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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莞有些憾:[那這幾天都見不到你了嗎?]
[賀聞朝:你來找我。]
……
這要求提的還直白。
蔣莞忍不住笑,飛快打字:[我才不要, 到你了。]
之前說好的,他們一人一次, 上次是去荔景花園找的他。
[賀聞朝:我找你了。]
嗯?蔣莞一愣,還沒來得及回復‘你什麼時候找我了’,就眼看著他又把這條消息撤回,重新發來了一條。
[賀聞朝:等我從寧州回來去申城找你?]
唔,他還不知道已經不用回申城的事。
蔣莞轉了轉眼珠,突然發現自己提的這個要求讓陷了一層為難的境地——讓賀聞朝來找,但到哪兒來找呢?
四合院?這里顯然不是約會的地方。
荔景花園?暫時還不打算搬過去呢……
蔣莞想了想,還是給他回了條:[算了,我去找你吧。]
[以后不用一人一次了。]
他們如果換一種份在一個地方往,自然是不用算的那麼清楚了。
-
賀聞朝看著聊天對話框里的文字,角的弧度有一抹諷刺的意味。
然后他沒有再回復,把手機扣在桌面上。
“你這麼笑做什麼?”坐在他對面的男人推了推眼鏡,長眉微蹙:“看起來怪瘆人的。”
賀聞朝沒答,只說:“藥呢?”
在對話里本該在寧州彩排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醫院的診室里面。
辦公桌對面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眉頭皺的愈發深,猶豫半晌后才從屜里拿出剪下來的半板藥遞給他。
賀聞朝:“太了,我明天去寧州,幾天都不能回來,多給點。”
“不行。”黎青明一口拒絕,口吻堅定:“這是安/眠藥不是糖豆,劑量再多點你都能自殺了。”
“我又沒病。”賀聞朝嗤笑:“自殺做什麼。”
吃安/眠藥,也只是為了能睡一個安穩覺而已。
“你沒病?”黎青明挑眉:“沒病你來我這兒干什麼?還一來就是五年。”
賀聞朝回答的很誠實:“為了睡著。”
“需要吃藥才能幫忙睡就是有病,你還自己把劑量加大。”黎青明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藥盒,語重心長:“更何況焦慮,輕微躁郁……其他藥你有沒有按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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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聞朝點頭:“吃了。”
黎青明皺眉:“別搪塞我,你如果在其他方面的癥狀有所緩解,就不會還是失眠這麼嚴重。”
可說著他也有些不確定,聲音疑:“不過前段時間你倒是真的有點好轉,劑量都減輕了,現在這又是怎麼了?”
就算他是心理醫生,也無法徹底悉病人的生活日常,所思所想——尤其是賀聞朝這種賀聞朝這種難以通的病人。
賀聞朝垂著眼睛,半晌才說話。
“我…前段時間到前友了。”他聲音里有著自己都搞不懂的困,只能把最心里最淺表的想法說出來:“和關系保持的好,心就會好點。”
可能因此,神方面的病癥也會好點。
這些話他是從來不會說與旁人聽的,可眼前的黎青明是醫生,從事這個職業的人,是他唯一能傾訴的對象。
“前友?”黎青明微怔,很快反應過來:“是你高中時的前友?”
作為心理醫生,他所要做的就是疏導病人說出那些不愿意說出的過往,剝繭一樣的挖出他心深不想面對的暗面,難以舍棄的源,斷不掉的牽絆。
然后因勢導,為其治療。
但在醫治賀聞朝的幾年時里,黎青明很艱難的從這個難搞的病人口中才能問出過往,然后拼湊出一個事實。
原來賀聞朝心中的難斷,難舍,難離,甚至最晦的暗面都是一個人。
就是他并未提過名字的那個前友,高中時談的。
黎青明有兩個月沒見到賀聞朝主來訪了,而兩個月前賀聞朝過來那次并未開藥,且神狀態不錯。
這半年來,他敏銳察覺到了男人的變化,也能判斷出來這是好轉的跡象。
但此刻卻驟然變化,糟糕的模樣一如既往,好像一朝回到解放前。
病人緒這般大起大落不會沒有原因的,黎青明本以為會很困難才能從賀聞朝口中問到癥結,卻沒想到他很坦誠代了遇到前友的這件事。
那就是這個原因了,不會有別的。
黎青明正想著,聽到男生似是有些自嘲的回答:“除了,也沒有別的前友。”
像是賀聞朝這麼淡寡的人,能無意識間就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就足以這位‘前友’的不可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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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明幾乎不用問別的問題,就能確定他對他那位前友意猶在。
他沒有廢話,直接問:“你和你那位前友發生了不愉快?”
只有有一定分的關系才會產生不愉快的緒——賀聞朝之前的好轉不可能沒有緣由,大概率是因為和前友的關系發生了好轉,而現在的糟糕,當然是又鬧了問題。
賀聞朝沉默片刻,有些僵的點了點頭。
看著男人清俊面容上一雙黑眸翳,黎青明修長的手指轉著筆,聲音低沉:“聞朝,你如果想解決問題,就必須誠實的告訴我前因后果,不能覺得難以啟齒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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