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掉男子，留下子，施暴也好，通婚也好。”

“則是可以最快地繁衍生息，隻需一代，就能讓被攻下的城池，裏麵的人，全都變自己的脈。”

“這是一個十分殘忍的手段，卻是見效最快，損失最小的手段。”

這些道理一字一句地鑿在貝婧初心上。

阿耶理智到冷酷的話，讓清醒地意識到這場慘絕人寰的悲劇，都是權衡利弊的考量。

垂下頭，想著：【其實，以殺戮來消解力，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比如我現在，就想殺了突寧的那些兵將。】

皇帝聽後，眸一，想到了一個讓孩子出屋的辦法：“明早小朝會，會商議如何置俘虜。”

“你想不想去聽聽？”

小孩提起了一點神，皇帝知道自己辦法用對了。

他繼續加大火力：“你來了，還能給個意見。”

“但要是不來，估計就得按慣例，優待俘虜了”

貝婧初蹭起來，幹脆利落地答應：“我要去！”

貝恒欣點點頭，總算恢複點活力了。

其實還是很想念以前那個四搗蛋的小兔崽子。

第二日小朝會，果然有人建議，按例優待俘虜。

貝婧初第一個就炸了：“優待戰俘，彰顯大越肚量？”

“曹侍中，我差點以為你是突寧派來的細！”

“別說優待，我要活刮了他們！”

“賊子不會因為你的寬容，就恩悔過。”

“他們隻會覺得你好欺負，隨時都再來踩上一腳。”

“我要讓他們千刀萬剮，淩遲死。”

“讓其他人知道，犯我大越的人都是什麽下場！”

曹侍中雙手一鞠，狀似恭敬，實則口中的話卻是：“公主旁聽朝政學習，安靜聆聽便是。”

“殿下才從德州歸來，所言難免意氣用事。”

“但兩國之爭，並非互相報複。”

貝婧初下半張臉被半麵雕花的黃金麵覆蓋，隻一雙眼睛在外麵。

圓的眼泛著寒。

“曹侍中在京裏養尊優，對德州最大的，不過是一封封十萬火急的戰報。”

“你知道，被屠的德州百姓有多人嗎？”

“你知道萬人坑、葬崗有多大多深嗎？”

“你見過滿地堆的嗎？”

“就算給他們每條人命，隻算一刀，每人活剮三千刀，也是還不完孽的！”

“你當然可以高高在上地理智批判。”

“因為你在安樂富貴窩裏樂人生！”

貝婧初轉向皇帝，一拜。

“陛下，兒請求嚴懲賊子！”

許蘭期歎了口氣，出列道：“殿下，圍師闕，窮寇勿迫。”

“對於陷絕境的人，不能太過迫，否則容易引起敵人困之鬥，反而給他們背水一戰的決心。”

“優待戰俘，不僅是揚我國威，還可以消磨敵人的鬥誌，畢竟被俘後，也能有一條活路。”

“如果戰俘被捕後，到待，那麽他們在被捕前，定會拚命反抗，給我軍造更大的傷亡。”

這話有道理，但是貝婧初不同意：“那不一樣，投降的，可以饒恕，負隅頑抗後被抓的，就必須不得好死。”

“否則，你覺得敵人會不會認為，攻打你的地盤、屠戮你的子民，反正也不用付出代價，最後還會被你好好地供養起來？”

懷恩還來補了一句：“就算是投降的俘虜，也不配得到和大越子民同等的待遇，他們手上，誰敢說沒沾我們同胞的？”

“臣記得，工部缺徭役？”

“修長城、挖渠，不讓他們死，給口飯吃就夠仁慈了。”

貝婧初滿意了。

【總算有人說句人話了。】

順勢請求：“那對於這一批窮兇極惡，垂死掙紮也不降的俘虜，就淩遲了吧。”

“也能震懾他國，揚我大越國威，讓他們都知道，犯我大越，雖遠必誅。”

皇帝：......你就是想刮了人家對吧？

“準。”

貝婧初得寸進尺：“兒想親自行刑！”

皇帝：“......監刑可以，親自行刑不行。”

“是，謝陛下。”

貝婧初沒反駁，順從地應了下來，在心裏打著小算盤：【反正到時候可以先斬後奏，我自己上手了也沒人敢攔我。】

皇帝：......算了，你開心就好。

下朝後，貝婧初拿著手令去了公主殿。

昕兒和貝嫿們一樣，被安排在公主殿裏。

見到貝婧初，立馬迎了上來。

沒等別扭地施禮，貝婧初就把手令攤開到麵前，說：“昕兒你看，我們可以懲罰那群惡賊了。”

“你要不要去觀刑。”

昕兒是個膽小的孩子，怕很多東西，怕老鼠、怕蟲。

連殺殺豬都不敢看。

每次都是阿娘笑著去打掉爬到麵前的蟲子，捂住的眼睛。

有時更是嘲笑：“怎麽一個小蟲子也能讓你得跟嗩吶響了似的。”

更是說著：“要是哪天離開了娘，可怎麽辦喲。”

阿娘......

昕兒說：“我要去。”

們走進暗地囚室裏，在帶領下，直通往關押俘虜的牢房。

他們注意到這邊，先前鬧事的突寧將領咧開了，說：“越朝的小公主，我就說吧，你再恨，我們也被放出去的。”

他臉上出了得意的笑容，還有恨意。

應該是恨狠毒，路上對他們苛刻，讓他弟弟被凍死。

但是他的得意和恨意，定格在貝婧初開口之後。

說：“我是來殺你們的。”

首先便是突寧的主帥，被拉出來，綁到了刑架上。

“你們要對將軍做什麽！”

有人闖過來，撲在了牢房的欄桿上，著手，想阻止。

但也隻能和當初的德州百姓一樣無力，眼睜睜地看著不能接的慘狀發生，恐懼著鐮刀下一把就會揮向自己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