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溫暖昏昏沉沉的,只覺得眼前明暗加。
一會兒是人聲鼎沸的網吧里,一臉淡定的看著優異的績,繼而叮咚一聲,收到那封讓又驚又喜又的郵件。
一會兒是帝大的學生禮堂里,作為新生代表上臺發言,從優秀企業家代表的謝聿川手里接過助學金資助支票。
再一轉,畫面變了那年年夜的酒會。
男人掌心紳士的虛攬著的腰,卻在撲進他懷里時,聲音含笑怎麼,怕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什麼好怕的?
總要談,總要有第一次,與其是未知的某個人,倒不如,就是眼前拔帥氣的謝聿川。
哪怕只是一夜迷,也不虧。
明明那時那麼灑的,怎麼越混越不如從前了呢?
溫暖,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月薪三萬的總裁特助好好做著,人前風,人后實惠,每年只工資年終獎,就能攢下來近30萬,再有年,一間小房子的首付就有了。
更何況,謝聿川從來都不是小氣的人。
只是個金雀,就有大別野住,有豪車開,等未來他要結婚了,大手一揮,說不定連財富自由都實現了。
有了錢,媽媽的病本不在話下,哪怕離開帝都離開華國,和媽媽也能過上從前憧憬過的幸福生活。
執拗了一場,結果呢?
工作沒了,錢也沒了,還要讓媽媽拖著重病的兼兩份職。
只為了一個明磊落的未來。
一點骨氣,三分清高,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溫暖,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蠢的人了!!!
蠢死你算了!
有道聲音惡魔般低沉重復,溫暖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暖暖……暖暖?”
頭痛的像是要裂開了
,溫暖從昏昏沉沉中睜開眼,就見謝聿川神焦灼,“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男人指腹溫熱,抬手拂去眼角邊落的淚。
溫暖這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
“暖暖,已經過去了,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意外。”
謝聿川的摟著溫暖。
男人眉心蹙,漆黑的瞳孔里,能看到小小的倒影。
仿佛眼里心里只看得到一個人。
溫暖忽然有點理解梁晚星了。
被這樣的男人這樣深認真的看著,就算是不懂七六的仙也會心吧?
更別說和他一起長大的孟小樓了。
只是,境界不如孟小樓,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邊有別的人。
所以,孟小樓能為被謝老夫人和宋宛儀看中的,被謝聿川寄予厚的未來的謝家九夫人。
而,連站在謝聿川邊的資格都沒有。
以前沒有。
以后就更不可能有了。
“謝聿川……”
溫暖彎了彎角,“我是不是,還沒說過我你?”
謝聿川目一頓。
溫暖眼角有淚下,邊卻帶著笑,“我你!”
“暖暖!”
謝聿川怔怔的看著溫暖,心底那想抓卻抓不住的覺更明顯了。
“謝聿川……”
出手抱住謝聿川,溫暖聲音虛弱的說道“我已經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你讓江醫生給我打一針安定
,讓我好好睡一覺,可以嗎?”
前天中午接進醫院,從急救室出來到現在,溫暖幾乎整天都在睡覺。
可說,沒睡過一個好覺。
想到剛才連做夢都在流淚,一邊流淚一邊喃喃自語,可見這次的綁架給留下了多麼深的心理影。
謝聿川溫的親了親溫暖的角,“好!”
江衡來的很快。
點滴冰涼的流管,溫暖只看到謝聿川了。
甚至都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大腦一黑,徹底沉睡過去。
謝聿川握著溫暖的手坐了許久。
腦海中,翻來覆去都是溫暖流著淚說出的那句我你。
“在哪兒暈倒的?”
“三樓,孟小姐病房門外。”
直等到溫暖睡沉才起,謝聿川直奔樓上。
三樓的病房里,孟小樓又是后怕又是驚喜。
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卻遲遲沒收到菲爾斯發來的照片和視頻。
當時就知道出事了。
匆匆趕去約定的地點找菲爾斯商量對策。
沒想到,謝聿川出現的那麼快。
直到這一刻,孟小樓都無比慶幸當時的自己足夠當機立斷。
菲爾斯的落網,讓在卡爾那里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可的建議,讓卡爾又扳回一局。
卡爾失去了菲爾斯這個臂膀,卻重新打開了那條原本要關閉的歐專線。
對卡爾而言,失去的大于得到的。
可對孟小樓而言,謝聿川出現的那一刻起,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出現了,就足夠了!
再想到溫暖那蒼白到近乎明的臉,搖搖墜
的,孟小樓幾乎要笑出聲來。
“九爺……”
走廊里響起護士的喚聲,孟小樓撐著床緩緩起。
正看到大步進來的謝聿川。
“阿川,你……”
臉上的笑容剛剛浮起,孟小樓的話還沒說完,脖頸被謝聿川掐住。
“阿……”
滿目驚慌,孟小樓眼睛瞪得渾圓。
“你跟說了什麼?”
謝聿川眸底盡是怒意。
魔都大酒店那次,溫暖一醒來,矛頭直指孟小樓。
哪怕人證證俱在,證明孟小樓與那件事無關。
可謝聿川能覺到,溫暖對孟小樓有敵意。
為此,他警告過孟小樓,不許出現在溫暖面前。
卻沒想到,溫暖會自己找過來。
“阿……阿川……”
男人力道之大,仿佛真的打算掐死。
孟小樓一臉震驚的看著謝聿川,“我,我沒有……”
回頭去看,病房里并無攝像頭。
謝聿川死死瞪著孟小樓許久,猛地松了手。
孟小樓伏在床上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再看向謝聿川,眼中帶淚,“阿川,我不知道溫暖跟你說了什麼。可我們一起長大,你信不信我?”
謝聿川冷冷的看著孟小樓,“信你什麼?”
語結了一瞬,孟小樓飛快的說道“問我為什麼也在這兒,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阿川,我什麼都沒做,真的!”
“好!”
謝聿川點頭。
孟小樓一喜。
就見男人目冷冽的直視著,“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西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