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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鑑仙族》 第244章 第二百四十三 玉庭獻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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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鷓宇連連叩首,在地上蹭了蹭,袍冠帶通通結一團,驚恐地道:

“小人…小人聽聞天才多有神妙,食之能得其一二,一時貪念作祟便……”

看著上首李通崖面無表的模樣,安鷓宇眼前一亮,忽然明悟過來,道:

“還有剩餘!還有剩餘,大人且等著,我做了臘……”

他屁顛屁顛地爬起來,在上首的寶座上索了一番,取出個鑲金的玉製寶盒來,往三人面前一跪,打開玉盒,其中一片片暗紅晶瑩剔,安鷓宇討好地笑道:

“這……”

安鷓宇話還未說出口,李玄嶺已經憤而拔起長劍,以鞘擊之,金屬劍鞘正正砸在他下上,砸得安鷓宇頭暈眼花,角出,頓時住了口。

李通崖握在劍柄上的那隻手攥得發白,神尚平靜,眼睛卻微微瞇起,顯示出蛟蛇般的狠惡,他的雙脣抖一息,喝道:

“荒謬!”

話音方落,衆人耳邊已經響起嗡嗡的刺耳嘯聲,震得安鷓宇慘一聲,兩耳直淌,李通崖後揹著的那把包裹得嚴嚴實實從來不曾出鞘的長劍嗡嗡跳,引得兩側李玄嶺和李玄宣腰間的法劍皆瑟瑟發抖起來。

“哐當!”

下頭的一衆胎息修士明顯認出了安鷓言,頓時一陣,相互爭執著,足足過了十幾息,方纔被李玄鋒一箭震懾打斷,推舉出一白髮老頭,巍巍地靠近大陣邊緣,道:

“可是……安鷓言?!”

白髮老頭正是安鷓言的叔父,只是天賦太差,修到了現在也不過胎息三層,活的倒是久,已經一百多歲了,可謂是難得的高壽,老臉頗爲平靜,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鬱家如何應對?”

威懾已過,李玄鋒收弓而立,微微偏頭示意安鷓言,李玄鋒可不想這樣毀了這大陣,好歹是練氣級別中上品的陣法,修建起來也要七八十來塊靈石,裡頭不過是些安家的胎息修士,若是能安鷓言這個故家主勸降,李家還能繼續用這陣法。

緻的玉盒在地上打了個轉,砸碎了一角,裡暗紅品也滾落一地,李通崖顯得有些鬱憤怒,多年不曾失態的他一腳踢翻了那玉盒,反將背後的青尺劍抱進懷中,安似地握了握,直到劍上嗡嗡的震消失,這才低聲道:

“綁起來,等安鷓言來再置。”

“安鷓言,你該厚葬他。”

李玄鋒本就不曾想過一箭破之,再度搭矢拉弓,一連串的金箭矢如流星般落下,紛紛砸落在陣上,引得轟鳴不止,大陣明滅不定,驊中山上的陣法乃是鬱家攻下之後加固後的,玉庭山上的陣法則是安家自行修建,年代久遠,自是比不上驊中山,一時間裡頭的胎息修士大呼小,哭爹喊娘。

“不可啊大人,萬萬不可!饒命吶!”

若是放在過去,有人敢這樣稱呼安鷓言,他非得雷霆大怒,憤而出手不,如今卻渾然不覺,頓時一喜,隔著陣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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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築基後期修士……說死就死!”

安鷓言聞言大驚,他不曾防備,連忙上前一步,卻哪裡有白髮修士手指來得快,一顆白髮的頭顱頓時咕嚕咕嚕地滾落下來,安鷓言被燙了似地退開,喃喃了兩句,答道:

“這…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安鷓言瞪著眼睛大道,頓時下頭搖擺不定的一衆胎息修士又驚又恐,紛紛推搡起來,道:

“鬱玉封死了?!”

那白髮修士低聲一嘆,也曉得利害,在面前的陣盤上輕輕一點,頓時屏蔽天地的陣法微微一晃,在天地之間化爲星星點點的白飄散而去,下頭頓時傳來一陣陣歡呼聲,李家的甲士和族兵一擁而,如同蟻般攀著山間的小道蜂擁而至。

————

“叔父既然識得我!速速開了陣法,我等進去。”

“嘭!”

於是劍而出,低聲道:

“鬱家攻之時我本就該死,只是惦記你這主脈脈安危,猶留有用之,如今你歸服李家,我也該死了!”

驊中山陷落不過頃刻之間,這頭的李玄鋒帶人飛了一陣,玉庭山才緩緩出現在眼前,上頭的陣法熒閃閃,看上去頗爲牢靠。

“你可要想好了,此陣一開,再無安家,你我從此皆爲人魚!”

“怎麼不可能?若不是鬱玉封死了,李家哪裡敢這樣大膽!呸呸呸,主家……是主家……”

“早在鬱慕高攻驊中山,我兒無奈自刎,安鷓宇持家之時便沒了什麼安家,不過是你我一廂願罷了,投靠李家好歹能出頭,若是鬱家主,你便要看看鬱慕高那條毒蛇敢不敢用外姓修士!”

耀眼的金自遠而近,狠狠地撞在那大陣上,發出一聲響,震得林間一陣簌簌,一衆胎息皆回頭去,大陣一陣波紋閃,好歹是擋了下來。

“我……無再見後人!”

李玄鋒幾人停在陣前,他取下負著的金庚長弓,搭上青烏箭矢,放弦便往那大陣上去。

一衆安家修士頓時又慕又妒地看過來,誰知那白髮修士面無表,只淌下兩行淚來,泣道:

“鬱玉封已死,李通崖突破築基,驊中山此時多半已破,莫要掙扎了!”

安鷓言得了李玄鋒示意,連忙上前,大道:

安鷓言神極其短暫地悲憤了一剎那,旋即化爲果決,咬牙切齒地道:

“瞎了你們的狗眼了!我也敢攔!”

已經有人嚷嚷著讓那白髮老頭開陣,他聽著消息低低一嘆,天空中的持弓的李玄鋒,神悲憤,低聲道:

玉庭山前狹後寬,地脈靈機不強,住不了太多修士,山勢又險峻高聳,不宜凡人居住,故而安家攻下驊中山時便舉族遷往了西邊,如今山上只有些胎息修士,大貓小貓三兩隻,隔著陣法擔憂地著外頭。

安鷓言見狀大喜,從山間落下,小心翼翼地收起那陣盤,這才笑盈盈地對那白髮修士道:

“此間你有大功,我定爲叔父上表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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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鷓宇自知落到安鷓言手中定然生不如死,一時間又驚又恐,直起來嚷嚷,他不過是個胎息五層玉京的修士,李玄嶺一掌打在他昇府,地倒下去。

那頭顱在地上蹦了兩下,兩眼直直悲涼地瞪著上空,輕飄飄地滾落到青年男子的腳邊,李玄鋒神莫名,輕輕點頭,低聲道:

“叔父!哪裡有什麼安家!安鷓宇不過是鬱慕高的走狗,你休要自欺欺人了……”

安鷓言此刻歸來玉庭山的心盡化爲烏有,滿臉疲憊,依舊喃喃地道:

“何至於此……”

李玄鋒挑了挑眉,鋒利的眸子像把劍般刺向他,低聲道:

“世家兼併本就不是和和氣氣的事,你一把年紀,倒是重新有了那天真的閨中習!殊不知這南岸五座仙山靈脈……”

李玄鋒頓了頓,輕輕挑眉,眼前浮現出七歲那年父親李項平失蹤時,他拿著一把小木弓在死人堆裡滾爬的腥景,他句句咬牙切齒,雙目爍爍。

“山石崎嶇,林木簌簌,澆灌的是多俊才英雄泣淚,流不盡的……是他孃的六族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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