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困得實在睜不開眼，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在喊，但就是醒不過來。
戰媽喊了一遍，沒反應，兩遍，沒反應，氣得手一下扯住了耳朵。
“啊——”
楚曦吃痛，終于睜開了眼睛。
見戰媽穿著睡，瞪著一雙大眼睛氣沖沖地看著，深莫名其妙。
“阿姨，這麼晚了您還不睡？又怎麼了？”
“又怎麼了？你還有臉跟我生氣？連個澡都不洗就這麼睡了，你怎麼這麼邋遢？”
戰媽說著還用手在鼻子前扇著風。
“臭死了，你這樣讓我怎麼睡？趕去洗洗，不然今天晚上別想睡踏實！”
腦瓜子嗡嗡的，楚曦都忘記自己沒洗澡了。
知道自己理虧，拖著困的暈頭轉向的腦袋爬了起來。
幾分鐘洗完了澡，回到床邊，戰媽靠坐在床頭似乎還在等。
“阿姨……”
“晚飯沒吃上東西，我了，你去幫我弄點東西吃。”
楚曦：“？！”
“時間不早了，隨便做點就行。作稍微快點，我有低糖。”
楚曦：“……”
“別告訴阿晏，大晚上的，我不想讓他擔心。楚曦，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這麼辛苦你。”
楚曦穿著睡，在心里罵罵咧咧地下了樓。
連王姨都睡了，整棟樓一片寂靜。
輕聲進了廚房，手腳麻利地煮了碗蛋面，端進房間，戰媽總共吃了不到五口。
“不是很合我胃口。算了，不吃了，拿去倒了吧。幫我倒杯水進來。”
事到如今，楚曦再傻也看出來了。
哪什麼有話跟自己說，哪有低糖非要吃飯？擺明故意找借口整自己！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直說就是了，又不會賴著不走，至于繞這麼大彎子？
楚曦給倒了杯水進來，心疲憊地往床尾一坐。
“阿姨。你要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出現在你面前，明天我走就是了，沒必要這樣……”
戰媽：“我哪樣了？讓你幫我按，又煮了碗面，覺得太辛苦了，這就委屈上了？早知道你這麼氣我就不你了。好好好，對不起，以后我不敢了，跟你道歉，別生我氣行嗎？阿晏和爺爺那麼喜歡你，萬一明天你去他們面前說點兒什麼，我又要挨批評了。”
楚曦：“……”
總而言之，過了非常折騰的一晚。
有在邊，楚曦全程半夢半醒，睡得很不踏實。
還沒睡夠呢，就聽到了王姨悉的聲音。
“，起床了。太太一大早就起來，親自下廚跟我學做了早飯，說是為你做的，要給你道歉，趕下去看看吧。”
一個半輩子沒做過飯的人，居然一大早跑去學做飯，就為了自己？
楚曦不知道又在搞什麼幺蛾子，但下定了決心不再配合，磨磨蹭蹭起了床。
等帶著甜甜到樓下的時候，戰司晏和爺爺已經坐到餐桌旁了。
戰媽一改昨天強勢霸道的模樣，穿著條寬松的黑子，系著圍，戴著手套，那一個賢良淑德。
“曦曦，起床啦。昨天讓你給我做飯，辛苦啦。阿晏批評得對，我是長輩，該主對你好點才是，所以今天我一大早起來跟王姨學做了幾道菜，都是你吃的，趕來嘗嘗喜不喜歡。”
楚曦：“……”
這變臉速度，知道的昨天晚上刁難了自己半夜，不知道的還以為倆昨天晚上得多愉快呢。
“謝謝阿姨，但您實在沒必要這樣。”
“怎麼啦？你不喜歡？我還不都是為了昨天的事想跟你道歉……你不想接我的道歉？”
“……”
戰媽說著，突然蹲下，從圍兜里掏出了個鼓囊囊的紅包。
“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間多了這麼大個孫，昨天回來太急，沒來得及準備紅包，今天補上吧。甜甜快來，我的寶貝大孫，你沒生氣吧？”
楚曦人生第一次見到這麼厚的紅包，鼓鼓囊囊的，連口都合不上了。
不知道里面裝了多錢，也不知道為什麼戰媽的態度發生這麼大轉變，下意識去推辭，戰媽一臉嗔怪。
“怎麼啦？當的給孫個紅包你也不收，這是真生我氣啦？”
“哎喲，我這個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沒什麼心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過去就忘了，你看你。”
“爸，阿晏，曦曦生我氣了，昨天哄了半夜也沒哄好，你們倆快幫我說句話呀。”
倆男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戰媽態度這麼好，一副誓要跟楚曦為好婆媳的樣子，他們還是很樂意接的。
“曦曦，既然你婆婆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又主給你做了好吃的，你就別生氣了。昨天的事讓它過去吧。”
楚曦真是無語頂了。
說得好像多小氣一樣，事實上，昨天晚飯的事對來說就是個屁！
戰司晏見不說話，走過來把紅包接住，塞進了甜甜的口袋里。
“行了，媽給紅包你就拿著，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沒什麼說不開的，趕過來吃飯吧。”
楚曦被他拉著坐到了餐桌旁。
戰媽坐去他們對面，一邊笑意盈盈地看著，一邊說。
“我觀察了一下，我們倆高差不多，但你重比我輕。之前我在國外一個國風設計師給設計了條旗袍，穿著稍微有點了，一直沒派上用場，正好這次帶回來了，還是全新的，不如送給你吧。曦曦，等下換上新服咱們一起去逛街。”
“以前沒兒媳婦的時候我整天幻想著跟未來兒媳婦兒閨，一起逛街吃飯、聊天、容，沒想到這一天說來就來了。”
楚曦：“……”
戰媽激得像個18歲的小姑娘，說著就迫不及待地讓王姨把旗袍給拿了下來，還配了雙6公分高的高跟鞋。
“你看，這朵荷花是純手工紋繡上去的，是不是很栩栩如生？這個也很襯。還有這雙鞋，也是我買了一直沒舍得穿的。趕吃，吃完穿給阿晏和你爺爺看下好不好看，好看的話咱們就穿著它去逛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