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青鳶累得起不來，段野倒是神抖擻，洗完澡，換好服，就親了親青鳶，走了。

他下了樓，楊麗就迎了上來，手里提著飯盒：“姑爺，這是廚房做的早點，您趁熱吃，司機已經在門外等您了。”

段野接過：“讓人給程歲歲說一聲，青鳶下午去公司。”

楊麗笑了笑，極其淡定：“好。”

段野很快就走了，楊麗吩咐保姆：“給小姐溫著早點吧，等醒了可以隨時吃上。”

楊麗本就是在京都照顧青鳶的，原來是養在四合院里，青鳶不常回來，也就只能看好四合院，如今才算是，回到了真正的崗位上。

段野去上班了，畢竟他的工作，很多時候，都耽擱不得。

而青鳶則一直睡到了中午，醒過來之后，洗了澡，下樓吃了午餐，就開著車去一個…地方。

至于家里的事，就由楊麗全權負責，反正楊麗知道的心思，從未出過什麼錯。

下午兩點。

青鳶親自開車來到了京都神病院。

這是京都最好的神病院，青鳶雖然不喜歡葉暖，但到底沒將真的丟去鳥不拉屎的地方。

青鳶到了沒多久，程歲歲也就出來了。

“總，手續已經辦好了，已經在病房等著見你了。”

青鳶點了點頭，葉暖從進來開始，就一直要求見青鳶，更是以絕食作為要挾。

青鳶想了想，還是來了。

想看看，葉暖究竟想跟說什麼。

程歲歲帶著青鳶，跟著醫生，走過了一間間的病房，來到了四樓。

醫生：“這里的病人病都嚴重，所以都是綁著手腳的，沒有太多的活空間，你進去之后，不要靠太近，就不會有危險。”

青鳶點點頭，程歲歲卻是松了一口氣。

還擔心葉暖這個瘋子會突然發瘋來著。

醫生帶著們來到了402病房。

“你們自己進去吧。”

說完，醫生就走了。

青鳶心里不是滋味的。

程歲歲：“總，要不…”

青鳶：“你就在門外等我吧。”

于是，青鳶踏進了402病房。

里面的布局很簡單，滿室的白，床單被套也都是白的，窗戶很高，還很小，還被鐵窗攔著。

床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青鳶看不清葉暖的神，明明是昨天發生的事，卻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青鳶在不遠坐了下來。

“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葉暖沒有回頭，的手腳確實都被鎖著，的活范圍就只有床的四周。

葉暖的聲音很平靜：“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想知道。”

青鳶愣了愣，以為葉暖過來是想掐死，沒想到…

青鳶輕輕嘆息了一聲，到底是說了：“在京都酒吧那個晚上，我被人下了藥，段野喝醉了酒，差錯的，就這麼上了床…”

青鳶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葉暖問什麼，就說什麼，也沒打算瞞什麼，畢竟和段野之間，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葉暖聽著聽著，就覺得心疼不已，再開口時，嗓音都變啞了：“所以…他沒有騙我，他真的是因為和我分手之后，才去的酒吧買醉…”

青鳶沉默了，這是事實。

段野從來沒騙過葉暖，是葉暖的敏和自私將段野推到邊的。

葉暖：“你就沒在意過段野一直喜歡的人嗎？”

葉暖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

青鳶：“你說南星？”

葉暖沒吭氣，青鳶覺得自己猜對了。

青鳶反問：“為什麼要在意？那是過去，還是兩年前的過去。”

“過去是過去，未來是未來，人人都有過去的，人總要朝前看，一直揪著過去不放，只會讓彼此都累。”

青鳶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痛了葉暖的心。

好像…終于明白，為什麼段野最后的選擇，是青鳶了。

青鳶說：“你還小，還年輕，就算走錯了路也沒關系的，好好在這里治療，等你好了，就可以見到想見到的人。”

葉暖一愣，終于回了頭，滿臉憔悴，早就沒了當初那明的樣子，泛白，眼里燃起了希冀：“我…還可以出去嗎？”

青鳶沒明確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你只是病了。”

就是這抹淡定自若的笑，和眼里的同悲憫，讓葉暖紅了眼眶。

站了起來，想朝青鳶走兩步，可厚重的鐵鏈在地上著，并走不了多遠。

這里的電擊療法讓恐懼。

但…

說：“青鳶，你別為難我的家人…”

“我知道我做了這些混賬事，就算是想出去，你也不會同意，換做我，我只會做得更狠…”

“但我跟你道歉，有什麼你都沖著我來，我弟弟年紀還小，不能被我毀了…”

葉暖說話的聲音有些抖，也將腰彎的很低。

青鳶表仍舊是淡淡的：“看在段野的份上，我不會為難你的家人。”

葉暖抬頭：“我當明星也攢了不錢，求你把那些錢留給我弟弟…”

青鳶低下頭，突然笑了一下：“好。”

也說不清是什麼覺，看著葉暖這個樣子，沒有覺得痛快。

如果葉暖沒有做這些事…

也不對，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青鳶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葉暖抖著，說：“你幫我給他帶一句話…”

青鳶背對著葉暖，停住了腳步。

“對不起，是我害了他。”

對不起是這個世界上最蒼白無力的一句話了，可除了這個，葉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青鳶卻只是說：“他不會怪你的，他知道，你是生病了才會這樣，才會分不清好壞，才會被江景文利用。”

“葉暖，好好養養吧，你的弟弟，年紀還小，他不能沒有姐姐。”

葉暖的嗓音極栗，鐵鏈仍舊在地上作響，很想走過去…

“我…我還能見他最后一面嗎？”

青鳶：“……”沒說話。

病房的門，被關上了。

青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程歲歲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里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那是抑到了極致的哭聲，像是痛到了極致，更像困的最后一場掙扎和不甘。

一時之間，程歲歲心里也不是滋味。

誰的心都是長的，都會不忍。

可葉暖做的…太過分了，令人害怕，不得不如此。

青鳶的眼里似有淚一閃而過，深吸一口氣，朝著程歲歲笑了笑：“走吧，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