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芬：“那你今晚就在家里睡吧，明天一早和你爸一起去上班。”

段野：“好。”

說完，丁一芬就出去了：“你們慢慢聊啊，媽就先睡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段野父子倆。

段野：“爸，還有一件事，爺爺什麼時候回來的？”

段盛：“你怎麼知道？”

段野角一：“還真回來過？他去找青鳶他爸了你知道嗎？”

段盛尷尬的點頭：“知道，他說是商量商量嘛。”

段野：“怎麼個商量法？怎麼都不通知我和青鳶一聲？”

“爸，爺爺在哪？”

段盛：“上周末回來的，那會兒你還在汶州來著，就沒跟你說，現在已經又回到基地了，不過你爺爺說那邊的事也快結束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段野等不了那麼久，想起的囑咐，拿出手機：“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就這樣，段野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

段盛：“這孩子，你別著急啊，你爺爺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

段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站在了窗邊，窗是開著的，今夜沒有下雪，屋子里有暖氣，冷風吹在臉上也沒有那麼冷。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段建打著哈欠接的電話。

“小野啊，現在都幾點了？你這麼晚打電話干啥？”

段野：“爺爺，本也不想那麼晚打擾你的，但你上周回京都和青鳶他爸見面做什麼？”

段建笑了：“臭小子，你這是為你媳婦興師問罪來了？”

段野：“爺爺，我哪兒敢啊，我只是想知道，您...是不是也反對我們？”

段建披著軍綠的外套坐了起來，拉亮了床頭的燈：“倒也不是反對，只是青鳶兩個舅舅的事不是小事，既然不是小事，那自然要謹慎理。”

“爺爺只是將事實和家那位談了一下，至于他們什麼態度，爺爺就不知道了。”

“若是爺爺沒猜錯的話，現在京都的那些世家估計也都蠢蠢了，只要這事一蓋棺定論，不知道有多雙手要對家出手。”

“小野，段家不能摻和進這些七八糟的事里面，你要明白。”

段野自然明白。

“那爺爺，你什麼時候回京都？”

段建打了個哈欠：“再過一段時間吧。”

“家想見你。”

“....”段建直接沉默了，不過那個瞌睡直接被嚇醒了。

段野沒聽到回答，試探的來了句：“爺爺，你不想見嗎？那要不我回絕了？”

話音剛落，段建就嘆息了一聲：“什麼時候？”

該來的總歸是躲不掉，段建自己騙自己，說那次家的晚宴上，張淑芬沒認出他，誰知道...

段野頓時一愣，不是，還真見啊？那麼容易？要知道他有些時候要見爺爺，都不給見來著。

“越快越好吧。”

段建戴上眼鏡看了一眼手機：“今天周二，那我這個周末回來吧，你幫爺爺約一個時間，我周六早上到京都。”

段野：“！！！”

“爺爺，您跟什麼關系啊？不會說的那個初就是你吧？”

段建沉默了一瞬，隨即呵斥他：“臭小子！七八糟的瞎打聽什麼呢？只是老同學！”

段野聽著那中氣十足的吼聲，心中的懷疑更甚。

他可從來沒見過老爺子破防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

段野不免有些擔心：“爺爺，還在滬市等你，你可別...”

見段野越說越離譜，段建更氣了：“你這一天天的，瞎猜什麼？！爺爺都半截土的人了，會沒有分寸嗎？你以為我跟你一樣？！”

段野淡定開口：“爺爺，你也別瞎說，我可是很有分寸的。”

段建罵了他一句：“臭小子，油舌！”

說完，段建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段野拿著手機稍微的有點若有所思，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段野想到小老頭跳腳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難怪那麼信誓旦旦的，原來是舊相識啊。

就在段野準備關窗的時候，一道悉的嗓音從窗子下面傳來。

“你今天，回家了啊？”

段野愣了一會兒，才停止了關窗。

他倒是忘記了，他和南星的臥房是同一個方向，以前經常在各自的臥室里站在窗邊聊天，講題，聊八卦。

段野：“嗯，回家了，你的傷好點了嗎？”

南星：“好多了，沒什麼大礙了。”

“嫂子今天沒跟你回來？”

段野：“去娘家小住幾天。”

“你沒事就好，不早了，早點休息。”

說完，段野就關了窗，屏蔽了外面的一切，他甚至都沒有一點點多考慮一下，除了剛開始聽到聲音時的愣神兩秒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而南星也將想說的話都給咽回了肚子里。

很懊惱自己不該出聲，可聽到段野的聲音，思念就掙扎著從里長出來。

就想著，哪怕是簡單的一句問候，也是好的。

只要段野能跟說一句話...都是好的，就這樣坐在椅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

長大后的夜晚可真是一點都不好看，天空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邊沒人的人，一點都不喜歡。

南星今天把合同簽了，從前遙不可及的東西，如今手可得。

可當年手可得的東西，卻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篤定了，段野離開誰都不會離開。

是段野那樣炙熱的，讓忘記了，人會累，會消耗完所有的熱。

半條命換前途一片坦...

南星不由得輕聲開口：“南星啊，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怎麼如今，你卻笑不出來呢？”

段野已然洗完澡安然睡，可南星卻枯坐到天明。

明明上下的距離只有幾米，卻再也沒有一束能在漆黑的夜晚照耀在的窗前。

南星好像看到KTV的那個夜晚，段野眼含熱淚的看著，那眼神失，寒心，還有幾分不可置信。

南星那會避而不見，如今明白，那個眼神說的是：南星，你不懂珍惜是嗎？那我教教你吧，從失去我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