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當利了

剛準備說喂，對方沙啞的聲音已響了起來。

“熹熹！”

殷焰一愣。

熹熹？

寧熹？

這是想打給老厲找寧熹，打錯給他了吧？

剛準備告訴打錯人了，又聽到道：“我好難過，熹熹......”

他一怔。

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心理，已到邊的話就那麽收了回去。

他沒做聲。

“熹熹，你怎麽不說話呀？你是不是聞到我的酒氣生氣了？我隻是傷了，喝點酒沒事的，不對，手機應該是聞不到酒氣的，對，我不能不打自招、此地無銀，我沒喝酒，我滴酒未沾。”

殷焰：“......”

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聽的聲音不對，不僅沙啞，還有些大舌頭，吐字不清，原來是喝酒了。

顯然醉得不輕，說話已經語無倫次了。

而且，能將他的號當寧熹的，說明人已經不清醒。

“熹熹，在不在聽呀？”手機那頭含糊不清，又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殷焰抿默了默，也含糊地“嗯”了一聲。

但再含糊，終究是男聲，跟寧熹的天差地別，聲音一出來，他就覺得自己餡了。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對方竟然完全沒聽出來。

“熹熹，你是不是也心不好啊？”那頭大著舌頭問。

殷焰又“嗯”了一聲。

那頭：“啊？我們怎麽這麽同病相憐啊？那我先講個笑話給你聽吧。”

殷焰：“嗯。”

“我們今天晚上雜誌社聚餐

，慶祝被殷氏收購，聚餐的時候，蘇闌珊又跟隻瘋狗一樣，然後，然後我就潑了一杯橙臉上，直直潑臉上。”

殷焰：“怎麽了？”

問出口他才意識過來自己怎麽隨口就接話了。

對方依舊沒聽出來。

“欺負丁展，丁展已經快喝醉了，還要丁展以三敬一，全場打一圈，然後，還挖苦辱我，這件事最主要的還是怪殷焰那個大混蛋......”

殷焰薄微抿，瞇了瞇眸。

大混蛋？

手機那頭還在甕聲僵著舌頭說著。

“他當著幾個組長的麵，說我沒有能力、業績不行，說我之所以能當上組長，也是靠曝你和厲擎嶼離婚才得來的，然後現在，現在們就一直用他的這些話來奚落嘲諷我......”

殷焰沒做聲，在沙發邊坐下來，子往沙發背上一靠，五廓變得極為深邃。

“熹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差？殷焰說我混到這個地步應該反省，我努力反省了，可能我真的不適合這一行......”

“不對，是我哪一行都不適合，每一行隻要沒幹到頭部，都要會阿諛奉承、溜須拍馬，都要會搞人際關係，都要會耍手段，都要會利用自己為人的資本......”

“這些我都不會，我注定就是一個失敗者......”

“除了你的新聞，其實這些年我也發了不大新聞的，為什麽殷焰看不到啊？為什麽大家都看不

到？不對，他們不是看不到，他們是選擇看不到，正好殷焰那個大混蛋這樣說我了，他們就拿來當利了......”

“今天蘇闌珊說我是一無是出了名，說在殷焰的眼裏，我是要能力沒能力，要人品沒人品。”

“熹熹，這句話我不認，能力不行，我認，人品，我不認，我人品怎麽了？我怎麽了嗎......我坦坦、無愧天地、無愧於心......我......我......”

手機那頭的聲音斷斷續續、越來越緩慢、越來越小、越來越含糊不清，然後就徹底沒了聲音。

顯然是睡了過去。

殷焰保持著拿著手機在耳邊接聽的姿勢。

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對方再說話，倒是有細微的鼾聲響起。

殷焰：“......”

果然是睡著了。

抿默了默，他喚了一聲：“弦音。”

對方沒反應。

他這才掛斷。

將手機扔到麵前的茶幾上，拿起手邊的一瓶純淨水，擰開瓶蓋喝了兩口。

通話期間，沒聽到那頭有什麽其他聲音，說明在一個很安靜的環境，應該是在家裏吧？

放下純淨水起，準備去睡覺，走了幾步，又回拿了茶幾上的手機。

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那頭很快接了：“殷有何指教啊？”

“在家？”

“沒有，今天值班，還在局裏。”

“需要你幫個忙。”

“嗯，你說。”

“去麗都公寓5棟505看一下，看看

房間主人在不在家，以你的份隨便編個什麽理由，不要說我讓的。”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手機那頭袁牧野不是很理解這樣做的目的。

他跟殷焰是大學同學，睡上下鋪，關係很好，後來，殷焰接管了殷氏，他考進了警察係統，兩人還是一直保持著切的聯係。

他了解殷焰，一般不會輕易開口讓人幫忙，當然，以殷焰現在的份，也沒什麽是需要別人幫忙的。

“沒有，殷氏的一個員工，喝多了，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在家，以防出事。”殷焰淡聲道。

袁牧野非常稀奇：“你幾時這般關心員工了？”

“因為是公司聚餐喝的酒，出了事集團得擔責，所以讓你去看看。”殷焰依舊聲淡如水。

見他這般說，袁牧野應道：“行，我這就去。”

“嗯，如果方便作，把手機裏跟我的通話記錄刪了，不方便就算了。”殷焰道。

袁牧野又不解了：“為什麽？”

“想打給一個朋友，打給我了，不然，我怎麽知道喝多了。讓你去看看，是盡一個集團老總的責任，但我並不想跟一個小員工有太多牽扯，所以，想讓你刪掉，也免得明天醒了酒看到通話記錄，有心裏負擔。”

“明白了，保證完任務。”

掛了袁牧野的電話，殷焰又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那頭也是秒接，畢恭畢敬：“殷總。”

“晚上《新聞頭刊》雜誌社是不是在你們店

裏聚的餐？”

“是的，殷總，是總部安排的，說是免單接待。”

“嗯，看看他們那個包間有沒有攝像頭，有的話，把他們聚餐的錄像發給我。”

殷氏旗下的餐飲品牌包房都是分為兩種，一種有攝像頭，一種沒有，據客人需要自行選擇。

雖然大部分客人出於保護私，會選擇沒有攝像頭的。

但也有些客人，尤其是客人，就喜歡有攝像頭的包間，覺得安全。

“他們的包間有攝像頭的，殷總稍等，我馬上發給您。”手機那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