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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士們常在此研討學問、編纂典籍,也會在此開壇為年輕學士們傳道授業。

這學宮占地不小,不但有講學、辯理之所, 還圈山景添風雅,更有演武場、馬球場供學士們在研習學問之余舒展筋骨。

尋常日子里, 平民百姓只能在山腳遙一百零八級臺階上的學宮山門。

唯有等到三年一度的夏取士, 才能趁著集這三日進來沾沾書卷氣。

當然, 在集時能得機會進到畔山學宮的人, 在雍京城大都有底有室,沒幾個真正的販夫走卒。

畢竟販夫走卒要為生計奔忙,可沒閑錢也沒閑心湊這種不管飽的熱鬧。

況且太子、諸王都在, 若隨意什麼人都能進, 那安防可就要大問題。

饒是如此, 今日來的人依然不, 辯理場周圍的棚子里坐得匝匝。

有些人大約沒尋到人脈門路, 無法進棚落座,就站在棚子外的站著看。

而辯理場正北位另有三座錦棚, 太子和親王們攜家眷居中,左右兩棚則分別是吏部和大學士院的地盤。

應選士子們依次進場亮相,自報家門、師承后, 有的會當眾背誦一篇自己的得意之作,有些則慷慨激昂地陳述求學報國的志向云云。

還有些人會劍走偏鋒,就國政時務之類的事表達觀點與見解。

想當然耳,大多數圍觀者并不關心他們展示的這些,投花擲果全看臉。

*****

恒王夫婦的坐席在太子夫婦的左手側,蕭明徹與李鳴則在右手側。

而幾位王叔夫婦的坐席就在更角落。

大家就著茶果看著場中人,時不時談幾句。

最近太子和恒王在朝堂上撕破臉,自是相看兩厭。但今日這場合也不好鬧得太難看,于是雙方笑里藏刀,針尖對麥芒,彼此在言語上找不痛快。

鳴被這氣氛悶壞了。

以絹掩口,略側頭靠近蕭明徹,小聲問:“別人的花和果子,都是在哪里買的?”

蕭明徹不太自在地坐直,以指抵住的肩,將推遠些。

這才輕聲答:“若來得早,山門臺階上會有小販。若在小販們散后才來,就到那邊樹下買。”

鳴順著他的話,好奇看向辯理場左側那排樹。

樹蔭下,每隔三五步就站著個人,每人腳邊都擺著個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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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遠遠去看不清,便又問:“守著筐的都是什麼人?賣了錢歸誰?”

府名下皇商們的伙計。盈利皇商由自留四,六府。”

府就是皇帝的私人府庫。

皇商并非職,只是按照府指揮調度,為皇帝做買辦的大商人。

鳴眼看著不人陸續往樹蔭下去買花果,羨慕極了。“盈利自留四,那也不了。”

若不是有離齊的打算,設法弄個皇商的名頭,那豈不是……哎,算了,別想那麼多沒用的。

蕭明徹以余睨著,似乎在等待什麼。

察覺到他的眼神,李鳴偏頭回,滿心疑:“你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蕭明徹目視前方,容清冷無波,心上卻被一種古怪異樣得氣悶。

癥狀與前天晚上一模一樣,難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方才以為,按這人一慣的膽大好奇,定會開口要求溜去棚子外湊熱鬧。

什麼都沒說,只是舉止端雅地坐在他側,像極了一個無可挑剔的淮王妃。

卻半點不像真正的李鳴。

*****

首日亮相的士子在長相上基本都不功不過,至對李鳴來說是這樣。

于是陪坐在蕭明徹旁,老老實實當了一整天的花瓶淮王妃。

雖枯燥無趣,但應付這樣的場面很有經驗,整日下來儀態半點不失。

等到黃昏回到淮王府,才松懈下來,癱倒在自己寢房的床上一,任由淳于黛和辛茴替

辛茴眉飛舞地炫耀:“您跟著淮王枯坐在錦棚里,可不知我們那邊多熱鬧。就第七個亮相的那位……淳于,那人什麼來著?”

“彭吉年。”淳于黛記好得很,口而出。

“對對對,就彭吉年。殿下您是沒瞧見啊,”辛茴接著對李鳴道,“有個小姑娘可喜歡他了,為他買下了幾十筐花果。結果有另一個姑娘點評此人‘滿臉妖氣,雌雄莫辨,不好’,氣得那小姑娘與吵起來。一個拼命貶,一個使勁夸,誰也說不服誰,最后急得差點手扯頭花了。后來那個聞長治出來時,兩個小姑娘又都欣賞他那溫和秀的書卷氣,竟就握手言和,一同紅著臉手牽手去為他買花果……”

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們,為著心頭好與人吵吵鬧鬧,轉臉又因為另一人而了同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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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任的反復無常,其實是小姑娘們被保護得很好,稚氣純明,天真可

辛茴講得越高興,李鳴心就越萎靡。

可憐只能坐在錦棚里扮端莊,一轉頭就是蕭明徹的冰塊臉,耳朵里全是太子和恒王怪氣的笑里藏刀,實在半點樂趣都沒得到。

“北面錦棚里好沒意思!我也想去你們那邊玩!”猛地翻趴臥,垂床哀嚎。

淳于黛同地笑道:“您就別想了吧。旁的不說,單就您那行頭,但凡往普通棚子里一坐,誰還敢肆無忌憚地這麼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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