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刺皮，滲出鮮艷的。

人明明嚇到臉發白了，但還是倔強的瞪著他，“我不會讓你如愿的，裴延敖，永遠不可能。”

裴延敖笑了笑，他手掉曲半夏邊的，低聲：“永遠還有很長時間呢，半夏，話別說太早，我們說不定還要糾纏很多年。”

回到家，曲半夏第一時間洗澡。

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刺鼻，從小就討厭這味道。

可能是因為這味道，纏繞著滋生了很多不好的回憶。

爸爸病故的時候，那時還小，再到張媛惠。

想到這里，曲半夏忍不住輕哼，笑出自嘲的味道。

想也不過活了二十來年。

經歷的還真不。

痛的苦的酸的辣的……這一甜味也沒有的人生，不知道怎麼活得這麼起勁。

浴后的鏡面。

朦朦朧朧現出人玲瓏的廓，曲半夏緩緩拭鏡面水霧，指尖挖出消腫的藥膏，面對鏡子輕輕涂抹在臉頰患，疼痛將拉回憶，張媛惠含淚的眼睛再度浮現眼前，曲半夏的手頓了頓。

“不對勁……”喃喃著。

今天張媛惠打的時候，緒很不好。

和張媛惠相依為命，對的緒了如指掌，張媛惠雖然清貧，但在個上算一個面的人，除非把急了，否則不會緒失控，那些普通的工作上的事，就算真的有人告訴張媛惠，也未必能聽懂。

曲半夏眉心輕蹙，顧不得上藥，匆匆用水沖洗手上殘余的藥膏，臉沉的走了出去。

裴延敖在客廳等，聽見靜，頭從平板中抬起。

“洗好了？那我去洗了。”

曲半夏的公寓不比他的別墅，小到只能容納兩個人住。

衛生間也只有一個。

過去曲半夏住在他別墅里的時候，大可以同時沐浴，現在有點麻煩是。

裴延敖了垂頭太久，得有點酸痛的后頸，卻看到曲半夏在睡外披了件呢子大，行匆匆的走到門口。

“你要去哪里？”裴延敖蹙眉問。

“這你不用管，我一會回來。”

曲半夏丟下這句話，落門聲啪的隔絕了裴延敖的疑。

他拉開門大步追了出去，抓住人的胳膊拽進懷里，強勢給了一個足夠寬闊的擁抱。

“裴延敖你……”曲半夏被這突然的舉嚇到，第一反應用手護住小腹。

裴延敖注意到這個舉，他眼神微暗，還是捧起人蒼白的臉細細叮嚀。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邊，有事就告訴我，我立刻過來，嗯？”

走廊忽明忽滅的應燈落在他們上。

擁抱的兩團影，遠遠看上去像一對依依不舍的人。

“我知道了，我早點睡吧。”

曲半夏絕的推開了裴延敖。

一向是獨立的子，何況自己母親的手，從不假手外人……

裴延敖，只能算個外人。

曲半夏的影消失在走廊。

裴延敖著決絕離開的影，薄抿一條冰冷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