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沒有這個規矩，楚曦也從來不知道，原來豪門大院里的人吃菜還需要別人幫忙布的。
不是喜歡什麼夾什麼嗎？又不知道大家都喜歡吃什麼。
被戰媽突然這麼一指使，楚曦愣了一下。
戰媽見杵著不，語氣又嚴厲了幾分。
“聽不見我說話？杵著干什麼？”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當傻子一樣訓，楚曦很難堪，但還是實話實說了。
“不好意思阿姨，我不太懂規矩。”
連個菜都不會布？
戰媽失的瞅了一眼。
“果然小門小戶出的一點用都沒有。算了算了，你幫大家倒酒吧。”
桌面上擺著一瓶造型別致的紅酒，似乎已經醒過了，還好跟著戰司晏吃了幾回飯，大致知道點倒酒的規矩，楚曦拿著瓶子挨個給大家斟起了酒。
這下終于有人注意到了。
“大姐，這誰呀？你新招的助理？長得機靈的，但做起事來好像不怎麼靈。”
戰媽冷嗤一聲：“你覺得我會招這樣的人當助理？算了算了，不說，我們自己吃吧。”
嫌棄溢于言表。
楚曦被弄得都想笑了。
既然這麼討厭，還帶著，還往上花錢，有病嗎？
直接跟他兒子說討厭，不想讓在戰家呆，隨時讓滾都可以，有必要這麼拐彎抹角的惡心人？
倒完酒，楚曦臉冷冷的放下了瓶子。
“是不是沒我什麼事兒了？我可以先走了嗎？”
這什麼話？這是什麼態度！
飯菜剛端上來，還沒讓做點什麼呢，這就開始不高興了？一點教養都沒有！
戰媽把臉一拉：“越說你沒眼力見兒就越沒眼力見兒，飯還沒吃完呢，你走什麼走？過來，在我邊等著！”
畢竟十幾年沒回家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點面子！
誰昨天又是給了甜甜個大紅包，又是給們買了服的。
楚曦又回到了邊。
有人幫戰媽夾菜。
“嘗嘗這個燒鵝。揚城名菜，鮑燉的，特別鮮味，喜歡吃下次還做。”
戰媽把夾起來看了看。
鵝被各種湯料理浸染的濃黑粘稠，雖然聞起來很香，但賣相激不起的食。
“我現在口味清淡的很，還是不吃了吧。楚曦，你來把它吃了。”
楚曦覺自己像條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遇到主人不喜歡吃的東西，扔到地上，就得上去。
無語地看著戰媽，站著沒。
“謝謝阿姨。但我不喜歡吃鵝。”
戰媽：“讓你吃你就吃，鮑燉的，估計你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鮑魚長什麼樣子吧。我喂你，不識抬舉，快過來接著。”
楚曦覺自己已經沒臉了，臉皮被撕下來扔在地上，踩的不樣子。
橫豎已經這樣了，再差還能差到哪里去？不想跟戰媽起沖突。
往前一步，俯微微張開了。
結果小瞧了戰媽整的決心，眼看鵝遞到了邊，戰媽手一抖，沒到里，而是落在了服上。
楚曦下意識直起了子，塊順著擺跌到了上，又一路順著小滾落到鞋子，掉在了地上。
子是昨天戰媽幫忙買的，純白棉質連，楚曦配了白子和黑小皮鞋。
這一抖，白子，白子，瞬間沾了一溜湯，臟的了笑話。
楚曦知道是故意的，沒惱，看了看子，又淡定的看向戰媽。
戰媽竟然好意思一臉惱怒。
“你怎麼這麼蠢？喂你吃個東西都接不住？剛給你買的新服，花了我這麼多錢……行了行了，你上一邊兒去吧，看著就煩！”
橫豎沒花自己一分錢，服不能要就不能要了，回到車上，楚曦心毫沒影響，淡定玩起了手機。
司機見這個時候出來，服還弄這樣，嚇了一跳。
“，您不吃飯嗎？您的服……”
“沒事，我不，你玩兒你的，不用管我。”
屋子里熱熱鬧鬧，過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見大家在推杯換盞，估計還要很久結束。
司機小心翼翼的問，“用不用我先送您回去換個服？太太這邊估計還要很久。”
楚曦不想他被連累，無故挨罵。
“說了我沒事，你玩你的。”
司機悻悻轉回了頭，坐在駕駛位上，悄悄給戰司晏發消息。
“今天上午送去給鐘家的狗洗了澡，打了疫苗，跑了三個小時。現在回車上來了。”
“好像沒吃飯，服也臟了。”
戰司晏正在辦公室吃午餐，看見消息，眉頭皺起。
“太太呢？”
“在吃飯。”
“跟吵架了？”
“太太不讓我進去，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現在什麼心？”
“在玩手機，看不出來，但我覺得還不錯。”
戰司晏：“……”
車上待了兩個多小時，戰媽終于姍姍從里面走了出來。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大家拉著各種不舍，客套好一陣才讓上了車。
剛坐定，楚曦就收起手機一臉平靜的看向了。
“阿姨，我們聊聊吧。”
車子開出鐘家，司機選了個涼的地方，把車停下，下車，兩人坐在車里，楚曦開門見山。
“我知道您不喜歡我，我也不奢求您會喜歡我。我只想知道您到底想做什麼。阿姨，其實您可以有話跟我直說的，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只要您明著吩咐，能做到的，我絕對按您的意思做。”
戰媽沒想到一頓飯出來突然通了，有一種要跟攤牌的覺。
很想攤牌，但不會輕易相信楚曦。
萬一留了什麼后手，直接把底牌亮出來，不是著了的道嗎？
看著的眼睛，戰媽無辜的聳了聳肩。
“怎麼突然這麼跟我說話？我惹你不高興了？曦曦，我對你還不好嗎？”
這里又沒別人，都把事做到這份上了，還裝？有意思嗎？
楚曦把手機攤在面前，張開雙手，用最大的誠意跟坦白。
“您沒必要這麼防著我，阿姨，其實我沒您想的那麼貪心，也沒那麼喜歡待在你們戰家……之前的事就不說了，我現在給您個準話，阿姨，等下我回去帶上我兒就走，您以后不會再看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