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連忙低頭應了一聲，回召了個小太監這般吩咐片刻。
也是此時，另外一個小太監快步走過來，與楚今安回稟道“皇上，奴才細查了，那門鎖確實有被撬開的痕跡。”
楚今安回頭看他“怎麼說？”
“那門鎖被細鐵撬開，而且來人是有經驗的，痕跡非常淺。”那小太監低聲道。
楚今安卻瞇起眼睛“有備而來。”
知道衡月被關在側殿的人原本就之又，如今還有個會撬鎖的將人帶走了。
會是謝瑯嗎？
楚今安不太確定，或許他應該直接將謝瑯進宮來嚴加責問一番，但是一來他習慣了謀定而后，二來……若此事不是謝瑯所為，只怕這一遭會讓他們君臣離了心。
總歸，楚今安還是想要重用謝瑯的。
整個大明宮都了起來，但卻很難查。
實在是楚今安最回來，而眾人連衡月是哪天離開的都不知曉，查都沒辦法查。
還是那個小太監道“觀桌上的落灰況，或許人剛走了不到十日。”
楚今安聞言，卻是淡淡看他一眼“六日前，朕還與見過。”
“繼續去查，寶，你了解開鎖那些東西，便去給朕細查！”楚今安發了狠，咬牙道，“這六日，所有進出大明宮的人，都給朕細查！”
但整整六天，進出大明宮的人何其之多？
尤其是宮太監，每日進進出出的，五六日前誰離開過，誰能記得？
廖忠忙的一整日沒有休息的時候，但一點點線索也沒有找到。
倒是李得勝那邊，從謝瑯手，還真查出些什麼。
“這幾次他來的時候，皇上都不在，他來送下東西便走了。”李得勝弓著腰，恭敬地說道，“而且每次
都有人跟著。”
楚今安看著那些時間也皺眉。
他之前便說了，六日前他還見過衡月。
但謝瑯來的這些時間，都在六日之前。
這六日，因他在大明宮，朝臣也很過來，便是來，也極往紫宸殿去。
更何況，他們不應該知道側殿關著一個衡月才是。
再者說，便是知道，又為何要將衡月帶出去——
電火石間，楚今安卻想起一人。
楚今。
他那好三弟膽子大得很，趁他泡藥浴都敢來直接將人擄走。
若他知道衡月被關在側殿，而自己多日不在，那……
Advertisement
但楚今安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端親王出事，連蘇太后都在小心行事，難道楚今如今還敢這般膽大？
“驕縱慣了的人，也不是不可能。”楚今安喃喃，“甚至他還曾翻墻進過朕的大明宮，難說會不會又故技重施。”
跟在一旁的廖忠聽到楚今安的話，馬上反應過來“皇上是說，明親王？”
“去查！看楚今最近都在做什麼，進宮幾次，給朕查！”楚今安怒道。
這種事自然還是李得勝更在行，廖忠也沒貪功，連忙將事告知對方。
李得勝如何忙碌不說，楚今安也并未閑下來。
他披著披風坐在案前，手里拿著筆，卻半
晌什麼都沒寫下。
廖忠伺候在一旁，見狀忍不住有些擔心“皇上？”
“會不會是，安王的人？”楚今安又道。
廖忠見他還在思索衡月的事，忍不住嘆了口氣“這般算來，想要帶走衡月姑娘的人可真是不。”
是啊，真是不。
有青梅竹馬的新科狀元，有虎視眈眈的跋扈親王，還有一個衡月視為主子的他的政敵。
楚今安手中的筆“咔嚓”一聲斷兩截，他卻仿佛毫無所覺，還在用力握著那筆。
獻瞬間從斷裂的筆桿滲了出來，廖忠“哎喲！”一聲，撲過來跪在楚今安腳邊“皇上，求皇上保重龍啊！”
他剛才看楚今安一直在冷靜分析，緒似乎還好的樣子，便沒著急劉院正再進宮。
畢竟時辰已經不早，今日劉院正夜進宮，明日怕又有猜疑皇上的言語傳出……
但此時，握著楚今安被斷掉筆桿出一個的手心，廖忠才明白，他家皇上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不激，只是與緒相比，現在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哪怕確定衡月是安王的探子，廖忠也只是唏噓。
但此時看著這般的楚今安，廖忠是真的怨上衡月了。
皇上對已是這般在乎，這般縱容，為什麼還要跑？
這段時間，楚今安的掙扎和讓步，廖忠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不明白衡月的選擇。
在他看來，楚今安能留衡月一命，甚至為幾次退讓，已是萬般難得……
“皇上！”廖忠忽然想到一點，“說不定衡月
姑娘不是自己想走的！是被人擄走的！”
楚今安沉郁的看了他一眼，并未搭話，顯然不置可否。
Advertisement
廖忠連忙說道“皇上對衡月姑娘那般好，怎麼會想離開呢？”
“朕將當囚犯一般關著。”楚今安冷笑出聲，“朕對好？”
看廖忠怔了一下后還要說什麼，楚今安一抬手“不必再說了，先將人找到，問一問便清楚了。”
“是。”廖忠應完，又有些躊躇，“奴才，使人去請劉院正進宮？”
楚今安閉了閉眼睛，到底沒拒絕“讓他小心避著人點……對了，將魏大夫也進來。”
母蠱還在衡月上，或許，魏大夫有找到母蠱所在位置的方法。
那邊魏大夫被大半夜的進宮里，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急事。
一來他便連忙請罪道“皇上，臣無用，還未尋到徹底解除母蠱的方法……”
罪請完了，卻半晌沒有人回答。
他小心翼翼抬頭，正好聽到楚今安聲音抑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魏大夫一驚，正要再次請罪。
誰知跪在他左前方的劉院正先開口了“那次因去蠱之事衡月姑娘昏迷時，臣為請脈，似乎……是脈。”
“脈，脈……”
楚今安一下子站起來，走到劉院正邊怒聲質問，“你為何不與朕說？好大的膽子，這般重要的事也敢瞞！”
劉院正被襟勒的說不出話來，魏大夫嚇壞了，連忙說道“皇上放下，有那合歡蠱的母蠱在那位姑娘，定能保證平安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