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車,秦文道:「來之前,先生讓您到了回個電話。」
瓷著手機,不自覺地咬下。今天緒特別明顯,時述肯定注意到了。
電話接通那一瞬間,瓷把腦子裡裝好的草稿又過了一遍。
那人先出聲,聲音低沉好聽,「到家了?」
「……沒有。」
著鑰匙,站在時述家門口。剛剛在腦子裡過了六七遍的容忘完了,垂下眼睛,老實道:「我在你家門口。」
「我知道。」
時述長指指骨著手機,問:「冷不冷?」
抿抿,心口像是匯集著鬱結和惱意。那些委屈都從四肢百骸浮了上來,又無法平息。
「不冷。」
瓷開了門走進去,時張張那隻快樂的小狗搖著尾晃頭晃腦跑過來。
嗅了嗅瓷的腳踝,用絨絨的腦袋去蹭。
「委屈了?」那人的溫,驟然擊中的心口。
瓷鼻尖一酸,蹲下子,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的小臉落。嗓子干啞。
本來就不是什麼堅強的孩兒,自小在長輩、朋友的呵護下,卻在那個人那裡撞的頭破流。
那些曾經以為過去的事,這一刻瓷才發現,本不可能釋然,到死都不可能。
把哭聲咽下,抬手狠狠眼角。
話筒里傳來低低的啜泣聲,那個自持冷靜的時述也有些慌神,大腦過了一遍瓷今天可能見過的地方和經歷的事。
答案是無解。
那仿佛被供奉在佛龕里的尊像淡然的神碎裂出一個隙。他強制冷靜,問:「見到不喜歡的人了?」
小姑娘鼻音很重,乎的語氣:「不算見到。」
瓷小小發泄了一下,這會子已然沒有那麼難了。著手機沒厘頭超小聲道:「時述,我想你了。」想要你抱抱我。
Advertisement
而那人客觀陳述道:「轉移話題,那看來是很討厭的人了。」
瓷出手扣了扣地板磚,一點都扣不。
不說話就是默認。
靜默片刻,時述開口時,那聲音低低沉沉的含著溫,幾分寵溺:「想去遊樂園嗎?」
「……」
瓷,哪裡不明白他是想哄。
用腳尖蹭了蹭蹲坐在自己腳邊的時張張,了眼角,一如既往道:「想。」
那人的嗓音似乎穿過話筒,像春風一樣包裹著。
「等我接你,如果還難,別掛電話,可以和我聊天。」他低低一笑,幾分哄,「或許,你可以聊聊我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瓷猛的抬起頭,卻撞到一側的沙發角。
吃痛嚎了一聲,時述的嗓音隨即響起,帶著低笑:「別激,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
都可以……
瓷覺得耳朵熱熱的,滿腦子都是都可以三個大字。
時述的人生履歷實在是太功了,瓷看了不下五遍,每看一次都忍不住給時述舉大拇指。
越是這樣優秀,瓷就越好奇,時述這樣的人小時候到底是怎麼樣的。還有當初的擊……
瓷曾見過時述輕描淡寫提及傷的手——「小傷,沒事。」傷或許不嚴重,但是卻摧毀了時述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