁,繼續喋喋不休。
“車子也算大件了,您當初應該買個大品牌的,靠譜。”
話音剛落,明顯覺到車子加快了速度。
司機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開口。
“恒太倒閉之前,算不算大品牌?”
“當然算,當初恒太足球隊八連冠,三年兩亞冠,多風啊!”
這話一說,車子又快了不。
陳墨終於察覺到司機臉不對,一不祥的預冒上心頭。
“師傅,您…… 您買了恒太的房子?”
這次…
司機久久才 “嗯” 了一聲,聲音裏滿是疲憊和無奈。
“……房了?”
“沒有。”
陳墨瞄了一眼車速表。
我尼瑪,
城市道路上居然開到了九十時速!
陳墨趕幫黃求之係上安全帶,聲音都有些抖。
“師…… 師傅,您開慢點,我們不趕時間,安全第一!”
這次…
司機沒再出聲。
不過…
車速已經上到一百!
一路上,
司機的車速毫沒有放緩,臉也沉得可怕,時不時還會變換一下表,看得陳墨和黃求之心裏七上八下的,大氣都不敢。
還好…
二十分鍾後,總算是平安到了酒店。
下車前,司機看著陳墨。
“小夥子,你要是實在不會聊天下次坐車就別說話了,我剛剛的高過我的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