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遲的警告,喬晚又何嘗不知。
換做以往,肯定會遠離宋津南。
但現在,宋津南已經向表明心跡和苦衷,為了保護又躺在了急救室里。
為了不讓宋津南難堪,會在明面上與宋津南保持距離,深藏在骨子里的那份非但不會消失,還會更加濃烈,熾熱。
“沒有結果的事,不如及時止損。”葉宴遲再次旁敲側擊。
抿不吭聲。
“笙笙認識宋津南多年,也了宋津南多年。三年前如果不是你橫一腳,他們現在都有孩子了。”
葉宴遲正說著,定好的順風車來了。
喬晚杵在原地,沒有急著上去,“謝謝葉先生送我到荔城。”
“你又向我下逐客令麼?”葉宴遲臉一僵。
“欠葉先生的手機錢和機票錢已經還清。”眉眼中全是疏離,“我要去見我媽,實在找不到帶葉先生去醫院的理由。”
“春江別墅那個晚上——”葉宴遲忽然朝近,低嗓音,“這個理由夠嗎?”
的臉倏地紅了。
整個人憤難當。
“那個晚上對你來說只是酒后荒唐,但對我來說,意味著余生的選擇。”
葉宴遲話音剛落,順風車司機就從車窗探出頭來催他們上車。
“稍等片刻。”葉宴遲朝司機舉手示意,凝住喬晚,“晚晚,我雖然沒正兒八經過朋友,但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就要給應有的尊重。宋津南能給的不能給的,我都能給。”
“葉先生想給,總該問問我想不想要吧。”婉拒。
宋津南的表白,令那顆死去的心再次活了過來,并牢牢拴在宋津南上。
葉宴遲臉上已經掛不住了,但還是耐著子道,“上車吧,我向你保證,只在醫院外面等著,絕不出現在你不希我出現的地方。”
話說到這個份上,喬晚只好著頭皮上了順風車。
這次,葉宴遲坐了前面的副駕駛。
喬晚人在荔城,心卻飛到了臨城人民醫院。
宋津南現在怎麼樣了?
轉院回江城了嗎?
這兩個問題反復糾纏著。
點開新手機,把白知的手機號從黑名單拉出來,義無反顧地撥出。
打了兩次,白知不接。
第三次,白知把拉黑。
做了個深呼吸,打給葉笙。
葉笙也是不接。
頹敗地攥著手機,絕又無助。
思來想去,不得不把希寄托在葉宴遲上。
剛把葉宴遲拒絕得無完,再開口相求,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為了盡快得到宋津南的消息,還是厚著臉皮問:“葉先生,能不能給葉笙或白夫人打個電話?”
“還惦記著宋津南。”葉宴遲嗓音幽幽,沒有轉。
毫不掩飾地“嗯”了聲。
“那不是你該惦記的男人。”葉宴遲沒有再像以前好說話,“先不說我和你,單單他是笙笙的未婚夫這一樣,我就不能幫你。”
“既然不能幫我,那麼就別跟著我。”耍起小子。
葉宴遲氣得轉。
兩人的目開始火。
喬晚拒絕葉宴遲的態度很明確。
葉宴遲清俊的臉上覆了層慍,但骨子里的修養令他一直在忍。
半分鐘不到,他最先服,禮貌地讓司機停車。
司機照做,葉宴遲平靜下車。
車門雖然是輕輕關閉,但喬晚卻莫名有些心悸。
宋津南在面前很掩飾自己的喜怒,只要兩人一照面,就能把宋津南的心臆測個差不多。
但葉宴遲就不一樣了,在所有人眼里溫文儒雅好相,明明把他氣得不輕,卻能神如常,像什麼都沒發生。
這種人心強大,能把喜怒控于掌。
與葉宴遲打過幾次道,能察覺到溫潤只是外表,重重包裹之下是一顆偏執的心。
惹不起,也不想惹,只能敬而遠之。
沒有宋津南的消息,惴惴不安。
賀潔貞住的是一所高級私人醫院,安保十分嚴,沒有通行卡連大門都進不去。
撥通周庭安的電話,很快來了個男保安,把帶到一個標有“科”的十層樓。
周庭安已經等在電梯口了。
兩人目短暫匯之后,垂下眼簾疾步走過去,“我媽怎麼樣了?”
“還沒離危險期。”周庭安臉上帶了疲憊,手點了電梯開關鍵。
周庭安站在側,電梯門關閉那刻,渾不自在。
“從網上看到,你在臨城的昭縣出了車禍。”周庭安哪壺不開提哪壺,“宋津南還好吧?”
避而不答,挑起另一個話題,“我媽傷還沒好,怎麼洗著澡就溺水了?”
“我也不太清楚,也是聽到保姆的喊聲才下樓。”周庭安說得十分平靜,“父親這幾天一直在下面的縣城問民生,貞姨出事的時候,整個一樓只有一個保姆。”
“哪個保姆?”
“前陣子我和齊悅結婚,家中人手不夠,從家政公司雇了個三十多歲的保姆,做事躁,只讓負責一樓的衛生。
本想過了小年打發走,卻不想貞姨今天上午出了事,保姆連薪水都沒要就嚇跑了。”
喬晚從聽到賀潔貞出事就覺得不對勁兒,但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賀潔貞出事的時候,周世宏不在家,周庭安在二樓,整個一樓除了賀潔貞就一個保姆。
現在保姆跑了,賀潔貞是怎麼出事的無人知曉。
“把保姆的電話發給我,我必須問清楚我媽是怎麼出事的。”
“怪我,沒能把握好保姆人選。”周庭安說著電梯到了頂層,門自打開。
喬晚聽得云里霧里,走出電梯,“什麼意思?”
“貞姨進醫院之后保姆就跑了。打電話一直關機,去家政公司問了下也是聯系不上。云姨發現——”
周庭安愣了愣,“一樓丟了東西。”
喬晚心跳失衡。
荔城市政一把手家里丟的又豈是普通之?
“我和父親懷疑,貞姨發現保姆行竊,保姆惱怒,把貞姨打傷又弄進浴缸制造出自己溺水的假象。”
周庭安說得無比痛心。
“警察怎麼說?”喬晚黯聲問。
“警察?”周庭安眉頭擰,“你覺得這事兒能報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