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膽敢師!
霧幛重重,浪濤翻滾。
李牧羊站在窗前看了一陣子,眼眶再次潤起來。
他捂著口退了回來,聲音悲傷地說道:“不行了不行了,又要哭了-----”
何安看得于心不忍,遞了一塊帕過去,說道:“要不我再去給幫你申請申請,幫你調一個看不到怒江的號宿----這還是按照老規矩安排的,據說星空初建的時候,屠龍系是整個學院最強大也最重視的院系。星空給屠龍系的學生最好的居住環境和最好的導師團隊。因為有一位星空強者特別喜歡怒江,所以校長特別把面對怒江這排最好的號宿撥給了屠龍系。”
“后來屠龍系落魄,也有不院系開始打這邊的主意。但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原因,竟然沒有一個院系功。屠龍系好幾年沒招到學生,這些號宿竟然就這麼空著----學校里面可是有著不議論的聲音,當然,沒有人敢在校長面前提這些事罷了。”
李牧羊用帕拭眼淚,說道:“這哪里是怒江啊,這分明是淚江嘛?再這麼下去我的眼睛都要哭瞎了。以前吧,我就覺得我有點兒多愁善。為秋葉而悲,而春花而喜。沒想到進了星空學院之后別的還沒有學到,這個病倒是更加明顯了。你說,我怎麼看到那怒江就想流眼淚呢?”
“有些人是見不得紅,你看那怒江紅得像,太鮮艷了,傷眼睛。還有很多人說江水是被龍染紅,呵呵,我是不信的,那得多條龍才能夠把這江水染紅啊-----也有可能是眼睛出了什麼病,不會是進了沙子吧?”
“我都洗了幾天了,哪里有什麼沙子?”李牧羊反駁‘眼睛有病’的說法,想起那個有關怒江由來的傳說。傳說怒江原名做潛江,后來被龍染紅就像是發怒的巨龍,所以又被人稱之為‘怒江’。
想到自己的那條黑巨龍,李牧羊心想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系?
難道哪個傳說是真實的?怒江---里面流敞的當真是龍?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不就到了那些巨龍的墓地了嗎?
想到自己住在墓的邊緣,李牧羊的心就更加不好了。眼淚也流敞的更加急切。
“別哭啊。這號宿還換不換啊?你要是點頭,我就再去加把勁兒。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還能夠被規矩給憋死?”
“不換了。”李牧羊抹著眼淚說道。“我就住在這里了。”
“那可不行啊。房子住得不舒服,哪還能勤學苦修啊?”
“梅花香自苦寒來,這樣可以讓我時常保持清醒和拼命學習的力。”
“這樣的話----那好吧。”何安終于決定不再勉強了。
何安離開了,李牧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他要住在這里,這是他心深發出來的聲音。
他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
他更想知道,他能夠在這里得到什麼。
李牧羊再次走到窗戶邊沿,浪濤聲聲,紅浪高卷,一條紅巨龍波瀾壯闊,震撼天地。
它嘶吼著,掙扎著,排泄著萬年難平的冤屈。
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
李牧羊閉上了眼睛,久久地傾聽著海,著這哀傷的緒。
同!
李牧羊一大早就起床了,這是他練習《破》之后養好的良好習慣。
天稍暗,云霧繚繞。
李牧羊在小院里走了幾趟《破》,又按照自己的學習步驟練習了一會兒破拳。
收功之后,發現時辰尚早,天還未亮。
萬籟俱靜,難聞人聲,難見活。
李牧羊推開院門,朝著東邊的山崖走去。在這個時候,也只有東邊的天際出一抹帶狀的紅。
李牧羊走過去時,立即被眼前的景所吸引。
漆黑的天幕如蓋,一條紅綢穿棱其間。就像是一顆劃過天際的星辰,又像是一條燃燒著的火焰。
耳邊有風聲呼嘯,腳下有流云起伏。山高且險,嶙峋怪石堆積其間,就像是一只只藏在黑暗里面的怪。
“好啊。”李牧羊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不自地發出聲音。
“是誰?”一聲冷喝傳來。
比聲音先到的,是一記凌厲的氣刀。
李牧羊一偏,氣刀從邊穿過。
嚓------
刀子劈在他后的一棵千年松柏上面,松柏樹干上面出現一個巨大的口子,整棵松樹都被這強大的氣勁給貫穿。
“是我是我。”李牧羊急忙出聲喊道。“星空的學生-----”
李牧羊不知道石頭里面躲藏的是什麼人,但是能夠一出手就這麼兇狠霸道的,想來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善良的人還好講道理,不善良的人就趕報后臺。這是李牧羊這一段時間的最大悟。
云霧中間,走出一個穿白仿若仙人的漂亮人。
“這人真漂亮------”這是李牧羊的第一反應。
當他看到那一頭耀眼的紫頭發時,李牧羊的觀大變,心想:“竟然是這個臭婆娘,怎麼總是魂不散地跟著自己------早知道就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子了,沒想到會給自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你跟蹤我?”陸契機眼神冷洌地盯著李牧羊,一幅殺氣騰騰的模樣。
“誰跟蹤你了?”李牧羊氣極,現在的孩子怎麼那麼不要臉啊?你想追求我就明說,干嘛要倒打一耙把責任全推到男生的上?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會接你的。“我是過來看風景------”
“看風景?”陸契機不信,眼神上下審視著李牧羊,說道:“膽敢師,難道你當我不敢殺了你嗎?”
“師?你在開玩笑吧?我家傳的《破》是世間第一等的修行功法。我還有羊師、孔師和夏候師三位名師做我的老師,我需要向你一個都沒有長齊全的小屁孩兒師?你有什麼值得我的?就算你人讓我來------我也本就不會看你一眼------”
陸契機紫眸閃現,拳頭里握著一把紅,聲音仿若來自幽冥之外,說道:“那我們就在此做個了斷吧。”