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黎曉惠說了聲,帶著疑下了樓。
走到小花園,隔著遍地未曾盛開的綠意,遠遠的,就看見一抹悉的影站在涼亭裏。
他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忽然回過頭來,那雙似乎對周遭一切都十分淡漠眼睛直直的朝我往了過來。
是寧子翼。
我斂了斂心神,走進涼亭,輕喚了聲:“三哥。”
寧子翼輕輕頷首,單刀直的問:“你和徐安曉是什麽關係?”
我沒有瞞,“姐妹,同父異母。”
寧子翼沒有再問,隻是不慢不的說,“澤言十歲那年撿了隻貓回家,心養了三個多月那隻貓就走了,找了很多天沒找回來,他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我二哥給他弄了隻更粘人更乖巧的貓回來,澤言沒再念那隻走丟的貓。”
我沒吭聲,靜靜的聽著他說下去。
“後來有一天澤言在路上遇見了那隻走丟貓,那貓的耳朵過傷,了一小節,澤言一眼就認出了它。我問澤言要不要抱它回家,澤言說不要了,它寧願流浪也不想跟他,他現在又有了貓,不喜歡它了。”
我仍舊沒有開口,又聽寧子翼繼續說,“那隻貓日子過得不好,澤言每天早中晚都會帶點貓糧食過去放在地上,走遠等著,看見那隻貓過去吃了才肯走。喂了大概半年左右,澤言最後一次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它死在了垃圾桶旁邊。”
我不解的看著寧子翼,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那天,澤言蹲在垃圾桶旁守著那隻貓的大哭了一場。”寧子翼麵上神仍舊冷冷淡淡的,“不見得澤言是有多喜歡那隻貓,隻是因為有過,隻是澤言善良。”
心裏頭,明白了寧子翼和我這番話的意圖。
寧子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神緩和了幾分,“徐安曉死了十多年他才知道,他心裏難過愧疚,想要的隻是一份救贖,恰好是你而已。他不念著徐安曉,你也不必自作主張替他記著。”
我渾一震,低聲說,“我知道了。”
談話到此結束,寧子翼沒再和我說什麽。
我回到辦公室靜坐了一會兒,忍不住起走到窗戶往下麵看了眼。
寧子翼還在那個涼亭裏,不過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人。
那個人,像是唐韻。
想到前天寧澤言說過的話,我並不奇怪寧子翼來b市一趟會找唐韻。
寧子翼說的那番話,聽起來像是無關要,卻讓我記在了心裏。
他今天過來找我的目的很簡單,是來幫弟弟找我勸和的。
他借貓的事告訴我,寧澤言不見得有多喜歡徐安曉,就算徐安曉現在還活著,寧澤言也不會為了徐安曉而舍了我。
對寧澤言來說,走了就是走了,沒什麽放不下的。
他的難過和傷心,隻是因為有過,隻是因為難過和愧疚,隻是因為他的善良。
而寧澤言之所以會喜歡我,也隻是正當傷心時恰好有了救贖。
最後,寧子翼甚至還十分毒辣的點出了一個事實。
其實我比寧澤言,更惦著徐安曉。
……
下午,我和黎曉惠說了我想離職的事。
黎曉惠驚訝了一瞬,沉默片刻,低聲問:“是因為寧醫生嗎?”
我沒有多說別的,隻是說:“我想跟他回a市。”
黎曉惠點點頭,“嫁隨嫁狗隨狗,為人媳婦總得回家看看。”
離職手續辦理起來說難不難,就是有些麻煩,稍晚些,我先去和科主任提了提離職的事。
科主任也問我是不是因為寧澤言,我隻和說我懷孕了,想離職回家安心養胎。
科主任沒有說讓還是不讓,隻是擺了擺手,讓我出去工作。
不管讓還是不讓,我都會走。
整個b市,於我而言都不及寧澤言。
之後幾天我都沒有再見過寧子翼和夏夏,他們不知道上哪去了,倒是把寧夏留了下來,說是先讓我們練習練習帶孩子。
我白天要上班,寧澤言就在家裏做家務做飯帶帶寧夏,幾天下來寧夏和我也逐漸的絡起來。
吃完飯,寧澤言在廚房裏忙碌,寧夏跟著我坐在沙發上,盯著我的肚子看了半響,突然出手,試探的了我的肚子。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隻覺得有些好笑。
主拉過他的手,覆上我的小腹。
寧夏滿臉好奇的了好一會兒,仰起頭來問我,“嬸嬸,我媽媽說這裏麵有個小寶寶。”
我笑了下,雙手穿過他的腋下,稍稍一用力,把他抱在上,“你希是弟弟還是妹妹?”
寧夏沒有半點遲疑的回答,“想要弟弟。”
沒等我問為什麽,寧夏主開口,“爸爸和四叔長得像,四叔的寶寶也會和我長得像。”
頓了頓,寧夏再次仰起頭來,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我,“嬸嬸,生個弟弟吧,我會好好疼他,不欺負他。”
聽著他的話,我哭笑不得。
寧夏不是十分像他父親,換而言之我和寧澤言的孩子也未必會完全像寧澤言。
見我不吭聲,寧夏皺起了小眉頭,輕輕的扯了扯我的袖子,聲音糯糯的安我,“如果是妹妹也沒關係,我也疼妹妹。”
我了寧夏的小腦袋,“寧夏真乖。”
寧夏子往前一傾,十分乖巧的趴在了我的懷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澤言從廚房裏出來,朝著我們的方向看了眼也,挑高了眉梢。
他解了圍掛好,走到我旁坐下,直接將趴在我懷裏的寧夏抱了過去,“誰教你占我老婆便宜的。”
怎麽說話呢!我輕扯了一下寧澤言的袖子。
寧澤言沒理我,逗著懷裏的寧夏。
晚上寧夏跟著我和寧澤言一起睡,寧夏躺在我們中間,安安靜靜的,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寧澤言將寧夏抱到他的另一側,自己睡在了中間,轉過來麵對著我,手將我摟住。
借著窗外進來的微弱關門,我仰起頭看了他一眼。
寧澤言什麽都沒說,在我上親了一下,便閉上了眼睛。
離職不是說離就能離的,一層層的審批下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孕七周左右我去照了個b超,結果顯示宮孕約7周+,我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不再是宮外孕,真好。
唯一憾的,就是單胎妊娠。
晚上下班回去到,寧夏已經不在了。
下午寧子翼和夏夏來了趟,將寧夏接走,說要帶寧夏去玩幾天。
我洗完澡回到臥室,就看見寧澤言站在床邊,手裏正拿著一張紙。
我眼皮跳了下,“你手裏拿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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