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謝總督饒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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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折送到沈忍生眼皮子底下時,他簡直不敢相信。

顯然同錦衛失了和氣,又同一眾將軍以及前朝文臣們鬧得難看一事讓謝龕有了危機

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妥協,將手中權柄移出來,退步到他該去的地方去。

巍巍地拿起朱筆,生平第一次有了做皇上的實

得知皇上得了親批奏折的權柄之後,且日後奏折再無須往總督府送去,直接送宮中後,奏折呈遞的員、呈遞的容也在悄無聲息地變化著。

得知平沙縣知縣侵吞賑災糧,同山匪勾結殘害百姓後,小皇帝怒火攻心,大筆一揮,直接派了巡姚法商帶兵前去置。

姚法商是姚不辭的親侄子,此次任命平沙縣巡,也是給閣一個示好,意為隻要將來他重掌皇權,定會視他為依仗。

那邊姚法商帶兵大張旗鼓地離了京,這邊沈忍生在姚不辭的催促下,以為天下蒼生祈福為由,強行將迎娶祁桑為後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初九。

皇榜公示,昭告天下。

祁桑再一次被族中長老們請回了將軍府,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稀世珍寶堆滿了視線。

像個被擺放在那裏的玩偶,錦華服,朱釵流蘇,任人欣賞,讚,恭賀,一張張諂笑臉在眼前晃著閃過。

祁覃就坐在一旁,單手撐額,挑著雙風流眼瞧著

林氏也端著溫婉的笑,左右逢源,應對自如。

真是可笑啊。

明明有親生父母,如今這樣的場合裏,竟是母親因瘋癲被囚於後院,爹爹因中風癱在榻上彈不得。

最後陪在邊的,是同自己毫無緣關係的林氏與祁覃。

覺得可笑,就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夜裏辦了一場晚宴,席間觥籌錯,前來攀談的人比比皆是,祁桑應酬著喝了幾杯,有了幾分醉意。

抬頭看著上方一明月。

籠罩下,是出生的將軍府。

圍繞著走來走去的,是本該極為悉的親友。

可除了這明月,將軍府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都不悉,邊一張張臉也陌生地讓恐懼。

祁桑踉蹌著起,不自覺地要往府外走去。

不住在這裏。

的家不在這裏。

可是眼前一晃,有人擋住了的去路。

祁覃歪著頭,笑容放肆:“去哪兒呢?我這即將母儀天下的姐姐?”

扶風站在祁桑後,冷聲道:“讓開!”

“著什麽急?”

祁覃不但不讓,反而上前一步,借著樹影婆娑的遮擋,低聲笑道:“以前倒是沒瞧出來,姐姐還是個過河拆橋的。”

他指的是蘭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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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約告訴了是蘭雪同閣泄的事祁桑理了

可祁桑答應他的,幫忙安兄長的那些部下的事,卻遲遲沒有靜。

酒水熱辣,燒灼著胃部,後勁兒上來,又是頭重腳輕,祁桑整個人都是迷糊的,聽他說完後努力分辨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不是故意抵賴的。

也曾私下見過那些個副將,他們雖不是兄長最親近的部下,可多年來跟著兄長征戰沙場無數次,都是兄長一個個親自提拔上來的,所有的忠誠都早已給了他。

兄長仁、寬和,卻並非一味仁慈,相反他嚴格按照軍法置任何一個違反軍規的部下,甚至包括他自己,從不徇私,也從不輕視任何一個士卒的命。

而祁覃,狠辣,殘酷,獨斷霸道又視人命如草芥,雖說慈不掌兵,但一味地以酷刑迫手下人低頭,顯然隻會適得其反。

他幾乎是完全同兄長相反的一個人。

“你殺太多人了。”

說,努力讓自己咬字清晰一些:“那些人都是戰功赫赫,忠心忠義之人,你不該為了……”

話說一半,又戛然而止。

這話說著其實沒意思。

一個不帶兵打仗的都知道,祁覃又如何不知道?

隻是那時敵軍兵臨城下,軍中若是一盤散沙,必然是要大敗而歸的,到時死的就不止是幾個副將了。

他必然是要殺一儆百,便是暫時唬住手下的人聽命於自己,也要這麽做。

當時的殺一儆百,此時必然要遭反噬。

“祁家的兵馬是整個大雍朝最大最強悍的,你把控不住的,與其如此,倒不如來京城,去尚書府做個世家公子,清閑,得富貴,不好嗎?”

一句話,逗得祁覃低低笑出聲來:“我去了尚書府,可就不姓祁了,將來如何稱呼姐姐?”

“你若喜歡,可繼續這麽稱呼下去。”

“那若我不喜歡呢?又該如何稱呼你?”

“……”

祁桑頭疼不已地按按眉心。

不明白他莫名其妙地為什麽要糾結這個稱呼問題。

“祁姑娘?還是……”

祁覃眼波流轉,俯下了視線平齊,笑著咬出兩個字:“桑桑?”

他飲了酒,呼吸間是濃鬱的酒香,同自己的糾纏在一起,人生出一極為不適的越界

祁桑後退了兩步:“什麽什麽,走開,我要回家。”

“回家?回哪個家?”

“自然是總……”

“祁桑。”

耳畔響起悉的聲音。

祁桑混沌的小腦袋分不清聲音的源頭,茫然地轉四下環顧。

喝蒙了,眼睛都渙散得不樣子。

謝龕走下臺階,輕輕握住手腕將帶進懷中,長指挑高清瘦的小下:“喝了多?出府之前怎麽應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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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酒不沾。

祁桑雙手抱著他瘦的腰,含糊道:“錯了錯了,謝總督饒我一次吧……”

這樣若無旁人的親昵。

祁覃眼底的笑意漸漸斂了,看一眼謝龕。

祁桑這模樣,同他記憶中的任何一幕都不能吻合到一起。

同祁旻在一乖巧、懂事,規規矩矩。

同邢守約在一活潑、俏皮,天真可

可如今,這撲麵而來的之氣,眉梢眼角態橫生,呼之出的靡靡麗又是怎麽回事?

他房中多侍寢婢,自然清楚,這樣的神態是需要在床笫之間調教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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