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霄帶著黎小鴨到警局去的時候，正趕上地方移嫌犯。

而黎江也被扣在了椅上，由警察推著向前走去。

三方在狹長的走廊相遇。

“黎江！黎江你個不得好死的東西，你怎麽敢指認我們？”

村長父子最先看見了黎江，然後失態發瘋地大喊起來。

黎江冷冷看著他們：“隻有我一個人這些罪，那怎麽行？”

“黎江！我草你祖宗！”

盛玉霄皺眉，抬手捂住了黎小鴨的耳朵。

這時黎江也看見了他們。

黎江臉上帶著不同程度的裂傷，他剛想笑，就疼得臉部搐。

頓時隻有把笑容又回去。

“小鴨，是來求我的嗎？”黎江問。

“小鴨？”村長父子聞聲艱難地一扭頭，也看見了黎小鴨，還有黎小鴨邊的盛玉霄。

“盛大！救救我們啊，我那孫還在您家裏不是嗎？”村長哭喊著往下跪，但被警察牢牢架住了。

盛玉霄扯了扯角，口吻冷酷：“兩頭豺狼教出來一個小畜生……用手段得來的機會，以為這樣就能和上流圈子攀上關係了？

“你們是坐井觀天的青蛙當久了嗎？竟然會冒出這麽充滿妄想的傻念頭。”

“放心，你孫未來也一定是進管所的料。”

“你們就先去開個被槍斃的好頭吧。”

盛玉霄眉眼低，戾氣十足。

“你說什麽？你怎麽能這麽說？”村長的兒子憤恨地瞪大了眼。

一邊的警察也忍不住低咳了一聲。

盛玉霄視若罔聞，他反手出手機，找到一段存放很久的錄音。

點開播放。

……

“萬一被盛大知道真相的話……”

“爸，你想太多了。知道又怎麽樣？隻是錄個節目，誰會在乎一個沒有爹媽的小丫頭？”

……

村長父子的聲音從手機裏清晰傳了出來。

裏頭赫然是當初他們在家中，提起怎麽散播謠言替換了黎小鴨的名額，又商量著怎麽設計讓黎小鴨見不到盛玉霄的對話……

這下在場的警察都皺起了眉。

原來節目的原委還有這麽一段啊……

說他們壞事做盡，真是半點也不冤枉。

沒想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揭了臉。

村長氣急敗壞地大吼：“你什麽時候錄下來的？原來你早就知道！你、你……你耍我們？！”

“隻是把你們做的事重複了一遍，就耍你們嗎？”盛玉霄輕嗤一聲。

黎小鴨還有點呆。

原來……一開始錄節目選中的就是嗎？

但村長做手腳換了黎箐箐。

盛玉霄的目還盯著村長父子，但手卻抬起來按在黎小鴨的腦袋上，並了的側臉，這是一個安的作。

“你們知道這什麽嗎？”盛玉霄問。

“你高高在上的大爺想說天道好回嗎？”村長兒子厲聲罵。

“那注定。你們是什麽樣的東西，再包裝，也沒辦法讓一坨牛糞變鮮花。而你們再費勁心思，要將明珠藏起來，就算埋地裏，沾染淤泥，也還是會發出。”

“你們是那坨牛糞，黎箐箐也是，黎家村也是……還有你，黎江。注定就是，你們費勁心思，賠上一切，不屬於你們的，最終都會消失！因為你們不配，懂嗎？”

盛玉霄輕蔑地別過臉，抱著黎小鴨走了一旁的會客室。

他們隻能看著兩人的背影被門掩上。

黎小鴨……

那個該死的黎小鴨，他們現在拚命長了手，卻連的鞋底都不到……

“盛玉霄！你這種大爺，你懂個屁……”

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這是被警察帶走了。

會客室裏。

有警察給他們拿了兩杯溫水。

盛玉霄沒喝，隻全部推到了黎小鴨麵前說：“在這裏等我。”

“我不去嗎？”黎小鴨抬頭問。

“嗯，大人要說一點髒話，小朋友不要聽。”

黎小鴨指正他：“你也還不是大人，你也還沒有年。”

盛玉霄笑了：“下個月就是我的生日。對了，寧蘅打電話跟我說，說你給秦邃送了個很珍貴的生日禮。”

“啊……”黎小鴨的目閃了閃。寧蘅怎麽知道的呀？

“你會送我什麽？我已經在期待了。小鴨，慢慢想。”盛玉霄拍拍的腦袋，轉走了出去。

出了門，盛玉霄就又完全變了個臉。

這才是當初到黎家村去的那個盛大。

隻是他跟黎小鴨一塊兒待得久了，看上去給人以好像變得脾氣不錯了的覺。

“談時間隻有半小時。”有律師模樣的人迎上了盛玉霄。

盛玉霄說：“用不了半小時。”

然後推開律師後的那扇門。

門坐著黎江。

“大爺剛才很威風。”黎江抬起頭斜著眼說，“能上你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爺，真是小鴨的幸運。也難怪這麽快就不在乎我了……”

盛玉霄懶得接他的話，隻順手丟了一個文件袋在他麵前。

“自己拆開看看？”盛玉霄說著頓了下，角一勾，“哦不好意思，忘了，你現在沒有手。”

“手都被碾那個樣子，搶救完還能活下來，是因為像你這樣的賤命尤其的能經折磨嗎？”

黎江額上汗珠頓現，牙齒咬，發出難以抑製的哢哢聲。

“我幫你打開吧。你上了高中，肯定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盛玉霄出一份拍在他臉上。

書頁掉在桌上，黎江低頭看去。

親子鑒定書。

『……被鑒定人1與被鑒定人2，排除親子關係』

“你說一萬遍你永遠是爸爸有什麽用？傻。”

雖然很不爽，但盛玉霄還是說了：“隻要小鴨想，可以是盛家的兒，也可以是秦家的兒……這個上流圈子裏，就沒有人不喜歡的。

“你躲在暗窺探的時候，是不是也親眼見到了，有多人擁護在邊。

“就像當年的魏文玉士一樣，說真的，像你這樣的臭蟲，別說走在這樣的人邊，就算不小心踩了你一腳，都會覺到晦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