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今天是周末，許晚不用去奈古，也沒設鬧鍾，睡得沉沉。

季承澤一向作息規律，七點起了床去健房，一個小時後回來衝了個熱水澡。

他裹著浴巾出來，許晚還在床上睡得正香。

均勻平緩的呼吸，混著孩子香香的味道，白皙潔的臉黛未施，夜裏睡得不老實，睡調皮上移，出纖細的雙。

季承澤慢慢走到床邊，俯。

“晚晚，”他了下的臉蛋，“起床了。”

許晚眉頭微微皺，裏黏黏糊糊嘀咕著什麽，小手眼睛不不願睜開。

“...

不要起床...

再睡會兒...”

了個懶腰，翻繼續睡。

季承澤忍住想吻的衝，幫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換好服到車上睡好不好？”

“去哪兒啊？”

許晚糯的嗓音裏還帶著些困倦，懵懵問，“黛娜要和我簽合同了嗎？”

他聞言輕笑。

小呆子，怎麽睡覺都還在想合同。

“帶你去一個地方。”

今天是晴天，太暖暖的，溫和照耀大地。

黑賓利緩緩行駛過埃菲爾鐵塔，經過凱旋門，朝市外駛去。

許晚起了床後便神了，看著車窗外越來越稀的建築，扭頭問：“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去了就知道了。”

還搞神。

汽車在一片莊園前停下。

許晚跟著季承澤下了車，往莊園裏那棟別墅走去。

“這是你的房產嗎？”

季承澤牽著手腕往前走，“不是。”

那這是哪兒，許晚往四周看了看。

外麵的莊園種著很多花，其中薰草最多，淡淡的紫在微風下漾著波浪。

遠似乎還種著果樹，樹上結著紅彤彤的果實。

到了別墅門口，早早有人等候。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似乎以前見過，許晚覺得有些眼。

“承澤，你總說平時忙，這次怎麽有時間到我這兒來了？”

季承澤和他擁抱了下，“二叔。”

二叔？

季南著侄子邊的孩兒，笑著說：“這位是，許家小兒？”

“是，”季承澤向許晚介紹，“這是我二叔，你小時候應該見過。”

“當然見過，還沒出國那幾年，我來許家找你爸爸，總看見你跟在兩個哥哥後麵跑，一轉眼就這麽大了。”

季南慈地看著許晚，“小姑娘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

許晚彎，梨渦淺淺：“原來是故人啊，季叔好。”

季承澤在邊提醒：“二叔。”

“奧，對，”許晚反應過來，“二叔。”

季南還沒明白過來：“怎麽跟著你喊啊...”

季承澤攬著許晚肩：“我們結婚了。”

季南張了張，有些驚訝。

“你們結婚了？

行啊你小子。”

“也是，你們兩家一向好，許巍將他兒給你也放心。”

季南看著眼前登對兒的兩人，覺得甚是相配，打趣道：“這也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啊。”

許晚臉微微熱。

“小姑娘害啦，”季南哈哈笑，“行了我也不開玩笑了，既然來我這兒玩，就別客氣，那邊的果園，帶你們去看看。”

後麵的莊園很大，季南帶著他們倆四走了走，莊園經理過來找他有事，便讓他們先逛。

許晚和季承澤走在果樹園裏，樹上果實的清香沁人心脾。

“季...

二叔，好多年沒看見他了，”許晚開口，“他這些年都住在這兒嗎？”

季承澤嗯了聲，“來這邊也有十幾年了，沒再回去過。”

許晚詫異：“為什麽？”

季承澤沉，“發生了些事，和季家斷了關係。”

“這麽嚴重，”許晚蹙眉，“什麽事啊？”

季承澤看了一眼。

“...

要是涉及你們家族就算了，”許晚做了個閉的作，“當我沒問。”

季承澤拉住朝前麵蹦的許晚，幫理了理頭上的遮帽。

“說來也簡單，就是因為一個法國人。”

許晚八卦之心被喚醒：“因為？”

他嗯了聲。

“當年他來法國出差，遇到一個法國人。”

“他去法國鄉村的莊園，看見在踩葡萄酒，白子沾上紫的果，淺藍的眼睛，一下子墜河。”

“哇，”許晚歎，“那畫麵一定很，好浪漫。”

“然後呢？”

“然後，他想娶他，但我祖父不允許。

於是二叔放棄他在季氏的所有財富，退出族譜，來到法國生活。”

“天吶，二叔真是個癡的男人，”許晚看著湛藍的天，半餉，補充道：“還很勇敢。”

季承澤聞言看側臉，漆黑的眸子藏著什麽緒。

“但是，為什麽我們沒看見他的人啊？”

許晚回頭，疑。

季承澤收回視線，淡淡道：“去世了。”

“啊？”

“因為有傳心髒病史，沒救過來。”

許晚聽完這個故事，心有些低落。

這麽相的兩人，為什麽這麽早就天人兩別。

見腳步都沉慢了些，季承澤回頭看。

“想什麽呢？”

“...

沒什麽，”許晚低低道，“就是覺得，有些可惜。”

“二叔能有放棄外之隻為來到法國的勇氣，老天卻沒能讓他們相守到老。”

“現在世上，還有幾個能像二叔那樣有勇氣的人呢...”

那樣的家世，聯姻是必然，可他卻放棄了一切。

“季承澤，你不也經常在國外出差嗎，怎麽沒遇見一見鍾的姑娘啊？”

季承澤著，微瞇眼：“你這是什麽問題？”

“會不會你其實有喜歡的人，但為了季氏的利益，隻能和我聯姻？”

許晚腦大開，說著說著竟覺得他有些可憐。

“你。

你和我說實話，心裏有沒有白月？”

看著探究又八卦的小表，他笑了聲，泛著冷意。

“沒有。”

許晚哦了聲。

也是，他一直都清心寡的，邊從來沒有鶯鶯燕燕。

“那，那要是，我說如果，你也和你二叔一樣有喜歡的人，你會不會也像他那樣和家裏對抗啊？”

“你這問題有意義嗎？”

“有啊，”許晚振振有詞，“要是你有喜歡的人，也願意為和家裏對抗，說不定就不用娶我了。”

“......”

季承澤看著麵前杏眼圓圓，毫無心肝的人，笑了聲，泛著冷意。

“不會。”

“我隻會讓自己變強，任何規矩都攔不住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