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清貴又閑散置于膝蓋上的手掌微微的合起。

江州像是沒看到這個危險的作，也像是被景深幾下暴打到下不來床的不是自己。

平淡又有點嫌棄的說：“不是我仗著瘋狂我，離開我就不能活的在吊著，是一直一直一直，死死的纏著我不放。”

“咱倆剛在南城遇到那會我問你和南桑有幾次，不是在乎，是有點好奇，好奇南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和著我不放那會一樣的下賤。”

景深打斷：“并沒有和你……”

江州也打斷，“發生關系？”

江州輕嘆，嘲弄道：“哥哥，你好傻啊。”

“是花錢的，而且不是一回了，因為我喜歡。”

江州抿了抿，像是在回味，“尤其是玩角扮演的時候，在野外，在車里，哭嚎求救……”

江州噗噗的笑：“可會玩了呢，哥哥。”

屋里靜了下來。

江州看著景深，低聲笑道：“南城那次，是我主去找的，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還是想見一次……”

江州撇：“如果我早知道那次見了就甩不掉了，打死我都不會去見。”

江州開始鄙夷的說話了，聲音不大，也沒有太多的緒起伏。

說南桑在酒店里見到他第一眼就撲了上來。

哭著說他，說想他，說沒有他就不能活。

求他憐惜憐惜，和睡幾晚。

江州本就是個閑不住又刺激的。

南城被大水封上，加上那會和景深睡在一個房間。

還有南桑糾纏不休跟著妖似的。

江州就把當個玩意一樣逗弄了幾天。

后來江州回了京市。

家里要給他訂婚。

南桑知道后找人去江家外面的院子那給他發無人機。

整日的說想念，說些不流的葷話。

還和江州鬧，讓江州別和楊蓉訂婚。

江州不樂意。

南桑換了話，說訂婚可以，但是也要留在邊。

江州抬眸：“哥哥。”

景深掀眼皮。

江州笑的天真，“幫弟弟把外套里的紙條拿出來行嗎？”

景深沒。

江州說：“給我寫了一堆紙條，說的全都是，膩歪的我快煩死了。后來訓了一頓，又送來一張，我懶得看了，被我隨手塞進口袋里了。我沒看，但你可以看看，不過我估著應該是那些無趣的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之類的。想你這種話，就算是說了，也不敢發，因為之前整天說，我煩了，罵了一頓。”

“不對……”江州想了想：“那個婊子茶的很，大抵是寫了想你，然后劃一道，裝是怕我不高興，但又拒還迎的想讓我知道。”

景深握拳的手松開起。

拎起沙發上丟著的外套。

手指探進里口袋。

頓了幾秒，夾出了一個折疊很漂亮的心。

江州輕笑：“就是這個，說這是親手折的，代表了對我的。”

景深斂眉把這個心拆開。

一寸寸的往下看。

江州像是好奇：“寫的什麼？是話嗎？讓我趕出去草之類的？”

不是。

是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嗎之類的無用話。

卻代表了喜歡和關心。

尤其是……

景深視線定格在南桑寫的巨大的‘我想你了’，接著看向隨手劃去的一道橫。

這些和江州說的拒還迎就這麼吻合了，幾乎一字不差。

江州無所謂道：“看完幫我扔了吧，隨便寫什麼，我都已經看膩了。”

江州盯著景深斂眉看紙條沒彈的影。

聲音重新帶上了笑意。

接著開始說后來。

他在江家待的實在是膩歪了，下樓出去溜達一圈。

南桑纏上來，死活讓他去家。

江州對膩煩了，不想和玩了，尤其是喋喋不休的不停說，低賤祈求的樣子像是個乞丐。

和從前追著求他結婚一模一樣。

看著就煩。

南桑說很快就要結婚了。

江州有了興趣。

很快結婚，就代表南桑可以從邊滾蛋了。

因為高興。

所以夜夜出去賞幾回。

后來江州問到底什麼時候結婚。

南桑開始發瘋。

哭著喊，問江州為什麼不，為什麼要讓和別的男人結婚。

哭鬧到甚至要去江家和他爺爺鬧。

江州說：“我最煩的就是發瘋，死活不愿意，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江州側目看向景深，悠悠道：“結果趁我睡著，把當初我找人隨便拍的照片做了視頻，自導自演讓的婚事泡湯。”

“說要結婚了，要和我再玩最后一次，我來了。”

“纏了我一夜，煩死我了，我來了江家的人，把我接走了。”

“后來……”

江州膩煩道：“就這麼又纏上來了，說不管我怎麼作踐，都會一直跟在我邊，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作踐，不愿意走，死活跟著。打掐，不愿意走，死活跟著。找來楊蓉毆打，在公司樓下潑上油漆，還是如此，在醫院里，短信和電話像是不要錢，不停地發給我擾我，說以后會楊蓉姐姐，會好好伺候，就像是伺候我一樣，讓我勸勸楊蓉，讓能卑微的待在我邊做的一個玩意。”

“我今晚來其實是和一刀兩斷的，你應該看見了，明顯不愿意，一傷還跪在地上瘋了似的求我，角都被打的全是口子，還要伺候我。”

“哥哥……”江州眼底約像是帶上了無助：“南桑為什麼這麼我啊，我到讓我窒息。”

“哥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江州像是祈求：“幫我把那個一直糾纏我，離開我就像是活不下去的賤人和婊子從我邊離開，還給我一片清凈。”

“只要你能做到，弟弟我給你錢怎麼樣？”江州說：“我不用你給我任何東西，相反，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江州放在枕邊的手掌握拳，聲音凄苦到極點，“我只求你，把那個深我到骨髓，沒了自尊，不要臉的婊子賤貨從我的生命中離開，讓不要再糾纏著我不放。”

“的，濃郁到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江州不說了。

隨著景深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病房里徹底安靜了下來。

良久后景深了。

把手里南桑寫給江州團丟進垃圾桶，轉走了。

江州睫輕，定格在床邊一米的垃圾桶。

半響后手臂往下，去里面給團的紙條。

卻不管多長，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江州輕輕的朝床邊挪。

噗通一聲。

江州整個摔了下去。

垃圾桶的邊框被手指帶倒。

里面的紙團滾落而下。

江州趴在地上，用手屈開。

定定的看著上面的‘我想你了’。

小聲說：“婊子，既然你不我，就不要妄想景深去你，不然，太不公平了。”

江州看了許久許久后，另外一只手抬起，一點點的捋平上面的褶皺。

就像是那天半夜。

一點點的捋平自己上去的褶皺一般無二。

但那晚和這晚還是有區別的。

因為那天的江州睡不著。

邊還有很多道。

有刮平的尺子，有夾直的書本。

這晚……什麼都沒有。

江州不捋了。

輕輕的開始折疊心。

這張看著很平常的紙，因為折騰了很久，其實很脆了。

江州沒用什麼力氣。

很輕的在折，卻不知道哪不對。

那句‘我想你了’破了一個口子，變得殘缺不全。

江州定定的看著，良久后把紙條近心口，腦袋微微下垂，高大的子蜷一團后，泣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