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青霜著急將他的話打斷，“什麼都沒有，我不需要你負責！”

“那你得對我負責。”

青霜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你又想胡說八道！”

沈雁歸和墨承影好奇看向破山，異口同聲道：“為何？”

“我……”話好像有點燙。

“我”字在他口中轉了好半天，破山一張臉也眼可見地漲紅，“我、你都看了，還、還、遍了，都、都這樣了，我還怎麼娶別人？”

“你有病吧！”青霜急得跳腳，“你救我一次、我救一次，兩清了！你、這，干嘛呀？”

破山看向沈雁歸，“王妃……”

“自己的夫人自己搞定，莫要叨擾我夫人。”

“王爺……”

墨承影拉著沈雁歸的手轉離開。

后破山喊著青霜，卻聽青霜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想用這種法子騙我的銀錢！別說門都沒有！窗也沒有！”

沈雁歸不知道他們在近水村那些日子，經歷了什麼，但是破山確確實實打過青霜銀錢的主意。

三十兩……慢慢哄著吧。

沈雁歸搖著墨承影的手，踩著鵝卵石到了溪流轉彎。

照耀下，魚游石上，仿佛懸在半空，無所依憑。

沈雁歸興之所至，了鞋，跑去溪流中抓魚。

魚跑了，便坐在大石頭上，著無患子果，墨承影怕寒了腳、讓上岸，滿手泡沫，朝他潑水。

“有本事將我抓上去！”

秋風起，樹葉搖，水面漣漪陣陣，沈雁歸笑著，跑進粼粼波里，轉時，整個人仿佛鍍著一層暈。

“你看我抓不抓得到你！”

岸邊兩雙靴子并排放著，墨承影倦了腳，追著過來。

水面上升起大大小小的泡泡，隨風飛舞。

五彩繽紛，如夢似幻。

溪流里的大魚到底還是沒有逃沈雁歸的魔爪，他們在鵝卵石灘架了個火堆，烤了魚，沈雁歸還在附近尋到好些草藥，說要回去給墨承影煮湯喝。

黃昏時，他們慢慢悠悠回城，街上三三兩兩的人來往，沒有被沒頂的殷縣，還有來自西域、南境來的客商。

路過一家小院，馮婉言正在指揮懸掛牌匾，瞧見沈雁歸，立刻跑過來。

“王爺、王妃。”

而今打扮素凈，頭發全部挽起、用布帛裹著，朝著沈雁歸和墨承影行了禮，盛邀請二位院小坐。

工匠們放下手中活計，磕了兩個頭，仍繼續干活。

沈雁歸問道：“你以后有什麼打算？”

“我一無所長，繡花織布全不會，不過略識得幾個字，便是這幾個字，在這次防洪行中，還發揮了些用，便想著在這里也辦個學，教大家識字，等將來娃娃們長大了，就可以去程小姐的春山書院。”

馮婉言親親熱熱拉著沈雁歸的手，引著去正堂里頭，墨承影并未跟來，瞧見東廂開間的桌椅，看別人做木工去了。

“子學堂很難做，需要我幫你嗎？”

春山學院學作為大夏首例，由商合辦，注大量資金，可即便如此，程怡謹來信說，學子招了兩個月，還沒有破個位數。

萬事開頭難、中間難，不到功步步難。

“新的院子、新的份，王妃姐姐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馮婉言說著自己的計劃，“我也曉得現在的父母不愿送孩子讀書，不過沒關系，周圍的人愿意將兒送來，我便教著，力所能及的給些束修也就是了，我再替人寫信，賺些糊口錢，一個人，怎麼也好應付的。”

想法都是好的。

沈雁歸笑道：“你可不是一個人。”

“嗯？”

“我已經派人將你弟弟接來，相信你們姐弟很快就能見面了。”

“真的嗎？”

馮婉言提著擺，當即跪下，“王妃大恩，婉言沒齒難忘。”

這間小院就在衙門附近，出城上街都很方便，殷縣知縣殷琦和他的夫人，品善良，他們并不曉得馮婉言真實份，但曉得和攝政王府有些聯系，日后必然會多些照拂。

院子里偶爾傳來一兩聲咳嗽，天逐漸暗下去，風吹在上有些涼意。

沈雁歸起告辭。

用過晚膳，沈雁歸趕著墨承影先去睡覺，自坐在燭燈下，對著火挑選無患子種子，專心打孔串珠。

往日里沈雁歸若是晚些時候上床，一靠近，他便會手將人摟進懷中，今兒卻沒了靜。

只是在被子里。

“有那麼冷嗎？”

沈雁歸悄悄將做好的手串套在他腕上，親了下他的額頭，準備睡覺，卻發現他子微微抖。

“景明？”

“嗯？”

墨承影蹙著眉醒來，聲音有些虛弱，“幾更了？你怎麼才睡？”

沈雁歸聽著聲音好像有些不對，“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墨承影手將撈進懷中，撒道，“就是覺得有些冷，要你抱著我睡。”

“好~我抱著你睡。”

沈雁歸側躺著，手落到他上便皺了眉，“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不知。”

想一他的脈，他了手臂，將臉埋進脖頸間。

“乖，別，今兒太困了，改日再給你……”

墨承影抱著自己的暖爐，抵了上的寒意，話音未落便睡過去了，可是很快，他便燒了起來。

寒熱替。

沈雁歸聽到他呼吸聲加重，側臉將到他皮上——滾燙。

“景明？景明？”

沈雁歸喚了好幾聲，他才給了些回應。

“……嗯？嗯……”墨承影迷迷糊糊抱，“我在，別怕。”

“你發熱了。”

“是有點……”

墨承影意識有點恍惚。

沈雁歸趕起床，點了燭燈，喚來外間的青霜和綠萼。

“怎麼了？王妃。”

“速去打溫水來，再點兩盞燈、備筆墨。”

青霜和綠萼不敢耽誤，趕忙碌開。

沈雁歸搭著墨承影的脈搏，寸口脈浮、有黏滯、一止復來，往來艱不暢，如輕刀刮竹。

好在邪氣尚未里。

外頭燒水的功夫，開了張藥方，青霜拿去讓破山抓藥。

溫水送來，沈雁歸掀了被子，替他將汗的裳下，他迷迷糊糊攥領。

“別我！”

“景明？是我呀。”

墨承影瞇眼睛瞧了一眼，“卿卿？”

“是。”沈雁歸親一親他的，用帕子揩著他額間的汗，“是我，你放心，我不會旁人你。”

“好……”

他現在腦子好像被刀劈斧鑿，沒有力氣思考，瞧見是卿卿，便松了手，閉上眼。

沈雁歸幫他了全，換了干凈裳。

破山端著藥急急跑進來，“王妃王妃，藥好了。”

這一夜，墨承影燒起燒退、喝了藥也是反反復復，汗如雨下。

破山急得團團轉，“屬下自跟了王爺，還從未見王爺這樣反復發熱，王妃，您確定這是風寒嗎？會不會是中毒了？”

怎會中毒呢？

這些日子他們同飲同食、同進同出，景明若中毒，自己也不逃過去。

沈雁歸搖頭。

破山心里七上八下，腦子也開始胡思想，“是不是之前圍場蠱毒的后癥？蠱毒……赫連玨？！那個赫連玨詭計多端，會不會是他暗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