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覺得這些年遇到最荒謬的事大抵就是現在發生的事。
怎麼著都不可能娶的江州,現在站在面前,說……要娶。
南桑大腦一片空白到發暈。
這些年和江州的糾葛在腦海中一片片的閃過。
南桑想問江州。
既然你說你喜歡我。
那兩年為什麼要那麼糟踐我。
為什麼那年我苦苦哀求和你結婚,你卻還不不愿。
但是說不出來。
腦袋被這一系列出現的變故塞滿到頭痛裂。
只剩下兜兜轉的一句話。
江州說一千兩百億。
他會給,并且不要北棠的份。
南桑打斷:“好。”
抬頭和江州對視,啞聲說:“好。”
江州了,“好什麼?”
南桑提起笑說:“我們結婚。”
江州繃直的角微微翹了翹,像是想住,變要笑不笑,再后,像是不住了,越咧越大,笑容燦爛到潔白的牙齒畢現。
江州撇,像是結婚不是他提的,是南桑提的,大發慈悲道:“恩,結吧。”
他話音一轉,“你想和我結婚,我答應了,你不許和我鬧了,再和我鬧,我掐死你。”
南桑接著笑:“好。”
江州手的和南桑十指扣,拉著朝前走了幾步,半響后轉和南桑面對面,“你為什麼鬧著要和我結婚?”
南桑從沒鬧著要和他結婚,沒理江州的神經病,笑笑說:“因為喜歡你。”
江州沒表的哦了一聲,拉著南桑再走幾步。
下一秒。
驀地把南桑抱起來,在空中轉了個圈,放下定定的看著南桑。
角和眼神里的雀躍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傷。
江州輕聲喚,“南桑。”
南桑恩了一聲。
江州眼圈微微泛紅:“我不嫌棄你臟,不嫌棄你是二婚,我會把我能給你的都給你,咱倆之前的事讓它就這麼過去吧,以后好好過。”
江州說:“我會好好掙錢,好好朝上爬,會混的比景深好,而且不會再和你吵,和你鬧。”
“你需要做的,不是在西北好好待著養胎,不是給我做飯吃,而是……”
江州眼圈紅了,雙手攥住南桑的手,和十指扣后,垂首低聲說:“好好的裝……”
南桑木愣住。
江州像是呢喃般的輕語,“裝得像一點,再像一點,我會讓自己有錢有勢一輩子,你也要裝一輩子,不要讓我看出來。”
南桑想和剛才一樣說好。
可是間莫名像是卡了一口痰,怎麼都說不出來。
因為知道是裝的,就沒有看不出來這種說法。
清楚的知道也好,喜歡也好,對他好也好,全都是假的,卻清醒的沉淪。
傷他的不是在裝的那個人,而是清醒沉淪的他自己。
南桑到最后也沒說出來,江州也像是沒想聽說,拉著上車,剛才的傷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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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很高大,接近一米九,從高中開始,雖然整日蹦跳著打籃球踢足球,玩極限運,量和年人一般無二。
可他的一言一行,在南桑的眼里其實一直都很稚。
說話稚,脾氣稚,喜好也稚。
但……這瞬間不稚了。
開車帶南桑回家的路上聲音不大,很沉穩的說倆人以后的未來。
南桑一直不說話,看著窗外。
江州跟著看過去,是張電影海報,“你想看這個電影?”
這個南桑和陳紹南一起看過了,快下架了。
南桑說:“沒午夜場。”快下架的電影最多有下午場。
南桑說完閉了眼,什麼都沒再說,也提不起神說。
到家里蔫蔫的說困。
沒和江州打招呼,也沒洗澡換服,直接爬上床蒙上被子。
江州了上來,掀開被子從后面摟著南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去西北?”
南桑閉眼沒說話。
江州沉默很久,輕聲說:“如果你不想就不去,但是別在景深公司上班了,換個地找工作,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我兩天飛回來一次看你。”
西北苦寒,往返京市飛機長達十三個小時。
南桑睫了,“睡吧。”
南桑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聽見江州說:“是你想和我結婚的,我答應了,你不該……”
他像是和從前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了,卻還是控制住了,半響后說:“我今出來的急,沒帶卡,明天行嗎?明天我把錢轉給你。”
南桑睜眼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一片漆黑,良久后恩了一聲,轉面對江州,進他懷里,“睡吧。”
南桑每天的覺都不夠睡,哪怕是江州在,也該睡就睡。
這晚卻沒睡著。
清楚的聽著江州的呼吸,在天明江州輕手輕腳的松開后沒。
任由江州的吻落在了額上,關門出去。
南桑以為江州走了。
赤腳起打開門,抬眸從門一眼看到江州在廚房。
金尊玉貴的大爺,笨手笨腳的在淘米。
像是忘了昨天說以后要讓南桑一日三餐的給他做飯。
南桑在江州調轉回來后重新上床,再次閉上眼。
等到江州在上落下一吻開門離開后抬手遮住眉眼。
良久后下床打開電飯鍋看江州熬得粥。
不是笨拙的白粥,是八寶粥,卻因為沒經驗,沒提前泡發,紅豆和綠豆邦邦的咯牙。
南桑喝了兩口,換服回公司。
接到劉全的電話。
“南鎮去西郊倉庫了。”劉全說:“幾天后手?”
西郊倉庫是南家的倉庫,也是南桑為江州選的墳地。
幾天后手,說的是幾天后讓江州死,嫁禍給南鎮。
南桑站定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眼神忽明忽暗。
久等不到南桑回答的劉全追問,“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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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桑手掌緩慢的合拳。
眼前像是倒帶一樣閃過那些年和江州在一起的種種。
接著是現在,再后是未來。
南桑手抬起,把沒有盤的發朝后輕。
低低的呼出口氣,“楊家和江家的婚事還沒取消吧。”
“對啊,都已經說好了,江老爺子的臉賣了出去,楊家那頭也同意江州說的婚后各玩各的說法,不可能取消。”
不。
會取消。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尤其是江州今晚要把錢給。
就代表和楊家的婚事百分百會取消。
也就是說,想要讓南鎮同時得罪江家和楊家,就要在江州和江老爺子挑明前手。
否則只是江家要弄死南鎮,太便宜他了。
劉全追問:“幾天后手?”
南桑額頭輕抵落地窗,幾秒后站正,“明晚手。”
南桑指甲掐進了掌心,“殺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